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戒指上的绿玉吗？”莫小烟敲击着键盘。
但是莫小烟已๐经再也没有这样美丽的机会了她再也不可能成为一个男ç子的新娘。
姐妹俩坐进出租车。一幢幢林立的高层建筑从车窗外闪过这个城市已变得遥远而陌生有时光零碎的片断飞进莫小烟的脑海ร里然后又飞离。
触目处处繁华风景不与当年同。而当年当年是什么模样呢？莫小烟站在一棵泡桐下眯起眼睛看着枝叶间漏下来的白色阳光搜寻着记忆里的从前。
白天的时候莫小烟又进了妹妹的画室画面上那些染着血迹的白色花朵在明亮的光线下看起来更显突兀凄美。莫小烟将堆放在墙角的画整理好一幅一幅地叠加摞起然后她将四周墙壁上的画也摘下来画面朝下摞在一起。画架上那张未画完的画也被莫小烟取了下来叠成一只纸飞机放在那摞画上。
下午的时候莫小烟没有再去稻草人公园她抱着手提坐在窗口看网上的言情小说窗外是秋天深蓝高远的天阳光慵懒的味道和着秋风若有若无地吹进窗内白窗纱轻柔飘忽像一场梦境般的美好。
莫小烟觉得其实有时候人生真的如梦如幻很多时候她不能够确定自己是醒着或是始终在梦里二十多年光阴流转的日子像是一场长途旅行更像一场空洞迷离的梦境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แ式离开谁也留แ不住谁。
qq上有个头像一直在跳动但莫小烟始终没有点击打开。那是个ฐ自认为貌比潘安、才惊宋玉的某杂志社男编辑自从莫小烟在一次专栏作者介绍上刊出一幅照ั片后他就以锲而不舍的精神开始矢志不移地追求她。只是莫小烟知道世界上永远不缺少说爱你的人但缺少可以爱你到天荒地老、病榻垂危的人。
莫小烟一直坐在窗口在城市忙碌的下午安静地看小说、看天直到莫父、莫母下班回来莫小烟才惊觉生命中又一天过去了她距离离开的时日又短了一天。
晚饭后莫父、莫母上楼去阳台浇花莫家的门铃被人摁响了。莫小烟打开门一个瘦高的男人拘谨地走了进来他声音低低地说“我来收取这个月的订奶费。”莫小烟问了多少钱他说八十二块莫小烟从挂在玄关的零钱包里拿出两ä张五十块钱递过去他收下钱开始很用心地找钱然后将找好的零钱塞在莫小烟的手上就急忙打开门走了。
莫小烟拿着钱刚想放进零钱袋想想觉得不对她摊开手心里被揉皱的一把钱一张一张地放在餐桌上铺平竟发现他找了她一百零八块。他错找了零钱不但没有收取到订奶费自己้还得多贴上八块钱。
莫小烟来不及细想换下鞋打开门就走了出去她看见那个男人正在走廊不远处摁着另一户人家的门铃莫小烟喊道“先生请等一下。”那ว个男人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一看是莫小烟撒开腿就跑了一下子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10—
莫小烟追到拐角的楼梯口就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一路跑下去了任莫小烟对着楼梯喊“先生你等等”那ว个人的脚步却始终一步不停。莫小烟无奈何转身跑向电梯下了楼。莫小烟知道那个ฐ男人一定是下楼去了。
住宅楼ä下有一大片的绿化长着不知名的据说是从法国移植来的树木因而空气中有湿润清甜的植物气息弥漫在秋天夜凉如水的时节这样的气息是很令人沉醉的。莫小烟闭上眼贪婪地呼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气然后就听见男人从楼梯里跑出来的声音。
“先生……”莫小烟刚开始说话男人急忙喊道“求求你别说”然后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面额不等的钱往莫小烟的手里塞“对不起我以后一定再也不做这种事了这些钱都给你只求你不要报警我还是第一次你就放我走吧。”
莫小烟有点发懵她站在男ç人面前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时候电梯里又有人走了出来男人一看有人出来拉起莫小烟的手就跑莫小烟怎么也挣不脱他有力的胳膊但她没有大声地喊因为她还不清楚状况。
跑了约有两ä站路男人停了下来然后对莫小烟满怀感激地说“谢谢你现在你走吧你往回走我往前走各走各的。你放心以后我肯定再也不干这种事了。”男人说完转身就走并且大步流星生怕身后有人追上来似的。
“你等等你把事情说清楚啊。”莫小烟轻声喊。男ç人不理头也不回。莫小烟喊完觉得眼前越来越黑她明明记得有路灯很明亮地照耀着的但她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咕咚”一声栽倒在了冰冷坚硬的路面上。
莫小烟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月亮苍白皎洁地挂在天幕上洒着无尽的清辉空气里有湿润的秋夜的冷。莫小烟听到เ有虫子啁啁的鸣叫声一声一声她动了一下身子觉得身上硌人的疼她坐起身才看到自己睡在稻草人公园的长木条椅上。
那ว个男人还在他站在月光下脸上有些阴影的模糊莫小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莫小烟问他“现在几点了？我怎么跟你在这里？”
“你晕倒了我不敢送你回家也没钱送你去医院就把你就近背到เ这里来了。”男人说说完又说“我把钱都给你了现在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你还气得晕倒？就是抓小偷也不用这样啊”
莫小烟摇头说“不是你拉我跑得太急我有点闭气不是晕倒。”然后她站起身揉了揉脖颈่说“你是冒充收奶费的工人骗钱的是不是？”
男人低下头说“嗯。上个月我家被骗了一次后来我受到เ启发但一直没有胆量出来骗好不容易晚上鼓足勇气去了你们那幢住宅楼没想到เ刚骗了你还没来得及骗第二家就被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