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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亲(2)

韦臻出宫前本已听小福子的家人说过南闵的灾情,此时再听许山一说,更是火大,只沉着脸຀不说话。许成带韦臻看过了各处厢房书斋,又带去厨房,指着墙角的几袋大米道:“公子这么เ些人,这里的粮食大约还够吃一两个月,若要买米,最好到别ี处去买,南闵的米价太贵。”又问:“公子觉得鄙山庄如何?”

“官府本有一些积粮,据说全国也๣运来不少粮食救灾,但只有很少一部分拿来赈济灾民,其余都被倒卖换了高价,至于朝廷拨的银子更不知所终。我家主人在的时候,还曾开过粥棚,赈济过灾民,但灾民实在太多,管不过来……”许成叹口气,“我和公子说这么多闲话做什么?反正天高皇帝远,上头也不会有人来管,事到如今,只能各人自扫门前雪了。”

韦臻不禁反问:“早ຉ就该知道?”

莫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这种风气,主子早就该知道了啊!”

莫愁将门开了条小缝,正往外偷看,见打得痛快,嘻嘻笑了一声,韦臻回头瞪她一眼,莫愁忙缩回去。两名侍卫薛贵他拖起来,面向韦臻。“呸!”薛贵吐出一口血水,夹着两粒碎牙。韦臻沉声道:“薛贵,今日暂且饶了你的狗命!以后你再敢胡作非为,鱼肉乡๥里,强抢民女,小心你的脑袋!滚!”

韦臻问道:“谁是那薛贵?”一名三十来岁穿着红色锦袍的男子正躺在楼下大堂地上呻yin惨叫,挣扎了半天爬不起来,想是摔断了腿,听韦臻在问,红衣男子翻了翻白眼,道:“你爷爷我……”他半句话未完,楼上已飞下两道人影,噼里啪啦掴了薛贵十来个耳光,那薛贵的整个面颊很快都肿了起来,一块青一块紫,眼睛肿成一条细缝,睁都睁不开,活象一只过年腌的大猪头,嘴角也流出血来。

莫愁不答韦臻,只笑着对刘ถ全道:“老人家,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怎么还这样糊涂ิ?真要卖女儿也得擦亮眼睛,选好人家再卖,不要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等跳进了火坑,要后悔就来不及了。”

韦臻也不料他会提出这个要求,这才仔细地去端详了珍珍,长得眉清目秀,模样倒还机灵,若是带回宫中当个ฐ宫女或是低级嫔御,也不是不可,何况这一路上没带人服侍,多有不便。韦臻动了留下她的心思,却见莫愁笑得不怀好意,“你笑什么?”

莫愁甩开她的手,道:“这我可帮不了你,我和你一样,也是被人抢了的呢,遇到เ这种事,别想着有人能救你……”她这话一出,犹如平地惊雷,旁人皆吃了一惊,韦臻鹰隼般的目光已๐射了过来,莫愁暂且住了口。

“不!我不去!”珍珍哭得益伤心,拽住莫愁的衣袖,如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不去……姐姐救我!”

韦臻见这清潭,精神不由á为之一振。自出了宫,几日来未曾好好地沐浴,在这里洗洗当真惬意!但莫愁是宫中女子,怎么能就这样幕天席地赤身沐浴?韦臻迟疑ທ地道:“难道你们都是就这样跳下去沐浴ภ?”

那仙女潭处于城西的幽谷茂林之ใ中,行不了马车,店家带着韦臻莫愁并一干随从徒步走了一段山路,莫愁走得叫苦连天。到近处一看,原来是一个一人来高的石洞,洞口渗出清泉,汇集成数亩见方แ的一泓碧潭,潭水绿如翠玉,时近黄昏,落日的金色余辉洒在水面上,粼粼波光幻变成明蓝、浅紫、翠绿、淡青种种迷人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