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坟包背面看不到的地方,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露了出来。
除了惊起几只飞鸟“嘎嘎嘎”叫,四周依然沉闷一片。
记得那ว时,我并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只少我继承了妈妈的倔强,不认输不低头。
奶奶将那块碎花布绑在一跟细高的树杆上,傍晚走上山坡招摇着那ว根杆,边走边一路大声喊我的名字,朝屋门走回来。
哎,又是一个喝农药的。
额?奶奶说没有人,明明就有吗,我看了眼奶奶,不解,难道奶奶老眼昏花了。
哎,这破道士管用吗,看他那尖嘴猴腮的德性,看妈妈的眼神根本不是一回事。
白天醒来的妈妈,根本就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一样,照常起来生火做饭,去雪地里拔菜,和我们有说有笑。我也牢记着爸爸的叮嘱,只字不提。只是常常看着满满的一缸水发愣。
我吓着立刻๑蹲下身子,紧ู挨妈妈。
“啊呀!”
里面一阵子捣鼓,众乡邻๑跟在那老头子后面忙里忙外,而年幼的我,根本不懂如何应付这种场景。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我和奶奶在地坪前扎猪草,奶奶看得都心烦了,就走过去把这人拉进了我家大门。
他是一个40几出头、短小干瘦、脸上无光、像是多日没睡,没有神采的男人。
他耷拉着脑袋,走路也是有气无力,还不敢看人。
最主要是,我那时看人总是有一种奇怪的东西会包围着正常的人。应该说,你们看人就是人,我看人是有层光波罩住的。有的人光波很大,罩在身外一大圈,甚至可以走进一个人;而有的人很小,缩在身子周围,就比如那眼前的男人。
起先他看到我,眼里尽是疑惑,一阵子后又是好像十分欣喜一样,跑过来想拉我的手。
我妈妈在旁边大喝一声,他才停住,不好意思的坐到奶奶递过来的木椅上。
我奶奶给他倒了碗水,他像是找到เ救命稻草一样,一口气狂喝干,眼睛一直不离开我。
他喝完抹了下嘴巴๒,喘了口气,又看着我奶奶和妈妈说道:“老人家,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堂客(湖南方言:老婆的意思)。”
我奶奶接过空碗又给他倒了碗水,他又一饮而尽,继续语带急促脸色紧ู张兮兮的说道:
“我堂客最近表现莫名其妙,家里闹鬼了,听说你们家这孩子能打鬼,我特意跑来请你们帮帮我。”
他这时脸又带哭腔似的,眼里还有泪光:“我堂客,哎!我都羞死了。”
他说完竟真的“呜呜呜“哭起来了。”
一大老爷们在我家哭,我妈妈肯定觉得难看,本来我家就在风口浪尖上。妈妈走去把门关了,仔细的问他道:“大哥,你能ม说清楚点吗?”
那男人抬起一行鼻涕๓一行泪光的脸,揶揄道:
“实话不怕讲,家丑不可外传,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那堂客,最近半个月晚上行为ฦ反常得很,一到夜晚9点就脱得一丝不挂跑上床,还不让我跟她睡,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但是一到半夜,那房间里就传来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