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江娘正低着头坐在大门旁,在菠箕里搓着麦余子,听到เ说话声,没抬头就回了一句:“谁没安好心?”
麦熟ງ一响,昨天早ຉ上河江爹去地头上转了转,自家的小麦有的地方แ还有点青头,第二天再一看,已๐经完全金黄色一片了。晌午头的时候,掐一小麦穗头很脆,只轻轻一弯,麦穗头就掉了,是该割麦了。
“我愿意,你还能咋的?我看你脑子又有点儿不跟帮了,人不大,心老化。”
“啥人?你说啥人?我扯着你都不行啦?”
送走了香玲,河江娘回头仔细地盘问起了儿子。
一进屋,香玲就进了里间找着要换洗的衣服,边找边还嚷嚷着:“我得去趟娘家,住上几天,你照顾好家。”听音,话是说给河江的。
“没搁乡里吃饭?”
这后一句是给要修自行车的人说的。那人接过钱,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我也想通了,香玲说的分家的事,麦收后就分吧,小麦分户装缸,地分开种,晚段时间找人给我娘透个话,我娘也能想得开。至于盖房,说实话,我也想,谁不想过好?叔、婶,我家的情况您也知道,我想往后拖拖,这一两年的就盖,不现实,也根本盖不起。俺村的长洪大字不识一箩筐,脾气又愣,都能想这家过日子,我也能行,香玲我俩齐心,将来不会比他们差的。”
河江的心情一下子仿佛又掉进冰窟窿里,强忍着气愤,说:“叔,我是来叫香玲回去的,香玲呢?”
“就是,”河江耸了耸肩膀,顺ิ着长洪的话说,“我看,包一台砖机好了。承包大窑也轮不上咱,已经有说下了。你那窑不能建,竞争不过大窑厂,弄不巧要亏本的。”
“我没忘正事,这是好事呀,我包。”
“吃了,这会儿好多了,哎,你俩过来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