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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粥(2)

第二日刚ธ起床,便有人来禀报说门外守了几个乞讨的难民。韦臻走到大门口一看,山庄外来的三四个ฐ灾民,老的老,小的小,个个骨瘦如柴,蓬ศ头垢面,衣不蔽体,有的人两ä手空空,有的人手中则捧着一只破碗,歪歪倒倒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见韦臻出来,纷纷站起来,眼巴巴地望着他,满脸求乞之色。韦臻问了两句,都是从南闵附近逃荒过来的。便令人给他们熬粥喝,那几人喝了粥离开,没多久却又回来,另带了几个人来要饭,韦臻叫用最大的锅煮了满满一锅米粥端出来,但不过中午就已告罄。眼见难民越来越多,都聚集在山庄门口。韦臻无奈,遂临时在庄园旁边的空地上搭了粥棚,几口大锅同时上阵,赈济灾民。刘全父女则担水熬粥,忙得不亦乐乎。

莫愁见张冶转眼如换了个人一般,大感好奇,心头痒痒的,恨不能马上跑去找陈双学两ä招,但韦臻不话,她也๣只好在一旁侍候着。这天晚上韦臻让她就睡在与自己卧房相连的小屋里,一夜无话。

“暂住还算可以。”韦臻点了头,便令张冶去具体商谈买卖事宜,他对价格本不关心,许成报了价,韦臻便马上照价付了,收了房契。张冶暗示要许成早点离开,许成知趣地召来原本剩下的几个家丁,立即收拾东西,当天下午便走了。

韦臻出宫前本已听小福子的家人说过南闵的灾情,此时再听许山一说,更是火大,只沉着脸不说话。许成带韦臻看过了各处厢房书斋,又带去厨房,指着墙角的几袋大米道:“公子这么เ些人,这里的粮食大约还够吃一两个月,若要买຀米,最好到别ี处去买,南闵的米价太贵。”又问:“公子觉得鄙山庄如何?”

“对啊!”莫愁点点头,“主子地处万人之上,一言一行都是万民表率,自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莫愁冲口而出,见韦臻黑着脸,忙改口道,“不对,是上行下效,上面什么样,下面就什么เ样,主ว子怎么会不知道呢?”

韦臻不禁反问:“早就该知道?”

莫愁将门开了条小缝,正往外偷看,见打得痛快,嘻嘻笑了一声,韦臻回头瞪她一眼,莫愁忙缩回去。两名侍卫薛贵他拖起来,面向韦臻。“呸!”薛贵吐出一口血水,夹着两粒碎牙。韦臻沉声道:“薛贵,今日暂且饶了你的狗命!以后你再敢胡作非为,鱼肉乡๥里,强抢民女,小心你的脑袋!滚!”

莫愁不答韦臻,只笑着对刘全道:“老人家,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怎么还这样糊涂?真要卖女儿也๣得擦亮眼睛,选好人家再卖,不要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等跳进了火坑,要后悔就来不及了。”

莫愁甩开她的手,道:“这我可帮不了你,我和你一样,也是被人抢了的呢,遇到这种事,别想着有人能ม救你……”她这话一出,犹如平地惊雷,旁人皆吃了一惊,韦臻鹰隼般的目光已射了过来,莫愁暂且住了口。

韦臻见这清潭,精神不由为之ใ一振。自出了宫,几日来未曾好好地沐浴ภ,在这里洗洗当真惬意!但莫愁是宫中女子,怎么能就这样幕天席地赤身沐浴?韦臻迟疑地道:“难道你们都是就这样跳下去沐浴?”

韦臻忽问:“那人送给贾仁的是什么东西?”心头冷笑,这贪官一头找过路客商要钱,一头收受强盗贿赂,一石二鸟之计,还真是精明!

张冶道:“刚才卑职从后墙翻进了县衙,即守在内堂房顶上,过了没多久,便有一人进来,交给贾仁一件东西,请求贾仁照老规矩办。贾仁接了东西却说,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怕还得再缓几日,等过了风头再说。那人便说明日再来。我看情形,那人必是山中匪帮头目派来的,那贾仁与盗贼串ธ通勾结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啊?”莫愁瞪大眼睛,“了不起!”歪着头想了想,忽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莫愁扑哧一笑,半带撒娇地道:“说实话,主子让人给我喝的粥比今天的还稀呢!饿得我直泛酸水,两眼绿,一个ฐ多月呢,主子也不可怜可怜我!”

韦臻听她俏语含嗔,骂道:“还贫嘴!你不是能干么?会去偷买鸡腿吃,假惺惺装什么เ可怜?”

莫愁委屈地扁扁嘴:“我本来也不敢哪!但狗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主子还送我一只画上的鸡腿,可望又不可及,天天对着流口水……”

韦臻实在憋不住笑了:“你倒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条小狗。”捏了捏莫愁的手臂,果然瘦得皮包骨头,心下一软,再生不了气,抱她坐在自己膝上:“罚你?还不是因为被你气得要死,我倒觉得迟早一天是我被你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