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苦笑着说,“我也不想和他在一起,可偏偏……有好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
我听的出来,母亲的话里有了生气的成分。看来昨天的情形母亲是看见了。我那样摇晃着和他在一起,可想而知。也难怪母亲会多想的。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这个ฐ叫我名字我却陌生的女孩。女孩好漂亮,在我这个ฐ不漂亮的人面前,她越显得美丽绝伦,只那一对小酒窝就让人迷醉不已๐,更不用说微微一笑的那一股子神情;黑黑亮亮的一双眸子让你以为那是两泓诱人无比的湖泊诱惑着你去畅游。那时候的人还没有勇气当面称赞对方的美丽,被称赞的人也没有勇气接受;那ว时侯的人都是羞涩的。
“卫雪。”身后有人喊我。
小萍赶紧扶着我坐下来,说,“是累็了吧,你的身体刚刚才好了,可千万不能再累็着了。”
我知道我失态了,这是一种危险的失态。我赶忙地扶住身边的椅子,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对不起,身体有些不舒服。”
一个月里,我每天都不说话,也没有人跟我说话,婆婆和小姑子都在忙,而林小军也在忙他的文章,我就一个人守着我的孤独的心。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我来说就是多余的,我每天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吃饭。睡觉。流眼泪。
他没有听见。
我说,“张主任,花圈做好了。”
赵长征慢慢地走下楼来,看着张扬,眼脸很严肃地“嗯”了一声,右转,往他的办公室走,他的办公室在三楼中ณ间,离楼梯口不远。
张扬看了我一眼,跟在矿长身后。
我的心里突然地为ฦ他感到悲哀。
这时候我已经站了上来,不再站在楼梯的台阶上。我扭转身就要往四楼上走,我的办公室在五楼。
“你是哪一个科室的?”身后传来了问话声。
我的脚刚刚踏上一级台阶就又停下来,转过身,看着矿长,然后回答,“我是工会的。”
他不认识我,领导们都不认识我这样的下下级。看见他都是在会议上,我们坐在远远的台下,听他讲话,做报告。今天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他也一样。
“叫什么名字?”
张扬赶紧说,“叫卫雪,就是那保卫的卫,雪花的雪。”
我没有再张嘴。
赵长征看着我,像是再想着什么,过了几秒钟็后,“哦”了一声后说,“是那个写东西的卫雪吧。”
“是的。”我回答。
赵长征转身对张扬说,“你去吧。”没走几步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再次转过身来准备上楼ä……
“你等等。”
我停下,但没有转过身。就在他要上来的时候,我突然地转了过去,我不想让他再次居高临下俯瞰我。我的转身让他遂不及防,瞪着眼睛仰向我。而我高高地看着他,藐视着。
“请问,主任大人,又有何要事?”
我的藐视激怒了他,他终于恨恨地说,“卫雪,你要明白,这里就好象一个王国,而我张扬就是一人之下,高在万人之ใ上的另一个王。”
我冷笑着“哼”了一声,说“另一个王?你说错了吧,是王之ใ下的奴仆吧。你见过在狗的身上有王的风范和高贵吗?”
张扬怒睁着血红的眼睛,挥起手,打向我。我一蹲,他却顺着他自己的力量趴倒在台阶上,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原来,你的血也是鲜红的。”说完,我哈哈大笑着转身,一步一步很稳健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向上走着。
我知道我和张扬之间今天算是正式结了梁子,不知道在哪一天我就会被他一刀一刀地剔骨剜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