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殿下?!”
“淙儿!”玉禹卿大喜喊道,赶紧帮淙儿捋开紧贴在脸上的湿发,掏出手绢来帮她擦了擦脸。
“岑公公。”顺ิ昭仪却冷不丁看向了岑公公。
“都起来吧!你是……?”顺ิ昭仪细细打量着崔旖安,似乎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来。
“别别别,你就别谢我们了。”个子高的女子叹了口气,“说得不好听点,大家都是同病相怜,就不要这么เ客气了。”
玉禹卿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姑姑好走。”玉禹卿把锦云送到了门口。
原来织绣局前两天来给本届采女送新做的春装,但是玉禹卿才刚拿到手上就不小心刮坏了一条缝,于是织绣局拿了回去重新修补。本来织绣局的女史今天要来专门送修补好的衣物,不过玉禹卿却自己้提出来不用麻烦她们,自己到时候来织绣局领好了。其实她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能ม够更加熟悉后宫的事物,反正平时出西苑的机会就不多,还不如趁这次机会到宫里多走动走动,了解深入一点总没什么错。
“那没有抓到เ他吗?”
“啊,是贼啊?可是皇宫守卫这么เ森严,那个贼怎么可能进得来呀?那姐姐,他有没有对你怎么เ样啊?”夏翩翩一把握住玉禹卿的手腕上下打量着她,嘴唇有些颤抖。
一抹轻盈的黑影从她身后飞来,稳稳地落在了她的眼前。
四周又恢复了可怕的寂静,有时候,无声比有声要来得恐怖得多。
邢若兰连忙道:“娘娘宽厚为ฦ怀,若兰钦佩。但求日后以娘娘为榜样,虚心学习,还望娘娘不吝赐教。”
乐声一顿ู,邢若兰俯身在地,盈盈拜倒,道了声:“若兰在此恭祝皇后娘娘身体安康,青春永驻。若兰愿意尽心尽力侍奉娘娘左右,但凭娘娘吩咐。”
翌日,第二轮甄选。
那杏衣女子索ิ性走到了玉禹卿的身边,甜甜一笑:“我叫夏翩翩,河东道云州府潼县人氏,我爹是潼县的县丞,你呢?“
“欣贵人,以后走路可一定要当心啊!”皇后又坐到欣贵人的床前,语重心长道。
欣贵人此刻已好了许多,脸色不那么苍白,也能提气说话了。她斜ฒ倚在厚厚的靠枕上,见皇后跟自己齐坐,不由á有些赧然,便浅笑道:“方才不能言语,请娘娘见谅,臣妾此时不能周全礼数,还望娘娘恕罪。”
“这是什么话?你都摔成这样了,难道还要跟本宫讲那些繁文缛节么?”皇后佯嗔道。
欣贵人笑了笑:“多谢娘娘体恤。”
“以后走路,一定要多看看脚下,免得打滑,知道么?”
“多谢娘娘关心。这次臣妾怕是踩到小石子了,一不留神就摔了,以后臣妾一定会多加小心。”
“那就好。太医的药一定要记得吃,外敷的药也要及时上好,才不会留疤。”
转身又吩咐左右宫人一番,务必要小心照料欣贵人,安排妥当之后,这才同苏美人一道离开了衔英阁。
与皇后分道之后,苏美人有点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虽然欣贵人摔倒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皇后没有责怪,欣贵人也没有追究,不过毕竟欣贵人与自己同路,她心里总有些愧疚。
然而如果仅仅是愧疚也就罢了,她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犹如一片阴霾,密布在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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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西苑格外热闹。
因为进宫几十天了,采女们第一次收到了内侍省送来的家书。
采女们以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在进了宫,远离家乡,心中自然十分挂念。
明天便是第一批采女的册封之日,众人又紧张又兴奋,此刻接了家书,更是心情复杂。每个人莫不希望自己้能够中选,以便回书能用最大的惊喜告慰家人。
夏翩翩把家书默读了好几遍,这才慢慢抬头,泪珠滚滚。虽然家书不长,然而父亲的嘱托和担忧全都溢于言表,字字用心,让她怎能不感慨?
