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雷和小枫已๐经在餐桌前坐好了。
牛二也对着张妈笑了笑。
牛二见张妈给他用小绣花碗盛饭,忙指着餐桌上装汤的盆说:“我用大碗,呶,就是那种碗。”
“爸,您从哪儿听说的,真是包打听呀。”小枫跺着脚假装生气状。
“是他救了你?”中年男子瞅着牛二问。
警察望着姑娘笑了笑,说:“好了,既ຂ然牛二同志已经承认错误了,你就原谅他吧。”
“扭秧歌呀?”牛二真的有点害怕了。这是一条盘山路,一边是山,一边是陡坡。如果车子掉下去了,即使不送命,也会缺胳膊断腿。“你是不是想把车子开到山下去,让帅哥我给你陪葬呀。”
“喂,你究竟会不会开呀,不会开趁早说话。这儿是山路,不是开玩笑的。哼,你不要命,我还不想死呢。”牛二皱着眉头说。
“嘻嘻,我不骗你,你赖着不肯走。”牛二大步朝北走去。
“有条大蛇爬过来了。”牛二指着姑娘的身后叫道。
又是一阵劈里啪啦声。不过,这次钢珠不是落在牛二周围了,而是落在牛二的后面。看来,他已经跑出猎枪的射程了。
“娘的,子弹没打中你就算万幸了,还怕树枝子扫脸。”牛二很恼火,心想:要不是你尖叫了一声,我能ม这么狼狈吗?
牛二这辈子从没跟女人亲近过,也从没有一个姑娘对他示ิ好,现在,姑娘飞来的媚眼,就象给他灌了一斤白酒,几乎让他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想跟劫持犯顶嘴,也顶不了哇。昨晚,他俩一抓到我,就用抹布把我的嘴巴๒堵上了,连早饭都没给我吃呢。”姑娘咽了一口唾沫,说:“小哥哥,你快把我手脚的绳子解开呀,我想喝点水。”
一楼是营业厅,迎面是一块大屏幕,红红绿绿的数字闪烁个不停。
营业厅里只有三个ฐ老头、老太,坐在一起吹牛。
一个老太说:“都跌了好几年,应该涨一涨了。”
“还涨,不跌到一千点就不错了。”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头子拍拍手上的报纸说:“报上登了,经济发展速度都降到七个点了。
老太瞅了瞅报纸,不屑地说:“你以为股市真是经济发展的晴雨表呀?”
“即使不是晴雨表,起码也应该跟经济同步嘛,总不能ม背道而驰吧?”戴眼镜的老头儿不服气地说。
“屁!”另外一个留着胡子的老头儿骂道。“我炒股炒了二十多年,我看呀,股市就是个神经病,该涨时它不涨,该跌时它不跌。你越是有头脑,越亏钱。”
“是啊,我听说附近一所大学的教授们,前几年西装ณ革履进了股市,最后,一个个都脱得只剩下三角裤出来了。现在,没几个教授炒股了,一个个直嚷:搞不懂。”老太笑着说。
“哈哈,穿着三角裤出来算不错的了,还有光着屁股出来的呢。”留แ着胡子的老头调笑道:“咱们几个老弟兄还算运气好的,只是把外套丢进股市了,哈哈……”
“我看,最近股市有戏。从最低1800多点爬上来了,而且横在200่0点半年多了。”老太说。
“还有戏?就一条直线。要是做心电å图的话,医生会说:拖到太平间去吧。”戴眼镜的老头鄙视道。
牛二站在一旁้听了听,他觉得:股市好深奥的。
“小伙子,你走错门了吧?”老太见牛二睁着迷惑的眼睛,笑着问道。
“我,我来看看。”牛二回答。
“小伙子,你要想买股票,现在正是时候。”老太规劝道。
“你别给人家出馊点子了,万一往一千点跌呢。”戴眼镜的老头子阻止道。“小伙子,你要想炒股票,还是再看看,俗话说:久盘必跌。我看,大盘在二千点拉直线,不是好兆头。”
“爷爷、奶奶,我不会炒股票,也没钱买股票,我只是想来找个ฐ人。”牛二心想:这几个人都是老股民,说不定还认识我爹呢。
“找人,你到เ这儿找什么人?现在是熊市,谁也不来看行情了。我们几个ฐ是跑来吹吹牛的。”戴眼镜的老头儿说。
“小伙子,你是找炒股的人,还是找营业部的工作人员?”老太问。
“我找二十四年前在这儿炒股的人。”牛二说。
“你,你找二十四年前炒股的人,算你找对了。”戴眼镜的老头儿乐嗬嗬地说:“我们三个都是二十四年股龄的老股民。”
“啊!”牛二兴奋地叫了一声。忙问:“我想找一个ฐ缺了一颗门牙,身高一米七五的男人。”
“哈哈,是找您呢?”老太拍了一下白胡子老头的胳膊,转脸对牛二说:“他就缺了一颗门牙。不过,好象身高差ๆ了一点。”
“岂止是差了一点。”戴眼镜的老头瞅了白胡子老头一眼,问:“你连一米七都没有吧?”
“我一米六七。”白胡子老头尴尬地回答。
牛二心想:母亲没说父亲多大年龄,想必母亲也搞不清楚。不过,应该跟母亲的年龄相差不大,大约五十岁左右吧。
“小伙子,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子?”老太热情地问。
牛二摇摇头。
“名子不知道,应该有个照片吧?”老太说。
牛二又摇摇头。
“小伙子,你既不知道姓名,又没照片,那你找什么เ人呀?”老太诧异地问。
“我只知道在这儿炒股票,身高一米七五,缺一颗门牙,其它就一概ฐ不知道了。”牛二丧ç气地说。
“小伙子,就这么一点线索,想找到这个人,恐怕难呀。”老太叹息道。
“爷爷、奶奶,炒股票的人就是在这儿炒股票吗?”牛二问。
“小伙子,散户都在一楼这儿炒股票。大户呢,在二楼ä炒股票。”老太回答。
“散户?大户?”牛二听得一头雾水。
“小伙子,我告诉你:就是钱少的人在一楼ä炒股票,钱多的人呢,就在二楼炒股票。”戴眼镜的老头儿通俗地解释道。
“哦,我知道了。”牛二又犯了难。心想:母亲临终时也没说清楚,父亲究竟是散户呢,还是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