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妍不解,惊讶地问道:“洁妹妹,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陷害你了?”
董筱瑶靠坐在一旁的软榻上,脑袋上包着头巾,笑眯眯地看着逗小嘉ล欣玩的程心妍,若有所思。
“属下没想说什么เ。”景燃低着头,恭顺ิ如昔。
景燃唇角轻挑,“去看原大少奶奶清理门户,杖毙婢女。”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เ会知道这件事?”赵伯骕唇角上勾,眸中ณ神色越显得深不可测。
“你错了,每个ฐ人都生活在谎言里。”赵伯骕冷冷地笑,眸色幽深,“包括你。”
“是什么药?”程心妍语气平静地问道。
原致堂开着临安城最大的药铺,原牧白去找他是为ฦ什么,不言而喻。程心妍微微垂睑,原牧白有法子查清此事吗?这个问题,没让程心妍想太久,原牧白如元春所言,过了一会就回来了。
“小予儿,今儿妍姐姐是真的还有事,一会要和相公去金器铺,不能久留,等下回,下回我把所有的事都推掉,再来找你玩,好不好?”程心妍撒谎哄她。
彼此见了礼,坐下说了几句能够认识,很荣幸的客套话,程心妍找借口离开,“小予儿,我家相公还在外面等我,我就不坐了,等日后有空再一起品茗聊天吧。”
程心妍冷哼一声,道:“不错啊,学会毁尸灭迹了。”
程心妍看他所指着的位置,脸色更不好了,这要是再打下去一点点,这左眼就保不住了,接着问道:“用什么เ打的?流了多少血?”
大太太打了个翻身,用背对着他。
郑五娘把这生日宴操办的十分热闹,不但有唱戏的,杂耍的,就连说书的先生全有请了来,锣鼓喧天,足足折腾了一天,到亥时初刻才散。
“娘,你放心,我会让着她的。”程心妍笑道。
程心妍摸了摸脸颊,道:“牧……相公的二弟前几日娶妻,我忙着操办这事,有点累็,就瘦了些。”
“洁妹妹,我希望你是真的放下了那个念头,而不是为了让我安心才说这样的话。”程心妍不放心地道。
李洁轻叹一声,“有缘也好,无缘也罢,红尘苦,俗事累,我愿远离尘嚣,乐享一世安宁。”
大太太答应着,强撑着病体,打人出府去找原牧青。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原牧青在哪里,漫无目的地找,自然空手而归。
“不在房里?这三更半夜的,这人去哪了?他房里的人就没一个知道的?”老太太冷冷地问道。
“不是的,娘子,我错了,你别生气。”原牧白被吓得连忙认错。
“痛?你还知道痛啊!”程心妍瞪着他,又掐了他一下,可还是不解气,伸手又去多拧他几把。原牧白见程心妍在气头上,不敢躲,被她掐的眦牙裂嘴,“你刚ธ才要是从马车上摔下来,那就不是痛了,那就是没命了!”
“也不是。”
“她是娘子的妹妹,我身为姐夫,不该如此讨厌她。”
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脸皮薄,拿了这么好的礼物,不好意思就走,顺便看了看店里的饰,这一看,就喜欢上了。
“刘掌柜都是自己人,不用弄的这么เ客气。”程心妍笑着摆摆手,“那ว些宣传单可散出去了?”
程二太太微垂着眼睑,慢慢地拨着佛珠,淡淡地向程三太太道了谢,吩咐婢女把粽子和新茶收下。两对母女坐着说话,当然说的最多的是程心如,她有意无意地显露着她在王家多受宠,婆婆有多喜欢她,王嗣铭对她有多照顾之类的。
“是,妍儿保证不再犯。”程心妍满口答应。
“元春,我饿了,我要吃粽子。”程心妍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说我累了,是因为跟这些文人雅士打交道,太劳心费力,我不喜欢说那些之乎ๆ者也,更讨厌咬文嚼字,吟诗作对。比较起来,我更愿意和市井小民打交道,闲聊家常,说说生意经。”程心妍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话和原牧白沟通。
原牧白想不出其他办法,苦恼地皱紧双眉。
“娘子,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不会再答应人家了。”原牧白扯扯程心妍的衣袖,“娘子,你还是先回家好了。”
绕过湖石垒成的假山,就看到三间独立的竹屋,小童将程心妍主仆领进了最中间的那间房内,房内没有人。那小童请程心妍在屋内坐下,道:“夫人,请稍候,小的这就去替夫人请我家姑娘过来。”
程心妍一看他吃惊的模样,就知道他是故意嚷嚷,捉弄她,眸光流转,笑得有几分得意,老夫子失算了!想当年她做珠宝鉴定时,面对数千人都没怯过场,这里不过才十来二十个人,她又有什么可害羞胆怯的?
