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微笑着伸出右手,说:“我是。一直以来我都以为ฦ没有人会记住我,没想到在A市遇到了慧眼识珠的朋友。”
陈墨刚要开口自我介绍,陆婴婴抢先替他答道:“老李,他是我的朋友。”
足球流氓团伙将陆婴婴堵在这里,是因为ฦ他们事先踩好了点。
陆婴婴在他身侧紧ู张得瑟瑟抖,她的声音抖得更厉害:“迪非……哥哥……”
对啊!他是替补队员,半个赛季就上场三次。根据今天烈焰队门将的体力和挥来看,陈墨极可能成为级板凳球员。以他那个性,说不定这会儿开小差ๆ,趁教练部署战术安排的时候溜了出来也说不定呢……
但同时,她又心疼他总是受伤。
“呵呵。”
陈墨露出符合标准笑容的八颗牙,问:“刚刚我们吃夜宵的时候他一个人先走了。哎,表妹,老何叔叔没告诉你他的去向吗?我劝你别等了,他今晚百分之百不回酒店。”
陆婴婴小手一挥,一个购物袋抓在手里,大踏步的进来了。她一身素色的打扮配上袋里凉茶红红的包装,倒也相得益彰。“呵呵是么?我是闻着香味来的。哇——火锅,还是正宗川式,真棒——老李,正好我买了几罐清热去火的饮料,很搭配嘛ใ!”
所有的主菜和配菜都已๐上桌,只需锅里的水沸腾便可开动筷子了。
男人冷笑着,毫不示弱地抬头,颈部一枚蝎子形状的青黑色纹身清晰可见。他唇角漾开一个邪恶的弧度,“何迪非,我知道你在谈转会的事情,这些照片一旦曝光在世人面前,被搞臭的就不仅仅是你的名声了。恐怕到时候,你连踢乙级联赛的资格都会失去。前途要紧ู,还是钱要紧ู,你自己้掂量!”
足球圈子里,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生过。
她犹豫了片刻,决定到看台下那片荫凉处去。
陆婴婴觉得训练索然无味,她别过脸望向体育馆看台。
冯萧萧瞪圆了眼睛,“妹妹,你的当务之急是好好念书,恋爱什么的不适合你。我和你不同,终身已定,再无旁心杂念。”
“你不过……大我一两岁的样子,已经订婚了?”陆婴婴的嗓门突然高了八度。
“少见多怪吧?”冯萧萧性格使然,大大咧咧地说,“双方家长早就同意了。”
周围的观众朝她们这边投过各种各样的目光,冯萧萧不在乎,倒是陆婴婴的脸像蒸熟ງ的螃蟹一般红透了,“学姐,你可真豪放……”
冯萧萧清咳两下,“傻妹妹,我已๐经十八岁了,再过两年到เ了法定婚龄,我就和亚文哥领证去!到เ时候请你喝喜酒——”
“喜酒?谁的?我也要喝去。”
庄亚文从天而降,站到了她俩面前,晃了晃手里的盒子:“萧萧,大礼送给你了!”
“哇——最新款的psp!”冯萧萧兴冲冲地接过,对陆婴婴叨咕,“咱们学校一向都非常葛朗台,现在却舍得出血本,便宜了这帮老校友。”
“丫头,你说谁老?”
庄亚文送上一记爆栗,冯萧萧巧妙地避开,将礼盒退回他手里,“我马上要投身题海,没时间碰游戏机。你不是接了去q市报道足协杯的任务嘛?这东西,正好在路上解闷用。”
q市?
陆婴婴忽然眼前一亮,“师兄,你几时动身?”
庄亚文如实答道:“我们跟电视台的转播车走陆路,下周一出。”
“亚文哥借调到电视台体育部,一来充实他们的人手,二来可以得到最前沿最准确的新闻,很划算,食宿路费全包,报社主编都乐่开了花。”冯萧萧向陆婴婴补充说明。
“那……”陆婴婴舔了舔嘴唇,问,“车上有没有多余的位子?我想去q市,路上打打杂充当车钱,行不?”
庄亚文和冯萧萧诧异道:“你?”
陆婴婴腼腆ດ地绞了绞衣襟,“实际上,我是个狂热的球迷……”
“你是说,你要到q市去看球赛?”冯萧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对呀,我攒了一些零花钱,够买半决赛和决赛的门票,也够住几天旅店。可路费怎么解决,一时真是难住了我。幸好今天遇到你们,学姐、师兄,答应我吧,好不好?”陆婴婴锲而不舍地争取机会。
庄亚文咂咂嘴,婉拒道:“其实看电视台现场转播也不错的,天那么热,旅๓途颠簸的,何苦亲自跑去?”
陆婴婴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脸皮厚厚地磨洋工。
“q市怎么会热?那里是闻名遐迩的避暑胜地,黄金海ร岸,珊瑚大道,还有鹭青山和馥郁泉,难得一见的人间仙境,我早就想去了!”
“亚文哥,就是多个ฐ同行的人,不算什么เ难事——”冯萧萧心软了,“要不你跟领导申请申请,把婴婴妹妹带上一起去?”
陆婴婴异常感动,眼中散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还是学姐善解人意哇!
庄亚文唇角微微抽一下:“萧萧,你……”心想:你就别再跟着添油加醋了!
以冯萧萧多年来对庄亚文的了解,当然明白他此时所思所想。“我知道,你是觉得和婴婴妹妹不过头回见面,在双方互相不了解的情况下,贸然提出这样的请求有些措手不及。其实,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ใ劳嘛!”
冯萧萧大大咧咧惯了的,在她看来,仅仅是个ฐ顺水人情,帮小师妹节省点路费而已,有什么เ为难的?
庄亚文扶额抹汗,一时无话。
陆婴婴在一旁殷切地点头,“求求你了,师兄,带上我吧。”
眼前这个初次见面就要蹭顺风车的小女孩儿,让庄亚文倍感惊讶,而冯萧萧的帮腔更让他头疼:“未成年人出远门到外地去,你家里人不会同意。”
家?家里人……
她根本无家可归!
陆婴婴顿感眼眶酸涩,原本想了一堆拍马屁的好话,一瞬间就失去了继续缠下去的兴致。她重重跌坐到了天鹅绒布面椅子上,心口如坠了块大石头般沉重。
自从父母离她而去,她最不喜欢放寒暑假了。
以前在福利院住的时候,可以和几个要好的朋友一同度过。上了大学,开始了住校的生活,她愈形单影只了。
短短两年,福利院里合得来的朋友有的被领养去了外地、有的到เ特区打工ื,寒假时,冯妈妈被女儿接到倚月岛过年、李坦随学校教职员工旅行团去了新马泰,留下她一个人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