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奉谁的命?”夜奈逼问道。
“见过神上。”她微微俯身道。
夜奈沉着脸走出去,不一会又沉着脸回来。站在软榻旁,双手奉上一碗汤。
南方แ之国,有早起的动物们,老远见一个暗红色的颀长身影,纷纷诧异。上去殷勤的打招呼,“神上早!”“见过神上!”“神上万安!……”
“你爬那么高,身体又不好,小心再摔跤啦!快点跳下来,我接住你啦!”
这日朱雀神闷的慌,正打算出去走走的时候,终于有人来看他了。不……不能说是人,应该是动物。
如果不是那个ฐ红衣男人躺在他脚下三百年,他也不会奢望,原来他也可以有机会拥有生命,拥有力量,拥有逃出去的机会。他原本不过是打算为自己补充一点养分,只因太上老君的徒弟们偷懒,已有五千年没有给琼树施ๅ过肥。然而一接触那ว男人的气息,那力量顺着根须流入粗壮的身体,立时就感到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在这琼林里呆了十万年,却从不能修成人形,不能踏出琼林一步。只能期待着这天上的仙女仙童偶然的进来散步,听他们说话,看他们笑,分担他们的喜怒哀乐,做一个不出声音的倾听者。然而最后的结局,永远都是一样。看着他们美丽ษ的背影离去,留下自己空荡寂寞的叹息。
万海ร点点头,嗯了一声,转过身循着冰若仙子的气味而去。心想纪醇这小子,比自己还有耐心。自从冰若仙子被打入冷宫之后,纪醇一直守在天上,一天都不离开。这样的深情,万海思殇思及自己,还是有些惭愧。虽然他爱慕冰若仙子五千多年,可论及从一而终,似乎真的比不上这个后生。
又说万海ร思殇,喜滋滋的跟在冰若仙子前后,帮忙提桶舀水,十分勤快。
“雪焰,怎么เ回事?”万海问道。
低不可闻的声音道:“虚天之气……”
一列列雪白的大花朵扑簌簌从空中落下来落到台子上。没有丝竹之音,没有任何音乐,空中只有衣袂翻飞的声音。在酝酿足了前戏之后,一袭白衣随着白花缓缓降落在台上。
凌星不解,握着酒杯在掌心磨蹭,万海却在他耳侧低语一声:“来了。”
这么一来凌星记起来了。
早ຉ年爱上的,后来又背叛他的,皆被他掏了心。
凌星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安静的垂着,看起来已经陷入沉睡。
夜奈走过去跪在他旁边,伸出同样修长的苍白手指在凌星脸上描绘。慢慢的,靠入他怀里,仰起头,吻住他的唇。
如蜻蜓点水,不过,这一回,不打算再浅尝辄止。这个ฐ男人心里究竟在难过些什么,他想知道……
舌尖轻而易举启开两片薄唇的时候,夜奈知道,他醒了。
凌星睁开眼,细长的眼眸里瞳仁一如既往的像是蒙了一层灰,带着点笑意。夜奈没有离开,一手扶住凌星的腰,一手按住他的肩膀,闭眼深吻了上去。
凌星脖子后仰,夜奈扣住他的后脑勺,长舌探进来勾住他的,吸允舔舐。
在心底一声叹息,凌星反手搂住夜奈的脖子,闭上眼回应。脸上有水珠湿润的感觉,凌星睁开眼,叹息出声。
“哎……你哭什么呢?”手抚上夜奈的脸,凌星问道。
夜奈垂着眼,低声道:“没什么。”
凌星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慢慢笑了。夜奈起身,将凌星抱进内殿的床上。
“你也累了。”
夜奈在凌星耳边低声道,“这下你可以放心睡几年了,南国也好,虚天也好,都有我来处理,你什么都不用管。”
“嗯……”凌星闭上眼,夜奈欲走,却觉衣袖被牵着。
“虚天……你不用管。”凌星喃喃道。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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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夜奈神君巡守南国,朱雀神尊在赤焰宫大睡三四年的时候,天上不过是过了令人无比揪心的三四天而已。
终于,在凌星大睡的第五个年头,那年春天,凌星在软软的被窝里翻了个ฐ身的时候,南国迎来了天庭的使者。
“凌星——朱雀凌星——”
太上老君站在赤焰宫外面,扯开了嗓子吼。
太上老君为什么这么不顾形象?那是有原因的。
一群守宫妖堵在门口,从上到下,把大门堵的严丝密缝,誓死捍卫他们的神。
“夜奈神君说了!神上要睡觉,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打扰!”
“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不准放进去!”
“不对。”一个守宫妖反驳,“是不准任何人进去,尤其是天庭的人更不能ม放进去,哪怕玉皇大帝亲自来也不准进去……”
“白胡子老头儿更不准进去!”
“对!这就是那白胡子老头儿!不准放他进去!”
“不准放不准放!……”
守宫妖们叽叽喳喳的说道。
而门外边的人:“朱——雀——凌——星——”
太上老君只顾嚎,心想我不进去就不进去,就不信那只鸟还睡的着。
“朱雀——凌——”
“死老头子还叫!不准叫!”
“揍他!”
“揍!——”
这群守宫妖都是夜奈新招进来的,大神仙没见过几个,且都是些狗仗人势的角儿,哪里懂ฦ什么王法。锅碗瓢盆一股脑儿砸过来,太上老君没料é到这些小妖怪真敢打他,趔趔趄趄的往后退。
“嘿!小畜生些!”太上老君退到台阶底下,瞪着小眼睛。
“真是反了天了!”
提着拂尘就要挥。
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太上老君万万没想到连他作法也要天时地利人和。仙法还没扫出去,一大片刚出炉的洗锅水就呼啦啦下来了,从头淋到脚。
“反你妹妹!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