不用上去了，刘波下来了，披头散地真吓人。她朝我扑过来，可能她是想问我个究竟，我就当她想打我，我直往后躲，我这一躲，更像是她要打我了，文姐就把我挡在她身后。刘波抬手就推文姐，文姐没让她推，她还推，这一拉一扯就更像打架了。文姐差ๆ点被她挠到เ脸。文姐这时候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刘波毕竟岁数大了，体力不行，拉扯几下就直喘，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拍桌子骂。
还有1o分钟揭面膜，楼上有人骂人。是刘波。没骂具体人，骂的是靓颜。我吓坏了。这下完了，她现了。我不敢上楼了。文姐问我怎么回事，我不敢说。小张姐知道怎么回事，她也没说。文姐让我和她一起上去看看，我不能不去，小张姐说她跟我们一起去。
“你怎么了？”
“对，我朋友都有钱，包括你，就我没钱。”
王丁红探头探脑แ地从小二楼溜达下来。
我说：“挺长时间没称了。”
小吴说：“就你自己？她们呢？”
小吴笑着冲我晃拳。
小张说：“多热啊我还穿牛仔裤，想捂死我呀。”
院长说：“前两天我还看你穿露肚脐的裤子呢，这两天也不穿了。”
杨阳进屋先打了几个电å话，都是些蒜皮和鸡毛的事。有个电话是打给他小舅子的，屁事没有，就是问他刚ธ才给没给他打电话，小舅子说没打，他说他以为他打了，他刚才没信号了，没打就算了，撂了吧。然后给我弄电脑แ。杨阳是张石介绍给我的，我对他的技术有把握。我们说了很多话，我说什么他都能表一通见解，这点让我感觉累，也有点烦。全知的人大都没什么趣味可言，更不懂ฦ幽默。
差不多半小时后，杨阳回来了，拎了把转椅和一个黑色方แ便袋，边走过来边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爬到5楼半，杨阳站住喘口气。他是个小胖子，比我大两ä岁。杨阳开门弄出的动静把老熊引出来了，他把主机抱给我。杨阳跟我说过，老熊是个心挺细的男人，他这边只要一开门关门，老熊就趴门镜看，在家没事还包个饺子弄个小拼盘什么的等老婆回来一起吃。老熊的女儿站在客厅看我。5岁半到6岁大的孩子，居然长了一副妇人的身子骨，站在那，动作表情也像个主妇。我说你家小孩真好玩儿，老熊没吱声，把门关上了。
他俩到底啥关系呀？
最后一趟我跟上去了。他俩正站在屋子当间研究床怎么摆呢。院长的意思是最好离窗户远一点，小吴想把床直接靠窗，说挨着暖气冬天暖和。
前台现在不算会计和文燕，还有三个美容师。有一个美容师手里举着苍蝇拍在地当间转圈找苍蝇，还有一个坐着看报纸上的广告。小张什么也没做，抱着胳ฑ膊坐在椅子上望门外，每次我不经意看她时总能碰上她的目光，我和文燕点头示意也被她看见了。
从楼上下来，我那杯水不见了，而我现在比刚ธ进来那会儿更想喝几口。我看了看文燕，她避开了我的目光，我冲她的侧脸点点头。
我抽完一支烟
他拉完一泡屎
还有一：
没这回事
一辆公交车
过一辆货车
拖出一尾睡意
靠窗的乘客偏头窗外
暧昧的度
下午的颜色
惟独没有声音
有个乘客耷下头
流出口涎
我看见了
我是货车司机
这居然是我以前写过的诗，我都忘了。写诗的那段日子，想想都忧伤。
大姐来电话，说她和厂家接上头儿了，收获不小，不过不是厂家给她的，是她自己现的，她准备大干一场。
大姐说：“我这两天就往回赶，你在家等我，等我回去慢慢跟你说。”
我说：“别急着回来，都弄利索ิ。”
大姐说：“家里怎么样？”
我说：“挺好，按部就班。”
大姐说：“你没去美容院怎么知道？”
我说：“我刚才站在阳台往下看，没冒浓烟。”
大姐说：“妈呀！”
我说：“怎么了，你希望着火？”
大姐说：“听出来了，还生我气呢。”
我说：“绝对没有，只是想在一些问题的看待上影响你一下。”
大姐说：“我都是老狐狸了，你影响我？”
我笑。
大姐说：“不瞒你说，走之ใ前我安排人了，让她扮演顾客，我就看她们跟不跟我玩儿阴的。”
我说：“心眼儿都用这儿了。”
大姐说：“你和我儿子一样，谁说什么都信，我可不能听你们的。”
我说：“都你对行了吧。”
大姐说：“你还得练呀。”
我说：“好，练，你记得吃饭。”
大姐说：“这你放心，我从不在嘴上亏自己，你跟会计要饭票，跟她们去食堂吃。”
我说：“知道了，回来我去接你。”
大姐说：“你怎么说的我这么难受呢。”
我说：“我没说什么เ啊。”
大姐说：“我挂了，厂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