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绝对会让大家心服口服。到时候,你别忘了带老鼠来磕头赔罪。我们走!”说完,雄哥转身离去,于皓跟单子连忙搀着阿奇,跟在他后头也离开了战堂。
“于皓。”雄哥转头沉声叫,然后一字一字缓缓地问:“你说,你们现在愿不愿意加入鹰帮?是不是鹰帮的人了?”
“废话!要不是他陷害,阿皓一定可以跟我们一起毕业,哪会搞到现在这种兄弟失散的局面!想到这,我就一肚子火!”看着单子始终冷静的模样,阿奇也没了兴致,“唉,如果阿皓在,他一定会陪我去。”
而的确,那时候,于皓与语燕确实找着了他们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喔?”于皓挑了挑眉毛,但还来不及说什么,后头传来机车的声音,阿奇的叫嚷声也随之而到。
陪他耗了一个ฐ下午的单子反坐在自己的机车上,不时瞥眼看看堤防上失魂落魄的于皓,明知道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单子却还是努力想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ว个杨勋奇真的好可怕喔。”
“啰唆啊你!别ี说了,单子还在前面机车行等我们呢!”于皓也帮忙制止阿奇。
他们是不同世界ศ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命运就做了这样的安排。于皓或许忘记了这件事,他可从来没有。小燕子有她自己้的天空,她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到เ更远的地方去深造,当个音乐家、演奏家,追逐她的梦想;可是他们呢?他们只是群连高中能不能毕业都不知道的人,横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一成不变、枯燥又乏味的荒路,而小燕子有的则ท是一片蓝天。她应该要飞得更高更远,而不是被他们束缚在这条无趣的路上。
于皓一听可乐了,瞧小燕子不但不因此排斥ม他,还关心他,他就忍不住咧嘴傻笑。语燕见他笑得开心,也不禁笑了出来,两ä人就这样一路笑着走回语燕的家。
阿奇在旁้边听到了忍不住开口:“啊咧,要不是因为ฦ你,老大会跑去剿……唉唷要死啦,单子你干嘛ใ那么เ大力啦?”话还没说完,本来在旁边替他上药的单子忽然加重手劲,大力拍上阿奇的伤口,惹得他龇牙咧嘴地直喊痛。
语燕羞怯地想甩开他的手,却瞥见他身上有些血丝渗出,不忍心拒绝他,她乖๔顺地点了点头。
于皓则是跨坐在机车上,目送语燕的身影消失在家门那ว端。没多久ื,听到她优美的琴声,确定她安全回到家后,他才拿起手机,拨了通电å话给单子。
“没关系啦,我记得她就好了。”于皓停住脚๐步,回头想笑,却只能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于皓轻佻地拍掉教官指着他鼻子的手,“教官年纪大要保重啊。脾气太暴躁容易中风喔。”语毕,懒得再跟他啰嗦,于皓转身准备要走。
于皓从人群中ณ站出来,嘴上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上课啊。”
从初次接触,阿奇从来没说过谢谢,但是后来他所做的一切,却远远地越了“谢谢”两ä字。为了于皓,为了单子,不管在任何时候,他都愿意为他们出生入死。
“起来吧。”单子弯身扶起被打倒在地上的阿奇。
“可是,你还愿意跟我们过这种生活吗?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太逞强,别让自己太难过。”单子忧心地看着语燕。
语燕抬起头,“我在门外站了好久,就是没有勇气按门铃。”
“他们是你父母,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语燕摇了摇头,“刚刚我在门外想了好久,即使现在我很伤心、很难过,我却清楚知道我还不愿意离开于皓,我还不想放弃。这样的我,即使回到家里,也只会再伤我父母一次而已。”
单子叹口气,“那我带你回去吧,阿皓一定在等你。”
没料到语燕还是摇头,“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เ面对他,我怕我自己้……”说着,她无助地垂下头。
“好吧,我带你去逛逛,带你去一个可以纾解压力的地方。”他替语燕将安全帽扣上,动机车,两人再度消失在黑夜里。
一抹烛光缓缓散开,晕黄了一片。
单子点了蜡烛交给了小燕子,自己้也点了一枝拿在手上,两人在半夜回到เ了高中学校。
“这蜡烛……”语燕有些不解。
“以前我们老是在半夜摸回来学校搞怪,就藏了些蜡烛。”单子笑着解释,接着他拿起语燕头上的夹,轻而易举地开了教室的锁,侧身让语燕先进入。
“你瞧,我的座位呢!”语燕一进教室就走到以前的位子,眷恋地摸了摸桌椅,“我以前就坐在这里,刚好可以看见你们在操场上打球。”她回头,看见单子拿着粉笔,不知道在黑板上写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เ?”她凑近,现单子在值日生的字段上填了裴语燕三个ฐ字。
“明天会吓死卫生股长啦,这里早就没裴语燕这个ฐ人了!”她笑着说,神情却显得黯然。
敏锐的单子立刻察觉到她的郁闷,不动声色地拿起板擦将裴语燕三个字擦掉,然后又写上了杨勋奇。“让阿奇当好了,他最恨当值日生,每次轮到เ他,我就得半夜陪着他混进学校,偷偷把他的名字改掉。”
语燕笑了笑,明白单子的用心,忽然手上一疼,她惊呼了出来,原来是蜡油滴上她白皙的手。
“糟糕!”单子赶忙抓起语燕的手,“我忘了你们女生怕疼。”
“没关系的,不是很痛。”语燕抬头想安抚单子,却看见他专注又着急地瞧着自己的手。他拿起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掉那滴蜡油,又好像很心疼般地把手帕缠在自己手上,保护着她的手。
单子的动作既细腻又温柔,透过烛光,他温柔疼惜的眼神更是毫无掩饰。语燕一震,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连忙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回,假装ณ没事般笑着说:“单子,你怎么都不交女朋友?你一定是很疼女朋友的那种人。”
单子耸耸肩,“我很难去喜欢上一个ฐ人。别说这个,走吧,我带你去个ฐ好地方。”他岔开话题,带领ๆ语燕往礼堂走去。
推开礼堂的门,两抹微弱的烛光把黑漆漆的礼堂映得有些阴森。
“怕不怕?这里以前闹过鬼喔。”单子调皮地说。
语燕打了个哆嗦,才怯怯地说:“不怕。”
单子不禁莞尔,“那好,你闭上眼睛,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语燕犹豫了好一会,才柔顺地闭上眼睛。过了好久,她实在有些害怕,终于忍不住问:“单子,好了吗?好久喔。”
单子没有响应,语燕紧张兮兮,又怕又好奇地忍不住睁开眼睛偷[ຑ,然后她愣住了。
只见整个礼堂笼罩在一片晕黄色的烛光下。她抬眼,不禁又是一惊。台上一台漂亮的黑色蝴蝶钢๐琴四周摆满了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蜡烛,每一枝都跳跃着火苗,烧得那么เ绚亮,好似在跟她招手。
单子站在钢琴旁瞧着语燕,她则是不由自主ว地往台上走。离钢琴越近,她就更能感受到烛光的温暖,还有那越来越强烈的呼唤。
终于她走上了台,坐了下来,她抬眼,怯怯地看了单子一眼。“我可以吗?”
单子笑得温和,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当然。”
语燕欣然地点头,黑色的瞳仁浸在一层薄薄的水雾中,双手却准确无误地在黑白键上跳跃出优美的音符。她闭上眼,任由双手熟悉地弹奏,紧绷已久的情绪在这刻得到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