“这凤头是用金丝垒成的?”原牧白又问道。
原牧白算完帐,见程心妍没去睡觉,坐在书案前不知道在干什么,感到有些奇怪,起身走了过去,见程心妍在画图,案上放着一张已经画的图,上面是一枝凤头钗,钗中镶着宝石,凤嘴衔着三串流苏,流苏下坠着桃形坠,凤尾分成五股,在凤尾处镶着小一点的宝石,凤尾画的十分的精细别致,与市面上所见的凤钗截然不同,“娘子,你画的这枝凤头钗好漂亮!”
“我看过很多遍了。”原牧白很兴奋的指着书上那行字,“娘子,你看这个说的是潍水之战,汉大将军韩信以少胜多的故事,此战不但消เ灭了齐楚仅余的力量,还斩段西楚的右臂,并且占领三齐之地,实现迂回到เ西楚后方แ并对其战略包围的有利局势。这场战争……”
“这本书比《论语》《孟子》好看的多,以前我在舅舅房里看过,没想到岳父大人的藏书里也有。”原牧白笑笑,昂挺胸,“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ะ。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前朝弹棋是两个人玩,现在不止有四人弹棋,还有供六人八人一起玩的弹棋,他们现在玩的就是八人弹棋。规矩与两人弹棋有所不同,八人同弹,不但要讲究策略๓,还要有力度,一招不慎就会被弹出棋盘。”王嗣铭解释道。
两ä人以这种形式在街上行走,他行一步,她跟一步,让看到的路人露出会心的微笑,都以为是相公领着娇妻来西湖游玩。
“姑娘,于家老太爷老太太要回去了,你要起来送客。”燕草边说边扶程心妍起来。
程心妍脸红红的行礼,跟着原牧白退了出来,回晨晖园歇着去了。
原致亭吹了吹杯中的浮ด茶,喝了一口,道:“有话就说。”
老太太想了想,点头笑道:“你说的没错,是我太多虑了。如今我什么都不盼,就盼着他们给我生个重孙来抱抱。”
陪同于老太爷前来的是于老太爷的次子于梓洋和次媳伍氏。两家的人互相行礼问安后,程心妍就随原牧白站到一旁้。
听到通传,老太太率领一家老小出来迎客,远远的就打招呼道:“表弟,表弟妹!”
小长康到底是不足月生出来的,养了一个月,没长几两肉,还瘦得跟小猴子似的,让来赴宴的人见了都不知道要怎么称赞。小长康身体弱,被酒气一熏,大哭起来,这一哭不要紧,把屎尿给哭了出来,弄湿了大太太刚上身的新衣。大太太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可是当着于家人的面也不好作,只得退席去换干净的衣裳。
刚走出祥瑞厅,大太太就看到前面急匆匆走来一人,是帐房的管事穆慎一,开口问道:“穆管事,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大太太的话,二少爷在帐房里闹,小的劝不住,正要去找大太太。”穆慎一本来是来找程心妍的,没想遇到เ了大太太,大太太问话,他又不得不说。
大太太这才想起刚才在厅里没见着原牧青,皱眉道:“二少爷为什么闹?”
“二少爷想支三千两现银,大太太,这个月的月例才下去,小的与二少爷说了,这三千两不是个ฐ小数目,要回大太太一声才行。”穆慎一躬身道。
“如今我不当家,这事我不管,你去回你们大少奶奶去。”大太太一甩手走了,她要看看程心妍会如何处理这件事,要是处理的不满意,她可就要好好闹腾一回,把这当家权给夺回来。
穆慎一无奈,只好进去找程心妍,当着众客人的面,他不好直说,对着元春打了个眼色。元春走了过去,问道:“什么เ事?”
“二少爷要支三千两银子,小的作不了主,还请大少奶奶示下。”穆慎一小声道。
元春走回程心妍身边,俯在程心妍耳边把这事说了。程心妍听了直皱眉,想了想,起身往帐房去。还没进门,远远的就听到原牧青气急败坏的吼叫声:“我也是这家的主ว子,凭什么我支个钱还得跟大少奶奶说一声,她一个ฐ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还要我这个堂堂男ç子汉向女人讨钱用?这是谁定下的规矩,你们都是拿谁的银子吃饭的?”
程心妍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站在账房门外,问道:“二弟,这月例不是才下去,你这么เ快就需要用到银子了?”
原牧青转身,冷哼一声,道:“就那ว点银子,怎么够用?”
“二弟,你院里吃的用的,以及每月交到书院的束脩,全是从公帐里扣除的,那一百两的月例是给你零用,你怎么会不够用?”程心妍目光如炬,盯着原牧青,见到เ他眼神躲闪不定,就知道他这个钱肯定不是用在正当地方,家里的东西他是不敢再拿出去典当了,干脆ะ直接找帐房要银子。
“我的事,不要你多管,快把银子支给我。”原牧青伸长手,就只管着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