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又来到苏合树下。
只好起床。
坐定,研磨,开始抄书。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郁舒寒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真的只是一眼,但玉沉烟不由自主地在那一眼下万分惭愧的垂下头去。
“所以?”
落日打了个ฐ寒颤,哆哆嗦嗦的跑开了。
于是她趾高气扬的身影颤巍巍地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远去——
当最后一个音符彻底失去温度后的三百六十五秒,玉沉烟鼓足勇气决定开口打开一个话题。
也不知究竟是哪支倒霉曲子被这样断断ษ续续地弹着——简直是对那ว曲子的一种虐待……
许久,直到玉沉烟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时候,才听见萧子逸略显苦涩的回答:“是的,你拿到了。而且拿到的是‘若耶剑’,自碧忽创派以来就存在于‘宓陵’的上品神剑。可是当你明明已经驯服并欲将它带出‘宓陵’那刻,风起云涌,天地变色,隐隐雷鸣自九霄传来。”
啧啧,真是下血本了啊,这样艰难苛刻的事那个ฐ“玉沉烟”也敢拿来当赌注。究竟是有必胜的把握还是只是打定“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呢?
“从一个世界ศ到เ另一个世界ศ,要走几步啊?!”
从这张咯吱作响的硬床到เ那扇漆红的木门,大约要走七步。
恐怕也是六界之ใ内除自己外惟一能上窥天道,勘破天命的人。
——那ว样至凶至煞的命星轨迹,挟裹着灭世的殒光。
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都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而那个ฐ人的职责,就是发现这样的存在,然后,在空前的灾难降临之前——
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诛戮。
免留后患。
碧忽上仙凝望着兀自气恼的少女,她气呼呼的脸颊在晨曦中晕烁着青春的光彩。
——这样缺心眼不着调的丫头,谁会想到她竟敢会引来泯世之灾?
可是,她既然是他的徒弟,他便会竭尽所能护她周全。
宿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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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时分的阳光照在玉沉烟的脸上,带着微微的冷。
他果然还是一个人走了。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当独自站在空荡荡的临远斋内,玉沉烟还是感到难以抑制的孤独感铺天盖地而来。
抱着若耶剑,她缓步行到苏合林中。
地上还是和平时一样铺满落叶,空中ณ还是和平时一样落叶纷飞。但这平日练剑的宁静之ใ所,今天却让玉沉烟觉得异常冷清。
既然这样……
若耶剑缓缓出鞘,她屈指轻弹,剑掠起,横停身侧。
足尖一点,玉沉烟跃上剑身。
若耶剑流溢着如有实质的紫光,使剑身看起来宽了三倍有余。
事实上,那ว些光的确是“实质”的,她现在就稳稳地踏在剑光上。
“我们走吧,若耶剑。”淡淡开口。
长剑凌空直上。
其实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御使飞剑,只是不自觉地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对身边的物品自言自语。
那是前世的习惯,被朋友发现后取笑了很久,却始终改不掉。或许是下意识里并不想改。
或许是因为当她开始说话,便不觉得那么的,寂寞。
说起来,玉沉烟刚学剑法那会儿就开始练习御剑飞行了,可是屡战屡败,动不动就从飞剑上掉下来。有一回侥幸飞到十来米高,正在得意,一个没留神就从空中直直跌下,要不是当时轻功已๐有小成,几乎就此丧命。短短一个月,木剑坏了十几柄,原因各种各样:有多次摔打后不堪□自裂以逃脱苦海的,有玉沉烟悲愤之下用蛮力拗断ษ的,甚至还有一柄是她为了庆贺成功飞到十米以上高度——就是差点没摔死她那ว次——用火烧了以示ิ庆祝的……可谓是死得异彩纷呈。
事后玉沉烟平静下来想想,觉得那柄在火中ณ英勇就义的木剑貌似、好像、其实是被她拿来泄愤的……毕竟差点小命就玩完了啊……
总之ใ,一个月下来,御剑不成,恐高却不期而至。
再后来,玉沉烟就放弃了“站在剑上迎风俏立”这个诱人但遥不可及的想法。
直到九天前,她鼓足勇气,再次挑战重力加速度的权威。
这次用的是耐打耐摔耐折腾的神剑若耶。
过程出奇的顺ิ利。结果出奇的满意。
现在她站在剑上,迎风俏立。
哦耶!
因为刚学会,怕飞快了乐极生悲从云端一个跟头栽下来,玉沉烟以三米一秒的速度龟速前进。
在云间翱翔的滋味如何?
如果现在有人这么เ问玉沉烟,她会微笑着咬牙切齿地告诉那人:
很,不,好!
倘若能像电视里那些剑仙那ว样拉风地飙来飙去,或者摆个ฐposs神情冷傲地站在疾驰的剑上,那都很好。但是要一个刚学会御剑而且恐高的菜鸟站在位于地平线上三千多米的剑上,一边惶恐随时掉下去一边还要分神控制剑的走向……
——怎一个惨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