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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描写我这种遇事束手无策的情形,只好另辟一章了。

然而我却成功地把这两种考试并而为ฦ一。我觉得我应该读遍所有的课本。我以为ฦ不读这些书๰是一种错误。我花了很多钱๥去买课本。我决定读拉丁文的罗马法。我为了应付伦敦大学入学考试所获得的拉丁文知识,对我很有好处。而所有这一切阅读在我到了南非以后,也并不是没有价值的,因为罗马荷兰法就是那里的普通法。所以读了贾斯ั丁尼亚的著作对于我了解南非的法律,确实有很大的帮助。

一个住在几里以外的老师,要以他的生活方式影响学生的精神๰,还是可能ม的。如果我是一个撒谎的人,要教孩子们说实话,那是白费力气。一个怯弱的教师决不能教出一个英勇的学生来,一个ฐ放纵的人也不能ม使他的学生懂得自制的价值。因此我明白,我必须永远用以身作则的方法来教育同我住在一起的男女儿童。这样他们便成为我的老师,他们使我懂得我必须有正直纯良的生活,即使只是为了他们的缘故。我可以说我在托尔斯泰农场不断加强对自己的纪律和限制,大半是这些委托给我管教的儿童所促成的。

其中有一个粗野难管、好撒谎、爱打架的孩子。有一次他大大地作起来。我气极了。我从来没有处罚过孩子,可是这一回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设法同他讲道理,但他却象金刚石一般坚硬,甚至还想哄骗我。最后我拿起旁边的戒尺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我打他的时候,手里抖,这情形,我敢说他是看见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完全新的经验。那孩子哭起来,求我宽恕。他之ใ所以哭,并不是因为ฦ打痛了;如果他存心报复,他尽可以回敬我一拳,因为他是一个十七岁的体格结实的青年。他懂得我不得已๐而使用暴力的痛苦。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违抗过我。可是我仍然懊悔那一次使用了暴力。恐怕我那一天在他面前所表现的,不是我的精神,而是我的粗暴。

我一直反对体罚。我记得只有一次我对自己的一个ฐ儿子使用过体罚。因此时至今日,我还不敢断定我那ว次使用戒尺是不是正当。也๣许那是不对的,因为那是出于激怒和处罚人的欲望。如果它只是我自己难过的一种表现,我认为倒可以心安理得。然而那一次打人的动机是复杂的。

这件事情激了我的思想,并且教会了我纠正学生的一种较好的方法。我不知道那ว个方แ法在当时是否有效。那个ฐ青年不久便忘记了那ว件事,而且我并不认为他以后有过多大的进步。然而这件事使我更加了解教师对学生的责任。

这以后,男ç孩子们还常常生犯规的事情,但我再也没有使用过体罚。因此我从在我管教之下的男女孩子们所经受的精神训练的体验里,越了解了精神的力量。

第三十五章良莠之分

就在托尔斯泰农场的时候,克伦巴๒赤先生引起我注意一个从前我没有理会过的问题。我已๐经说过,农场里有些不规矩的坏孩子,其中还有几个游手好闲的人。我的三个儿子天天同他们接触,别的孩子也和我的儿子一样,天天同他们在一起。这使克伦巴赤先生大为不安。然而他所注意的是他以为我的·儿·子不应当同这些不守规矩的儿童混在一起。

有一天他说出来了:“你让你的孩子同那些坏孩子在一起,我不赞成,这只能有一个结果:他们将来一定要学坏的。”

我不记得当时这个问题是否使我为难,但是我记得我对他说的是什么เ:

“我怎能ม把我的孩子同那些游手好闲的孩子分开呢?我对于他们负有同样的责任。这些儿童是我请来的。如果我一点儿钱๥把他们开除了,他们立刻๑就会跑回约翰内斯堡又回到他们的老路上去。说老实话,他们和他们的监护人大概以为他们到เ这里来,倒是给了我一份人情。他们在这里感觉很多不方便,这一点你我都很知道。但是我的职责是清楚的。我必须把他们留在这里,因此我的孩子也必须同他们在一起。你一定不会要我教我的儿子从今天起觉得他们比别的孩子优越。叫他们有这种优越感就会把他们毁了。叫他们同别的孩子来往对他们是有益的。因为ฦ这样,他们自己就会分别出善恶来。如果他们真有什么เ好处,为什么我们不能相信,他们对别的孩子也会有好影响呢?无论如何,我不能ม不叫他们在这里;如果这也算冒险的话,我们只好冒这个险。”

