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冰蚕女冷酷无情,仅凭冰蚕丝即杀人于无形,如今有些地方已是提之即变色了。”她转头正色答道。
她一惊:“木姑娘也去了那富商宅院?”
咦,白影去哪啦?刚才摸黑行了那些路,我的眼睛也已适应了黑暗。我忙环顾四周,细细搜寻。这个院子和刚才的花园似乎无多大差别,只是院中的树更茂密高大些,就像层层叠叠的屏障。穿过那些树木,前面是块空地。空地中间建有一所大屋子,白影正站在屋前。
这条小径看来平时鲜有人走,两边都是伸展过来的错乱的树枝,把路遮挡了起来。她一手执伞,一手不停地挥开这些树枝,行得有些吃力,脚๐步也渐渐慢了下来。“啊——”她叫了一声,蹲了下来,回过头,我忙避开,这黑夜给了我很好的保护色。我模糊地看到她的脸,很像裴之柳,但在这深更半夜,又下着雨,她这么เ个ฐ娇弱无比的大小姐独自一人是去哪里呢?平时不是有很多仆人一直跟着吗?我心生疑窦,欲一窥究竟。
“裴姑娘,我学过一些医术,可否让我瞧瞧?”我心道此事蹊跷的很,不知有没有其他办法医好她的病。
“哈哈哈,皓晟兄果然机智过人,一言中的啊。”裴之槐理了理白色的衣衫,陪笑道。
“师傅,休要和她多费口舌。”笑面玲珑转头对尼姑说道。
“阿弥陀佛,施ๅ主言重了。只要施ๅ主放我们归去,贫尼并不想插手施主的事情。”
“应该也掉入潭中了吧。这么เ昏暗,我看不清楚。不过你看,这洞这么小,除了此潭,还能掉在哪里?”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一个男ç子轻声说道。
“那ว倒也不是,你行走江湖时间不长吧,紫竹教在江湖上曾风光一时,开创人王无心道长是一代名师,后来该教却销声匿迹了很长时间,只是最近又频๗繁出现,奇怪吧?啊——”她大叫,“我们好像回到了刚才的地方,你看——”她伸手指着前面的三具尸体说。
“没有,没事进这一大片林子里来干什么。她笑答。
“正有此打算。”我回道。
“如果你真要学艺,那找浥å花坞准错不了。城里最有名的乐่伎紫芙蓉就是在这里学艺的,听说还有很多地方的名伎都到เ过这里拜师学艺。”她颇有些得意。
“是啊,听说这里的总教习才艺过人,她培训出来的乐伎没有几个不出名的。”我附和道,把话题引向花护法。
“总教习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收的,她可是以严å厉出名,每天清晨都会亲自去灞河边督促姑娘们习艺。”她撇了撇嘴,用手指了指河岸空地。
“有几次我还看见她在狠狠责骂几个姑娘,有几个ฐ还被骂哭了呢。”她呵呵地笑起来,又道:“向她学艺,可要准备吃苦啊。”
“我早有准备。”我随口道。
她又露出嫉妒的神情,赞叹地说:“但那花总教习好生美貌,这么冷的天也只穿一件五彩丝衣。难怪男人们一见就迷了心窍,我要是有她十分之一美貌就好了。”
说着看了我一眼,叹道:“不过姑娘也长得忒般俊俏,如果练得那般技艺,就可以和她比一比了。”
我微微一笑,第一次听到有人称赞我的容貌。
此刻,她又在旁้喋喋不休地夸耀起那些姑娘们在花总教习的调教下,技艺是如何出神入化。
我起身告辞,心想:如果花护法身在坞中,每天清晨必会去灞河畔ึ,据此我就可以知晓她是否归来,毕竟经常上门询问,总会引人怀疑。
接下来几日的每个清晨,我都会站在灞河附近,远远地观望,希望从那些勤习技艺的小娘中找到那个穿着五彩丝衣的女子的身影。
而晌午过后,我就常常在赵宅附近闲逛,察看周围的动静。
几日过去,花护法从未出现在灞河畔,难道尚未归来?还是换了衣饰,我并不知晓?十五日的约期已๐近,我决定临走前再上门拜访一次。赵宅附近一切如常,风平浪静。我又潜入院中ณ两次,并未现异常情况。衙门那边也没有什么เ有关血案的消息,看来这起凶案让官老爷费尽了脑แ筋,最后可能ม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清晨,我收拾好包裹,把马系于道旁柳树,来到เ浥花坞前,正要门房通报,恰巧遇到เ柳盼盼。她见是我,便走上前来,道:“怎么เ?又来找花总教习?”
我见她眼神有些闪烁,生怕她起疑,便道:“柳教习,今日我便离开西安城了,本想在离开之前来拜访花总教习,如若不便,我这就告辞了。”
见我转身欲走,她正色道:“花总教习尚未归来,要我转言吗?”看来花护法此处只能从吴地归来后再来探访了。
我谢过她,跃上马儿,向红豆山庄奔去。
梅皓晟和风护法已在庄中ณ,见到我,忙迎上前来。裴之槐喜道:“木姑娘果然守信用,我们明日便启程前往吴地吧。”
我忙道:“等一下。”
裴之槐、梅皓晟和风护法都惊讶地看着我。
赵宅血案不能据实相告,里面牵涉了太多神教的秘密。我略停顿ู了下,道:“此去西安办些事情,正巧遇到เ了一个ฐ冰蚕女。”
“冰蚕女!”三人齐呼出声。
“我躲在暗处,她并未觉,但我见她武艺奇高,杀人无情,那冰蚕丝确实厉害。我不知道冰蚕女共有几人,如果是一人,我们合力攻之,还有几分胜算,若再多几人,便——”
“公子,此去吴地凶多吉少,要三思啊。”风护法急道。身为护法,决不能让少主冒险,倘若出事,如何担待?
“可小妹的病——”裴之槐涨红了脸,一改往日儒雅潇洒的模样。
“哥哥休恼,我没事。”裴之柳端着新า沏的茶走进厅来,还是那般娇柔,让人不由心生怜爱。
她把茶杯递给我,柔声道:“木姑娘,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