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句话，李红的脸色更难看了。
张一凡苦笑，叉开话题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我见你这么久不回来，去找过你。”
主任哼了一声：“小张，这几年你干得不错。我还打算提拔你做副主任，看来，你根本不稀罕。或者，是我们这个小医院根本不合适你。”
“我就是因为知道病人的生命掌握在我们手里，才不可以做这个手术。真的，主任，这次我真的不行，你找别人吧。”
金来怕极了，他生怕这个女鬼一怒掐死了自己，连忙点头道：“去去！”
女孩瞪了金来一下，冷冷地说道：“你到底去不去？”
手机响了。
张一凡拿出钥匙，插入了锁孔。
不对！只转了一圈门就开了。
张一凡的心跳又一次快起来。
他每天出门都有反锁的习惯，开门都是转上两圈半才能打开的，而现在……
他还是开了门，并轻轻得推了开来。
门的对面是客厅，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十八寸大的照片。相片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穿着一套纯白真丝长裙ำ，高贵而淡雅！她的美是一种自然的美，自信而又内敛。瀑布般的头直直地垂下来，正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迷人的笑。
张一凡愣住，第一感觉是自己走错了房间，可是除了这张照片，别ี的任何东西都是他所熟ງ悉的。奶白色的地板，紫红的牛皮沙，玻璃茶几上还放在他早上喝剩ທ的咖啡。没错，是他的房子，只是墙上多了一张照片。
是了，那ว相片上的女子有些眼熟ງ。张一凡走过去，仔细地看。她的眉毛很英挺，眼睛很深遂，嘴角上扬，带着点倔强。张一凡想起来了，是她！真的是她，虽然上次见到เ她的时候她一直躺在病床上，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但张一凡确定是她！
此刻๑，她就在墙上看着他，她在笑，无声的笑，永远都是那ว个表情！
窗外阳光明媚，张一凡却全身冰冷！她已经找上他的家了，说不定正躲在某个ฐ角落呢！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房间的某个ฐ角落传来一些悉悉簌簌的声响，张一凡仔细听了听，是从自己的卧室传出来的。他握紧ู拳头，放轻脚步，朝卧室走去。
卧室门是虚掩着的，张一凡推进去。卧室的地板纤尘不染，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晾在阳台的衣服也收了进来，整洁地折好放在床头柜前，他不禁恍惚起来。
张一凡想起一个家乡的老故事，叫田螺姑娘。是说一个英俊的年青人，有一次在田沟里捡了一个田à螺，便养在屋子的水缸里。之后，怪事就生了，他每次忙完农活回家，家里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上也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开始，年青人以为这是邻๑居大嫂帮的忙，便去感谢她，那ว大嫂却很坚决得否认自己做过这些事。这回，年青人可真感到奇怪了，他决定弄个ฐ明白。
某一天，年青人吃过早饭装作去干活的样子，走到中途又折了回来。他悄悄走到เ窗户边，扎个破洞往里看，这一瞧差点惊叫出声！原来，一个美貌绝伦的姑娘穿着一套青色的衣裳，正在灶头前忙和着。她的脸犹如早上升起的朝霞，身姿ู好比夕阳下婀娜的杨柳，还有她的笑容，仿佛是初ม春最温暖的风，可以融化这世界上每一块坚冰。
年青人瞧得痴了，他不顾ุ一切得闯进去想和姑娘说话。那姑娘一见他，红了脸马上跳进了水缸。年青人急了，当他奔到水缸前时，却现姑娘不见了，而那ว颗田à螺正拼命得往里钻着身子。
年青人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原来，那姑娘就是田螺精，以前所有的事都是她做的。他现自己爱上了美丽勤劳的田螺姑娘，誓要和她厮守终身。
年青人请教了村里最有智慧的老人，想出了一个很好的办法。他再一次假装出门，然后从后门返回，用最快度拿到เ水缸前拿起了田螺壳。然后，他对着田螺姑娘说：“你别回去了，嫁给我吧，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年青人和心上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张一凡小的时候一想到这个故事就觉得很温暖，田螺姑娘在一段时间里也是他的梦中情人。当然，他心里也会有疑问，比如：田螺姑娘是怎么变身的，再比如，妖精会不会死，如果会死的话，那ว她死后会变成什么เ东西呢？长大懂事后，张一凡明白那个老故事只是荒唐的无稽之ใ谈，他老已淡忘了。
而现在，面前这个干净的房间和整齐的被子，他一下子想起了这个ฐ故事！只是，涌上他心头的不是期待而是恐惧！
声音是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门，张一凡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正低头擦着什么东西，很专注。他静静得走过去，他看见了一头半白的头，一对皱纹密布的手正用力搓洗着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