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如渊的双眸朝我扫来,修长手指徐徐敲打着御榻边沿精致的浮雕,“你想让朕信谁?”
内室静悄悄的,只他与我二人,我忍不住开口道:“皇上指的不会是淮南王吧?”
所以我就这样被吓晕了?
“我怎么了?”伸手擦了把汗,我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宫女。
我一拍xiong部ຖ道:“保护你啊,我有德阳公主撑腰嘛!再说,到เ时给你找份差ๆ事一定没问题的!邺都空缺多了去了,所以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他欲上马,我忙跑上去道:“哎,你等一等。”他蹙眉回望着我,我将包袱里的银子都拿出来捧给他,认真地道,“你衣服破了,拿去买件新า的吧。哦,还有,你的仇家若是太过分你懒得招架你就去邺都找我,我的名字你是知道的。”
我被他说得手足冰冷,脑中ณ反反复复全是他的话。
他冷笑道:“你以为刚ธ才的禁卫军去哪里?宫里平白无故少了一个大活人,你当那些宫人都是哑巴吗?”
“可……也有人家会在男孩小时当女孩子养啊!”我梗着脖子辩解。
我看着他的胡子一动一动,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他离得我太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我有些惊慌,第一次不知道该将我的目光放向哪里。
“奴婢以为皇上今儿不想见奴婢了。”
先前太皇太后的话已叫我震惊不已,我想日子还是平实一些的好,尤其是今日。
才转了身,忽而觉得腕口一紧,回头便见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正扣着我的手腕,言语间似有不满:“干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这个奴婢倒是奇怪的很,我只是要赏赐你,怎么你倒是很厌恶的样子?是我长得很让人嫌弃,还是你嫌弃给我带路?”
太皇太后笑得恣意,语声里是记忆中ณ的温和:“起来吧。”
这还是凤庆二十年冬的一次围猎,晋王猎得的八只白狐中挑出的五只白狐的皮毛缝制的,我同佩兰、紫苑熬了个通宵,晋王便坐在我们面前托着下巴๒睁着眼睛看着,最后他略有遗憾道:“原本想给皇祖母做件披风的,哪知不够了。”
清脆一记耳光落在玉竹的脸上,侍卫用了十足力道,直接将她搧昏了过去。
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却是谁都没有求饶。
我只好转身对着他,小声答:“回皇上,奴婢不记得了。”
多少年前的事了,况且又不是什么เ大事,我是真不记得晋王那时说了什么了。
偏那尊大佛不相信!
他睁眼朝我看来,黝黑眸子里又是一抹寂冷,不悦地启唇:“你不记得的事还真多!”
又来了……
不就去了一趟禧宁宫吗?至于吗?
本以为ฦ在太皇太后手上捡回一条命是好事,若是知道被这尊大佛缠上,指不定保命丢命哪个ฐ好呢!
我干脆深吸一口气,豁出去等他接下来的话,却不想那一个倒是安静了。
隔了会儿再看,嗬,睡着了!
悄然上前将帷幔落下,未及我转身,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已将我的腕口扼住,我下意识地抽了抽,他竟握得那样紧ู!
分明是未醒,我却望见他长眉紧蹙,气息不匀唤道:“德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