克伦巴赤先生摇头不答。

结果我想不能算坏。我的儿子不会因为这种试验而变得更坏。反之,我倒看出他们实在有所收获。如果他们有过一点点自高自大的心理,这种心理是被打破了,他们学会了同各种各样的孩子相处。他们受过考验,懂得纪律。

这一次和其他类似的试验使我晓得,如果把好孩子和坏孩子合起来进行教育并将他们混在一起,好孩子是不会有所损失的,只要这种实验是在他们的父母和监护人的细心监察之ใ下进行的。

用消เ过毒的棉花包起来的孩子,未必就能使他们免受诱惑或污染。诚热,若把受过各种教养的男女孩子放在一起进行教育,就会使父母和教员受到一种极为严重的考验。他们必须经常保持警觉才行。

第三十六章把绝食当作忏悔

我越来越清楚,把男ç女儿童抚育成人并以正当的方法教育他们,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如果我要成为他们真正的教师和监护人,我就必须触动他们的心弦,分担他们的欢乐่和忧愁,帮助他们解决面临的问题๤,把他们青年时代的奔放的热情纳入正轨。

某些参加非暴力抵抗运动的人从监狱出来之ใ后,托尔斯ั泰农场差ๆ不多没有人了。剩ທ下来的几个人可以说都是凤凰村的,所以我叫他们全都搬到那里去。我在那ว里必须经历一次激烈的锻炼。

当时我必须往来于约翰内斯堡和凤凰村之间。有一次我在约翰内斯堡得到一个消息说,书院里有两个ฐ人有堕落的行为。非暴力抵抗运动的显然失败或挫折我倒不在意,但是这个消息的到来,却象一个晴天霹雳。我当日຅乘火车赶回凤凰村,克伦巴赤先生一定要和我同行。他看到我当时的神情,不忍叫我一个人独往,因为ฦ带来那个令我难堪的消息的恰巧就是他自己。

一路上我对自己应负的责任似乎ๆ清楚了。我觉得被监护人或学生的堕落,做监护人或教师的总得承担一部ຖ分责任。于是我在这个事件中的责任便象白书๰一样的清楚。我的妻子早就警告过我,但是因为我秉性易于相信别人,并没有理会她的话。我觉得要使犯罪的人晓得我的痛苦和他们自己้堕落有多么深的地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进行某种忏悔。因此我便决定绝食七日,并立誓日食一餐,为期四个半月。克伦巴๒赤先生想劝阻我,但是没有效果。最后他也赞成这一种忏悔的表示ิ,并坚持要同我一起绝食。我不能拒绝他这种毫无掩饰的关怀。

我感到เ大大地轻松了,因为这个决定使我释去心中的重担。我对犯罪的人的忿怒消退了,而代之以纯粹的怜悯。我的心情因此大为轻松,并且带着这种心情到达凤凰村。我对这件事进行了进一步的调查,并了解了其他一些必须知道的细节。

我的忏悔使每一个人都难过,但是气氛因此清朗了。大家都明白犯罪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而我同那些男女孩子的关系也就更加坚固而真实了。

不久以后由于这件事而生了一种情况,使我不得不绝食十四天,获得了连我也没有意想到的结果。

我叙述这些事情的目的并不是要说明当学生有败坏道德的行为,教师就应当绝食。不过我以为ฦ,有时候的确需要采取这种断然的办法。但是这要有清晰的眼光和精神素养。如果师生之间没有真正的爱,如果学生的罪行没有打动教师๲的心弦,如果学生对教师缺乏敬意,绝食就不适当,甚至是有害的。在这种情形下,是否宜于绝食固然可以怀疑;但是教师应对学生的错误负责,却是没有疑问的。

第一次忏悔对我们大家来说,并没有什么เ困难。我日常的活动并没有受什么影响。读者大概还记得,我在进行忏悔的整个ฐ期间,是完全吃水果的。第二次绝食的后期却使我相当难受。我当时还没有完全懂得“罗摩那玛”的惊人效力,而我忍受痛苦的能ม力也因此而减少。而且我还不懂得绝食的技术,特别是绝食时需要多喝水,无论它是多么令人恶心和淡而无味。此外,第一次绝食那么容易,也使我第二次绝食更加粗心大意。第一次绝食的时候,我天天按库赫尼的方法洗澡,但是第二次绝食期间,洗了两ä三天澡我便不洗了,水也喝得很少,因为太不好喝,喝了心里又不舒服。因为ฦ水喝得少,喉咙干燥,身体虚弱,最后几天我只能ม以低微的声音说话了。虽然如此,在工作上需要写字的时候,我还能够口授写作。我经常听《罗摩衍那》和其他的经典。凡是紧ู急的事情,我还有足够的力气进行讨论和提出意见。

