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呢？”郝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他对着正在发呆的赵小c说。“哦没没看什么”赵小c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掩饰说。郝老头笑了带着嘲弄的口气对赵小c说“没看什么是看是什么呢？”赵小cນ不再掩饰了干脆ะ对郝老头说“我看路上有没有老师或者同学现在应该是去上课的时间了”
房子左侧几米远的地方แ有一个洗手台——洗手台大约有半人高在洗手台的上面一摞砖头像脖子一样竖了起来里面伸出一个水龙头水点滴答滴答地落下仿佛一个患有前列腺疾病的男人。郝老头把脸盆搁在水龙头下面将毛巾拿起来搭在肩膀上然后又将易拉罐、牙膏、牙刷分别取出来搁在水槽边。最后他在易拉罐里灌满了水又在牙刷上挤出黄豆般大小的牙膏这才转身蹲在水渠边刷牙。
这时扫垃圾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已经可以听见路人说话的声音了还有晨起锻炼的人好像也朝这边跑来。赵小c不再说话他挤在门缝处一手搭在墙外一手搭在门上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老头儿的身体依旧藏在门后面只有一个ฐ光光的脑袋夹在门缝里他似乎被赵小c刚才一番言语打动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两ä个人就这么站着谁都不再说话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赵小c一看急了连忙改过口来“是的是的我来早了我来早ຉ了”同时一个劲地道歉说“都怨我都怨我是我来早ຉ了打扰您休息了”看赵小c又是点头又是作揖老头儿的气顿时消了一半掩门的手也软了下来。赵小c见缝插针ฤ把脑袋挤到门缝里说“大爷我现在能进去吗？”“不行上班后再来吧”老头儿果断地说。“好大爷我的爷呀”赵小cນ可怜巴巴地说“您这不是都看见了嘛我都在这里蹲了一个晚上了您就不能抬抬手放我进去吗？”“问题是现在还不到上班时间我怎么能随便放一个人进来？”老头儿好像被赵小c打动了但责任告诉他不能随便放一个人进来他也有些无奈地说。
“没错大学路是大学路”赵小c禁不住叫了起来。他迅速改变方แ向沿着十字路口往右边走去。“这是大学东路”赵小c自言自语“这是市邮政大楼这是凤凰宾馆这是大学路第二小学这是地税大楼这是武警总医院这是城市海洋浴场……”赵小c一边用指头飞快地走着一边在嘴里念叨着。这时一个号码突然跃入了赵小c的眼帘他几乎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1้185号大学东路118๖5号我找到了”
“麻烦问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大学？”赵小c趁机又向老板娘打听道。“学校倒是有几个中学、小学、幼儿园都有大学倒是没听说过”老板娘说。“没有大学怎么能叫大学城呢？”赵小c有些疑ທ惑地问。“哎呀呀不就是个名字嘛姑娘长得丑难道还不能叫丽丽ษ了？这年头人都要起个有文化的名字更别说什么路了有什么เ大惊小怪的”老板娘说。
“住店吗小伙子？”一个中年妇女不知什么เ时候凑过来趴在赵小cນ耳边说。“不住”赵小c摇摇头说。“可以洗澡、按摩、看电视”女人压低声音神秘地说。“不住”赵小c不耐烦了冲女人一摆手说。“很便宜的”女人不死心继续说。赵小c没有搭理她抓起行李抬脚就走。女人跟上一步更加神秘地说“还有妹妹呢绝对漂亮”“警察”赵小c突然冲前面大喊了一声旁边的女人一个激灵像兔子一样钻到人群里很快就不见了。
然而对赵小c来说昨天无疑是具有历史意义แ的一天也是注定要改变他命运的一天因为就在这一天他赵小cນ本来要到中ณ国最著名的一所学府报到却在火车里耽搁了3๑1个小时这一切都因为ฦ火车晚点而改变了。也就是说火车晚点对于他赵小cນ来说无疑是一个ฐ非常重大的事件其意义แ是不言而喻的。
“你说谁在你哪里？”女人又问。“是一个来报到的新同学叫赵小c”郝老头重复地说。“什么叫什么？”女人好像没有听清楚。“赵——小——c”郝老头十分费力地说。“哦赵小c我不认识吗？”电话那ว头的女人有些疑惑地说。“是一个ฐ来报到的新同学你当然不认识了”郝老头解释说。“哦你说是来报到的新同学？”女人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对对对是一个ฐ来报到的新า同学叫赵小cນ”郝老头又重复说。
“你说你找谁？”电话那ว头的女人突然又问。“我找招生办这里不是招生办吗？”郝老头问。“这里是招生办啊我问你找谁？”女人强调说。“我找主ว任”郝老头说。“主任不在”女人说。“副主任在吗？”郝老头又问。“副主任也不在”女人说。“那主任秘书在吗？”郝老头继续问。“主任秘书也不在？”女人耐心地说。“那谁在哪里？”郝老头不解地问。“没有人办公室现在没有人。”女人说。“什么没有人你是谁？”郝老头惊奇地问。“我是打扫卫生的”女人说。“什么——”郝老头惊讶地半天合不拢嘴。赵小c这里也听到了急得直跺脚๐郝老头伸出一只手来冲赵小c摆了摆示意他别ี出声。“你是说还没有上班吗？”郝老头问。“对现在还没有人”女人说完就挂断了电å话。
赵小c吃惊地抬起头墙上的钟表已๐经七点五十九分了办公室里竟然会没有人。“再打一个ฐ吧马上就要八点了我就不信没人接”赵小c不甘心看着郝老头说。郝老头似乎也不甘心他抱着电å话愣了一会儿立即又按断ษ电话拨了过去。八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电话准时回拨了出去不过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占线的声音。“怎么回事？”赵小c盯着郝老头的脸疑惑地问。郝老头迟疑地看了赵小c一眼见赵小cນ正痴痴地盯着他便迅速垂下眼帘对着话筒有些无辜地说“占线说明有人上班了”
赵小c不禁有些绝望了。“别ี急会有办法的也许一会儿就通了”郝老头安慰赵小c说那语气倒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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