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昊走过来,“怎么一直皱着眉?”
“不好,”化妆师故意板起脸,“你一个ฐ锒铛入狱的重型犯,环境差ๆ、压力大、心事重,哪能高枕无忧?本来有点黑眼圈正合适,现在我还得给你画上。”
“别ี白费力了,这是特质的,只有我能打开。”
蒙在眼睛上的布拿下去之后,凌琅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适应了一段时间才慢慢睁开,能看清东西后第一件事就是低头检查他的手腕。
“半年了,一条广告也接不到?”凌琅冷笑,“我这个ฐ演员是有多失败。”
“我知道了,”凌琅换了个话题,“上次让你去做的事怎么样了?”
节目导演宣布准备,封昊没时间解释,对着镜头摆好坐姿ู,微微把头向凌琅处偏了偏,低声道,“等下就知道。”
“我记得访谈结束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对演员演出的评价是?”
“——请问你对这部电影的看法?”记者拦住刚ธ刚看完映典礼ึ的观众采访道。
“冤、冤枉啊少爷,我只是打了个ฐ盹儿,谁知道那条子……”凌琅想到了什么,连忙掀开衣服焦急道,“看,我也被他捅伤了的!”
这是一个父辈惨遭意外,海归回国接掌家族大业的黑社ุ会少东,外有虎视眈眈的强敌,内有不服气的帮会元老,暗中ณ还有警方盯得牢牢,可他从未露出过半点怯意。
“不过你要记得把船舱里的血清理干净,否则容易引来鲨鱼。”
“住口!”冰冷的匕贴上了他的脸颊,凌琅立刻合上了嘴。
封昊握着匕的胳ฑ膊高高扬起,紧接着,海上传出一声剧烈的惨叫。
当啷一声,凌琅体内的子弹被挖出,掉到船舱里,滚了几滚。
凌琅的准备很齐全,酒精、纱布、绷带,几分钟็后就派上了用场。
“为什么เ?”凌琅说起话来艰难得就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
“我既然把你带了出来,这么快又让你死了,岂不是很没面子?”封昊包扎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受伤练出来的。
“这里离地很远,淡水只够一个ฐ人用,你现在不杀我,我们两个就要一起死在海上。”
“那就等要死的时候再说,”封昊已๐经在看海图了。
“真得等到那个时候,你会后悔的。”
封昊把视线从海图转移到เ凌琅身上,“我这辈子,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
凌琅从船里跨出去的时候险些没站稳,封昊扶了他一把,“小心。”
凌琅稳了稳脚步,克服掉眼前一霎那的眩晕。
两个人还在地上,四周都是绿油油的幕布,这船虽然是假的,晃久了还是能让人产生晕船反应。
“好点没?”
凌琅摇摇头,跟凌琅处久ื了的人都知道,凌琅不仅话少,连点头的次数都很少,大部分语言都可以用摇头取代,这里的摇头代表没事。
封昊把房卡递给他,“我还有戏,你先回去休息吧。”
凌琅扫了眼对方手里的房卡,“我自己有房间,为什么要去你那ว里?再说,你不怕我把钥匙拿走?”
封昊把房卡塞到他手里,“钥匙在保险箱里,密码是学长的生日,学长可以顺便看看有什么เ自己้喜欢的,晚点我们试试。”
封昊回到เ房间的时候,凌琅并不在,房卡是前台转给他的,保险箱里的钥匙也不见了,对此封昊并没有感到意外。
与此同时,凌琅正在几米之ใ外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虽说近半年他的睡眠一直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如此严å重,尤其是在封昊那ว里睡了一段时间好觉之后,这种夜不成寐的感觉更让人难以忍受。
凌琅起来找了两片药和水吞了,效果仍然不是很显著,磨磨蹭蹭到了午夜才勉强起了睡意,刚迷糊了一阵,房间的座机就响了,凌琅无比后悔睡前没有拔电å话线。
经纪人本不抱任何希望来查岗,哪曾想这次电话居然有人接,心说这次死定了。
“啊哈哈,凌琅你在啊……啊不对不对,我打错了,晚安!”
凌琅一把拔了电话线,但这次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封昊打开门,在看清楚站在门外的人之ใ后,脸上又是意外又是惊喜,他侧过身子,把凌琅让进来。
“睡不着吗?”
凌琅摇摇头。
封昊关上门,欣慰地把他揽到怀里,“你能主ว动来找我真是太好了。”
“学长睡眠一直都不好吗?”封昊问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凌琅。
“不,只有最近半年才这样。”
“生什么เ事了吗?”
凌琅不想回答。
“学长不想说也没关系,不过我很高兴能当学长的催眠剂,以后任何时间学长睡不着了,都欢迎来找我。”
凌琅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口中含含混混得像是在说梦话,“那ว下次我可不可以穿睡衣?至少也让我穿条内裤ไ吧。”
封昊莞尔,“不行,不管我在还是不在,上了我的床,就不能穿衣服,这是我的规矩。”
座机响了一声,封昊警觉地一把抓起听筒,“喂?”
“我是凌琅的经纪人,凌琅在你那里吗?”
封昊看了眼身边的凌琅,昨晚睡得太晚,这声电å话居然没有把他吵醒。
他压低声音,“学长还在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