第三十七章应戈ຖ克利之召去伦敦

关于南非的许多回忆,我必须从略๓了。

1914๒年非暴力抵抗运动的斗争结束的时候,我接到เ戈克科的指示,要我取道伦敦回国。于是嘉斯ั杜白、克伦巴赤和我便于七月间乘船赴伦敦。

我在进行非暴力抵抗运动期间,便开始乘๖坐三等车船旅行。所以这一趟航行,所买຀的也是三等舱的船位。不过这条路线的三等舱位和印度海岸的三等船位以及印度国内的三等火车座位有很大的不同。印度车船的三等座位往往位子不够、睡铺很少,而且很不干净。可是这一回去伦敦,船上不但有足够的舱位,而且很干净,轮船公司还特别为我们提供了一些便利ำ,给了我们一个专用的盥洗间,因为我们是素食者,厨房特别供给我们水果和干果。而按照常规,三等舱的旅๓客是吃不到什么水果和干果的。这些便利使得我们十八天的航行过得很舒服。

这一次航行生了一些值得记述的事情。克伦巴๒赤先生很喜欢望远镜,他有一两ä只很值钱的望远镜。我们每天总有一次谈论这个问题。我竭力使他明白,带望远镜是和我们想要达到的简朴生活的理想不相符的。有一次我们站在船舱里靠窗的地方,生了热烈的讨论。

“与其让这些东西成为我们之间引起争论的题目,为什么不把它们丢下海去呢?”我说道。

“倒霉的东西当然可以丢掉,”克伦巴赤先生说道。

“我指的是这个,”我说。

“我也是指它,”他立刻答道。

于是我便把他的望远镜丢下海。这个望远镜价值七个英镑,但是它的价值比起克伦巴赤先生对它的喜爱少得多了。然而克伦巴赤自从舍弃了它,从来没有后悔过。

这不过是克伦巴๒赤先生和我之ใ间所生的许多事情之ใ一而已。

我们天天都用这办法学到一点新东西,因为我们两人都想遵循真理的道路。为了向真理进军,忿怒、自私、憎恨等,自然要加以克服,否则就达不到真理。一个被感情支配的人可能ม有很好的意图,言语可能是真诚的,但他永远找不到真理。要胜利地寻找真理,就是要完全从爱与憎、福与祸的双重包围之中ณ解脱出来。

我们起程的时候,我才停止绝食不久ื,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常常在甲板上走来走去,作一点运动,以便恢复我的胃口和消化我所吃的东西。可是我连这一小点运动都受不了,两腿酸痛不堪,以致我到伦敦的时候,情况比在南非的时候更坏。我在伦敦认识了齐弗拉兹·梅赫达医师๲。我把绝食和后来所感觉的不适都告诉他,他说:“如果你不彻底休息几天,恐怕你的腿就没有用了。”

这时我才明白,一个绝食很久的人,不能急于要求恢复体力,而且对于胃口还应该有所节制ๆ。停止绝食也๣许比进行绝食需要更加小心和更加节制。

船到เ马得拉的时候,我们便听说世界大战有随时爆的可能。当我们进入英吉利海ร峡,便得到เ消息说,大战已经打起来了。我们的船停了好久。船要通过整个海峡所布下的水雷是很不容易的,整整花了两天才开到南安普敦。

战争是在八月四日宣布的,我们于六日到达伦敦。

第三十八章我在大战中所做的事

我一到เ伦敦便听说戈克利ำ因为健康的关系曾去巴๒黎,现在被阻于巴黎了。由于巴黎和伦敦之间的交通已经断绝,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ม回来。见不到他我是不想回国的,但是谁也不敢肯定他什么时候会来。

那么我这时候做什么เ好呢?我对于大战有什么责任呢?当时有一个ฐ曾和我同狱的非暴力抵抗运动的参加者索ิ罗布吉·阿达加尼亚正在伦敦学习法律。因为他是非暴力抵抗运动最坚强的参加者之ใ一,所以被送到英国留学,以便取得律师的资格以后,可以回到南非去代替我的工作,他的费用由普兰吉望达斯·梅赫达医师๲负责。我同他,并且通过他的介绍,还同齐弗拉兹·梅赫达医师๲以及其他当时留แ学英国的几个人一起开会。和他们商量之后,我们便召开了一个英国和爱尔兰的印度侨民大会,我把我的意见向大会作了陈述。