“哟,你不是向来在这西苑里都是最会闹腾的一个吗?什么时候也学会娇滴滴地哭了?”
听得这由á远及近的讥笑声,夏翩翩不由感到恶心,她转过脸去,连看都不看来人。
“啧啧,瞧你哭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别以为随便哭一哭都是梨花带雨。”
听得夏翩翩五官顿时一皱,冷哼一声,慢慢站起来,斜ฒ睨一眼来人,突然冷笑道:“哎哟,刚才有一只连眼泪都没有的冷血畜生在这里狂吠,叫得可难听了,玉舜凝,你听见没有啊?”
玉舜凝明显气极,狠狠瞪了一眼夏翩翩,不过原本狰狞的脸庞忽又舒展开来,然后悠悠道:“你再怎么เ跟我置气也没用,因为明天的册封名单上根本就不会有你夏翩翩的名字,难怪你会哭呀!哼,谁叫你这么不争气?”
“你说什么?你怎么เ知道没有我?”夏翩翩乍惊道,顿ู时有些慌神。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反应,看你这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玉舜凝打量着夏翩翩,轻抚手掌,仿佛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很可笑一般,“你就要被遣送回乡了,还想跟我顶嘴?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玉舜凝!”夏翩翩怒火中烧,暴喝一声,惊得四周的采女们纷纷侧目,“我告诉你,我夏翩翩就算再落魄,也用不着你这个ฐ乌龟王八蛋来教训!”
“比不过我就骂我?你还真有力气啊!有个ฐ成语叫什么เ来着?”玉舜凝故意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一拍脑门,“啊对了,狗急跳墙!”
“你……”夏翩翩眼前的事物都在打着转,身体剧烈起伏,却没有什么เ办法。因为她知道,玉舜凝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得了册封的名单,心里有数才敢如此嚣张。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待会儿被锦云姑姑看见,又该责罚你们了。”柳清妍离二人最近,这时趁机劝道,眼中ณ却闪过一丝轻蔑。
两人互相恨恨地看着对方,然而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尽管两人有一肚子的火想发泄。因为ฦ上次的冲突就导致了她们无法参加皇后举ะ行的宴席,这次如果再被锦云姑姑撞见,肯定会加倍处罚。
“对了,玉舜凝,你的家书什么时候拿给玉姐姐?”夏翩翩强压怒火,一脸不屑,硬邦ะ邦地丢过来一句话。
“为什么要给她?”玉舜凝却反问道。
“禹卿不是你妹妹么?你们家的家书难道不该给她?”夏翩翩不可思议地看着玉舜凝。
“她进了浣衣局,已经是最下等的杂役宫女了。我们家出了这么一个ฐ女儿,全家的脸都丢光了,她还配看什么家书?等她什么时候出来,再什么时候看吧!”玉舜凝一提起玉禹卿便厌恶不已。
“再怎么เ说禹卿也是你们玉家的人,就算你不喜欢她,你爹还要认这个女儿呢!你这么对待禹卿,就不为你爹想想?他能安心吗?”夏翩翩看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实在不能理解她为ฦ何这样冷漠。
“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玉舜凝不耐烦地打断她。
“好。”夏翩翩重重道,面无表情,“既然你不愿意给禹卿,那我带给她总行了吧?”
“你?”
夏翩翩认真地点点头:“玉姐姐要是看到家书一定会很高兴的,不管之前我们恩怨如何,我请你把家书给我。”
玉舜凝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想不到เ你竟然会为了那个丫ฑ头来求我?”
“是,就算是我求你。”夏翩翩咬咬牙,一个ฐ字一个字从齿间蹦出来。
“这死丫头倒挺幸运,”玉舜凝讪笑道,“不过,你求我也没用,我就是不给,你想怎么样?”
“你……”这下子算是彻底激怒了夏翩翩,她头脑一热,右拳紧攥,就像朝玉舜凝脸上砸过去。
“我来带给玉采女。”忽然,锦云大喊一声,拨开人群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