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傅冉放心多了,正想问他什么时候要用金子,就听生产大院那头,生产队长举着喇叭喊“开工”。
“欠条我藏好了,三哥您可得说话算话,要是耍赖,我就我就”
“朕和你身量差不多,缝多大你心里没个数?”
“哪来的布?”颜冬青问她。
倒是她多想了
“就喊朕三哥吧。”颜冬青似乎早就想好了。
傅冉一路摸索到เ厨房,还是没找到秋景,厨房里空荡荡没个人,占据半间屋的石砌台面上摆放着各类食材,井然有序。
梦里,傅冉在偌大的宫殿里穿行着,琉璃地砖,黄花梨睡榻,织锦被,还有雕花木架上支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颜冬青虽然是皇帝,天生的架子大,但还算听“姐姐”的话,从锅里拿出仅剩的半个ฐ馒头,递给傅冉。
傅冉最喜欢颜冬青的姐姐颜冬雪,说话慢吞吞,脾气也好,相较心眼多的傅燕,她宁愿亲近这个邻居家的姐姐。
打听之ใ下,还真唬一跳。颜家祖上是资本家不错,却是不折不扣的红色资本家,战火纷乱那会儿,颜家祖上变卖家产,为前线提供军需物质,解放之ใ后,上头领导曾放话,有我dang一天就有颜家一天,光凭这点,别说颜家人兑换一根金条了,就是兑换两ä根,组织也不能说啥啊!
颜冬青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调查个底朝天,只是第二天去拿印鉴时,银行办事员对他的态度有点不大对,三分客气,三分小心,眼里还露出几分崇敬。
“取钱在哪儿取?”颜冬青问他。
小郑忙喊高大姐:“这位小同志要取钱,快给办理下!”
颜冬青先取走两ä百,沿大道往城东郊区走,在郊区农村转一圈,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破布口袋。
他去傅家,傅冉在搓衣裳๙,面前一张大木盆,里面泡着傅家上下换下的脏ู衣裳。
“三哥。”傅冉瞧见他,眼睛瞬间变亮。
颜冬青点头,眼里有笑意,跟她道:“来我家,有事和你说。”
傅冉哎一声,正要去,傅燕从屋里探出颗脑袋,不满的喊:“傅冉,你活干完了吗?!”
傅冉才不理她,颠颠往前院跑。
颜立本和廖娟都去上班了,就颜冬青一个ฐ在,他把破布口袋递给傅冉:“你要的种子,只有黄豆种和小麦种,水稻种还没到种的季节。”
“您从哪儿弄来的?”傅冉笑眯了眼。
“朕去了趟乡下。”
从黑市上买这些可不便宜,小麦八毛,黄豆七毛六,就着几斤ภ种,花了将近五块,粮站提供的大米白面,也才一毛八一斤。
颜冬青低头看她因为搓衣裳搓得通红的手,把她手拿过来看了看,皱眉道:“傅向前一家让你搓衣裳?”
刚开春的天,自来水还很凉,傅冉的手本来很冰,被颜冬青捂热之后,麻麻胀胀的难受,她往回挣,没挣开。
“臣妾又不能ม光吃白饭,总要干点活的。”
颜冬青低头想了想,然后道:“把脏衣裳拿过来,朕给你洗。”
隆恩浩荡,傅冉呆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傻了?快去。”颜冬青抬手弹她额头。
傅冉心里感激,忙半蹲下身子,朝颜冬青行了个礼,开心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说完,一溜烟跑回去。
没两ä分钟็,又跑回来,趴在门框上伸个ฐ脑แ袋进来喊:“三哥,您帮我抬下木盆,我一个人搬不动。”
两人一个ฐ搓一个捶,很快洗了衣裳,天还早,傅冉小声道:“三哥,我们进去把地种上吧?”
颜冬青看看时间,点头说好。
进去之后颜冬青刨า坑撒种,傅冉去清点现有物资,把缺的东西都记上,然后发现个ฐ问题。
粮食蔬ຒ菜没了他们能ม自己种,肉没了要咋办?
昨天给贺寡妇烧的红烧肉,还剩半碗在灶台上,已๐经是最后一块新า鲜猪肉,再往后去,他们只能吃腊肉,等腊肉也吃完,那彻底就没得吃了。
傅冉悠悠叹口气。
颜冬青扭头看她:“叹什么气?”
傅冉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๒又叹口气:“皇上,臣妾总算明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闻言,颜冬青轻笑一声,直说道:“没米面是事实,至于巧妇这里没有。”
“皇上”傅冉扭开头,丢给他一个侧脸:“您再这样,臣妾不想和您说话了。”
“谁给你的胆子,敢不理朕。”颜冬青扔了锄头,和她一块坐台阶上休息,沾了泥巴的手去捏她脸:“嗯?”
傅冉不喜欢这样的颜冬青,就会拿皇帝的架子来压她。
不过却屡试不爽。
他才说完,傅冉就焉了:“臣妾知错了”
颜冬青摇摇头,显然不相信她是真知错,转问她:“刚才去清点,除了没米面,还没有什么?”
傅冉忙道:“没有肉,以后臣妾只能ม水煮大白菜给您吃了。”
估计是没肉太严重,颜冬青眉头蹙了起来,对她道:“朕来想办法。”
两ä人没敢在里面久待,掐准了时间,赶在颜立本和廖娟下班前出来,傅冉还把昨天剩的红烧肉带了出来,偷偷吃完再回家。
傅燕眼尖的瞧出异常:“傅冉,你嘴上哪来的油?”
傅冉咯噔一下,强作镇定道:“颜冬青给我吃了一块油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