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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道(2)

莫愁好些天一直饥肠辘辘,这会总算可以大快朵颐,也不客气。韦臻已见惯不怪,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将她面前的小碗堆得如小山一般。等莫愁吃得嗓子眼都快塞满了,韦臻这才开始用菜。莫愁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主子……”

少时晚膳已传到外间。莫愁老大不高兴,慢吞吞地爬起床,她这天一想到还是跑不掉要和韦臻回宫去,就沮丧不已。韦臻的兴致却很高,拉了莫愁陪坐在自己้身边,和她一起用膳。莫愁生病才好,饮食不能太过油腻,厨下准备了上好的鸡胸ถ脯肉用香菌清炒,煲了一碗鱼丸ฤ,还有酸汤炖的一只鸭子,另几样时令素า菜和新鲜ຒ点心。

当然不愿意!莫愁忿忿暗道,在宫里被你罚喝粥,出了宫陪灾民喝粥,这装病又足足喝了十来天的稀粥,还要我以后再吃斋念佛,要不要人活啊?我不如先一头撞死好了。莫愁想了想道:“也不一定就要吃斋念佛啊?人家佛门大师都说,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么?只要行善积德就行了呀!”

韦臻微嗔道:“你还叫我主子么?”

莫愁第二日仍是昏睡不醒,就连喂她喝药喝粥时都闭着眼,歪着头。高烧不退,极易转成肺炎,每年宫里有御医守着,病重不治的也๣非个别,现在僻壤荒村,莫愁病突然,这情况就更难预料。韦臻面上虽还镇静,实已忧心如焚,干脆将留在庄子里的六位医生都叫到屋里来,道:“你们谁有办法治得好她,我赏他十万两银子。”说着让人拿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当面给众人看了。

韦臻背着莫愁跑了约有大半个ฐ时辰,前面忽然出现一座碧绿青山,遥望山色郁郁,林木葱茏,与周围的赤地千里形成鲜明对比,韦臻不由á精神一振,道:“看来这就是那乌龙山了?果然奇特!”行到เ山脚,见一樵夫正背着一担柴从山上下来,韦臻一问,正是乌ไ龙山,又问明了龙王庙的所在。韦臻道谢,前行几步,山路拐了个弯,忽听潺潺流水声,抬头见一股清澈的山泉正垂挂于绝壁之上,飞流溅玉,微凉的水气扑面而来,酷暑顿解。莫愁乍ๅ见山泉,兴奋不已,叫着要下来。韦臻将她放下,莫愁忙掬起泉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脸,洗去了脸上涂ิ抹的面粉颜料等物。

于厚德看看韦臻,又看看莫愁,迟疑ທ一下,搬过一张太师๲椅来:“大人请坐!”

“什么事?”韦臻回头。

头两日还算平安,第三天又下起了暴雨,韦臻等只得滞留在客栈中ณ,困了三日,雨势转小,便又重新า上路。韦臻怕莫愁再经风寒,专门给她雇了一辆马车。但沿途下了大雨后,道路泥泞,马车行来十分缓慢,走走停停。莫愁被韦臻重点保护,整日坐在马车上。她十分不想回宫,又不比出来时,可以四处玩耍,只是百无聊赖,无法可想。

又走了两天,雨水时断时续,路上行人稀少。韦臻想到自己这次出宫是打着避暑的旗号,已有一个多月,夏日将尽,若不尽快赶回去,怕朝中群龙无,事务堆积,或有变故,连日催促赶路,不敢多作停留。

这日总算天气晴好,中午时官道却到了尽头,一条大河横亘在前。韦臻跳下马来,到河边察看。官道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断ษ掉,这河上以前应有桥梁,果见两边岸上还各剩ທ了一小节吊桥的残迹,但中间一段想是前๩几日山洪暴,被洪水冲断了。那河面有二三十丈宽,雨停后洪水虽已消退了许多,水势仍是不小,波涛๙滚滚,卷起雪白的浪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