我觉得侨居英国的印度人在战争中ณ应当做一点工作。英国学生已经投笔从戎,印度人也不应该落后。这种主ว张有很多人反对。他们说,印度人和英国人有天渊之ใ别ี:我们是奴隶,他们是主ว人。主人有急难的时候,奴隶怎能同他合作?做奴隶的,难道不应当乘主人之危以求得自由吗?当时我并不以这番๘议论为然。我了解印度人和英国人的地位是不同的,但我并不相信我们已沦为奴隶。我当时觉得错误在英国官员个ฐ人方面的远比在英国制ๆ度方面的多,而且我们可以用爱感化他们。如果我们想利ำ用帮助英国人并跟他们合作来提高我们的地位,那ว我们便应当在他们有急需的时候,支持他们以博得他们的同情。虽然制度是错误的,我并不以为它是不可忍受的,就象我今天的认识一样。然而要是我今天对那种制度失掉了信心,因而不肯同不列颠政府合作,那ว末当时那些朋友不但对制度失掉了信心,就是对官员们也๣已经没有什么好感,他们又怎么เ办呢?

当时反对我的朋友们,认为这正是大胆宣布印度人的要求和改进印度人地位的时候。

我则ท认为我们最好不在这个ฐ时候乘英国之危,而且我以为在战争期间不以我们的要求相胁,是更合适、更有远见的。因此我坚持我的意见,并号召那些愿意参加的人登记为ฦ志愿队。响应的人很多,差ๆ不多各省和信奉各种宗教的人在志愿队中都有代表。

我于是给克立威勋爵写了一封信,把这些事实告诉他,表示我们愿意受训以担负救护工作,如果这也算是接受我们这个ฐ要求的先决条件的话。

克立威勋爵经过一番迟疑ທ之ใ后,便接受了我们的要求,并由á于我们肯在危难关头为ฦ帝国服务,表示感谢。

志愿人员开始在著名的康特里埃医师๲的手下接受看护伤兵的基本训练,为期六周,时间虽短,初步的课程却也๣全部学完了。

我们这一班一共有80人左ุ右,六周以后进行考试,只有一个ฐ人不及格。这时政府提供了军事的和其他的训练,贝克上校奉派负责这项工作。

伦敦在这些日子里的情况是值得一看的。大家没有惊慌的样子,但是大家都忙着尽力帮助做一点事情。健壮的成年人开始接受战斗员的训练,可是老弱的人和妇女可以做什么呢?如果她们愿意的话,工ื作有的是。例如她们可以为ฦ伤兵裁é制衣服和裹๥伤布等。

有一个妇女俱乐部尽了最大力量给士兵们做了很多衣服。沙罗珍尼·奈都女士就是这个ฐ俱乐部的一个ฐ会员,她全心全意投入了这个工ื作。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她。她把裁好的一大堆衣服拿给我设法去缝制,然后再还给她。我欢迎她的要求,我在受看护训练期间由á于朋友们的协助,尽量设法缝制了很多衣服。

第三十九章精神上的难关

我和其他的印度人为ฦ战争服务的消เ息一传到南非,我便接到了两ä个ฐ电报。其中一个是波拉克先生打来的,他责问我的行动如何同我的“非暴力”的信仰求得一致。

这种非难我本来就有点预感,因为我在我所主编的《印度自治》的刊物上已有所讨论,在南非也常日຅夜同朋友们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全都承认战争是不道德的。如果我不打算杀害我的敌人,我更不应该参加战争,尤其是在我并不明白这次战争的原因及其意义的时候。朋友们当然都知道我从前在波耳战争中服过役,但是他们以为ฦ我的观点从那时以来就已经改变了。

其实当时促使我参加波耳战争的那种说法在我这次的行动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很清楚,参加战争和“非暴力”是水火不相容的。但是一个人对于自己的职责总是搞不十分清楚的。一个信奉真理的人常常不得不在黑暗中摸索。

“非暴力”是一个ฐ含义广泛的原理。我们都是生活在互相残杀的火焰中的无຀助的凡人。俗语说生命依生命而生,这有很深的意义แ。如果不有意识地或无意识地进行对外界的杀害,人是不能生存的。人的生活本身——吃、喝和行动——必然造成某种杀害,即对于生命的摧残,那怕是多么微小。因此,凡是信奉“非暴力”的人,只要他的行动都是出于怜悯,只要他尽力避开了对于微小如虫的动物的摧残,并设法加以营救从而不断ษ地致力于从杀生的可怕的樊笼中解脱出来,那ว他就算是忠于自己的信仰。他在自制ๆ和悲痛中ณ会不断地成长,但他不可能完全摆脱对外界的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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