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见了礼，坐下说了几句能够认识，很荣幸的客套话，程心妍找借口离开，“小予儿，我家相公还在外面等我，我就不坐了，等日后有空再一起品茗聊天吧。”
程心妍有些诧异，这个时候苏予请她过去做什么？虽然诧异，但是也没多问，起身带着燕草和元春，跟着那婢女去见苏予。
程心妍看他所指着的位置，脸色更不好了，这要是再打下去一点点，这左ุ眼就保不住了，接着问道：“用什么打的？流了多少血？”
不过，一回到晨晖园，程心妍就把原牧白按在椅子上，瞪着他，“把伤口指给我看。”
郑五娘把这生日宴操办的十分热闹，不但有唱戏的，杂耍的，就连说书的先生全有请了来，锣鼓喧天，足足折腾了一天，到亥时初刻才散。
十月二十日，是程心妍十九岁生日。这是她嫁进原家来过的第一个生日，虽然原牧白不在家里，但是老太太拿了一百两银子体己出来，指明让郑五娘操办，不让程心妍辛苦，要她那天好好的玩乐一日。宴请街坊四邻，亲朋好友来喝酒，为ฦ她的长孙媳妇庆贺。
程心妍摸了摸脸颊，道：“牧……相公的二弟前几日娶妻，我忙着操办这事，有点累，就瘦了些。”
程心妍辞了了慧往后面去见慈缘。
李洁轻叹一声，“有缘也好，无缘也罢，红尘苦，俗事累，我愿远离尘嚣，乐享一世安宁。”
“是呀，门第之差，判若鸿沟。”李洁神色黯然。
“不在房里？这三更半夜的，这人去哪了？他房里的人就没一个知道的？”老太太冷冷地问道。
老太太跟原致亭做了四十几年的母子了，对他不说了如指掌，那ว也是心中有数，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道：“如今你年岁渐长，要知道爱惜自个ฐ的身子，别为了一些无谓的事折腾。”
“痛？你还知道痛啊！”程心妍瞪着他，又掐了他一下，可还是不解气，伸手又去多拧他几把。原牧白见程心妍在气头上，不敢躲，被她掐的眦牙裂ฐ嘴，“你刚才要是从马车上摔下来，那就不是痛了，那ว就是没命了！”
“等你有事，我再骂就晚了。”程心妍打断他的话，“你那脑子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去抓马？”
“她是娘子的妹妹，我身为姐夫，不该如此讨厌她。”
“娘子，我，我说实话，你别生气。”
“刘掌柜都是自己้人，不用弄的这么客气。”程心妍笑着摆摆手，“那些宣传单可散出去了？”
程心妍鄙夷地撇嘴，彼此彼此，她也不愿跟无耻之徒一般见识，冷哼一声，从他身边走过。
“是，妍儿保证不再犯。”程心妍满口答应。
程心妍嘴角抽了抽，完了，早知道是这个情况，她不该捉刀的，让原牧白丢脸好过让程二太太抱这种不切实际的希望，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干笑道：“娘，您对牧……不，您对我家相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他有可能ม没办法通过明年的县试。”
“我说我累了，是因为跟这些文人雅士打交道，太劳心费力，我不喜欢说那些之乎者也，更讨厌咬文嚼字，吟诗作对。比较起来，我更愿意和市井小民打交道，闲聊家常，说说生意经。”程心妍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话和原牧白沟通。
程心妍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道：“哎呀，我说的累，不是身体累，而是精神累。”
“娘子，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不会再答应人家了。”原牧白扯扯程心妍的衣袖，“娘子，你还是先回家好了。”
“我没想过要参加的，是陶山长指名要我参加的，然后苏老先生也同意了。两位先生都开了口，我又怎么好推辞。”原牧白为ฦ难地道。
程心妍一看他吃惊的模样，就知道他是故意嚷嚷，捉弄她，眸光流转，笑得有几分得意，老夫子失算了！想当年她做珠宝鉴定时，面对数千人都没怯过场，这里不过才十来二十个ฐ人，她又有什么可害羞胆怯的？
依澜居就在西湖边，由á竹子搭建而成，大厅有一半在6上，另一半延伸到湖里，宽敞的大厅，坐着十几个人，王嗣铭也在其中。苏濂和年过五旬的中年文士坐在上位置，在他们左右各坐着两位年过四旬的文士，不知道是两间书院的夫子，还是临安城内其他有名的大儒。
原牧白算完帐，见程心妍没去睡觉，坐在书案前不知道在干什么เ，感到有些奇怪，起身走了过去，见程心妍在画图，案上放着一张已经画的图，上面是一枝凤头钗，钗中ณ镶着宝石，凤嘴衔着三串流苏，流苏下坠着桃形坠，凤尾分成五股，在凤尾处镶着小一点的宝石，凤尾画的十分的精细别致，与市面上所见的凤钗截然不同，“娘子，你画的这枝凤头钗好漂亮！”
原牧白一点都不计较程心妍把这事给忘记了，笑道：“娘的那ว些饰，虽然做工还不错，可是式样有些老旧了。奶奶说，过年祭祖的时候带带就行了，平时你还是戴你喜欢的。”
“这本书比《论语》《孟子》好看的多，以前我在舅舅房里看过，没想到岳父大人的藏书里也有。”原牧白笑笑，昂挺胸ถ，“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程心妍随意的梳洗了一下，初ม秋已经重新去厨房里传来晚饭，又是一阵忙乱ກ，再收拾好，已๐是亥时一刻。吃饱喝足，沐浴后，程心妍精神饱满，睡不了着了，打燕草她们几个ฐ去睡觉，对着烛光呆。
两ä人以这种形式在街上行走，他行一步，她跟一步，让看到的路人露出会心的微笑，都以为是相公领着娇妻来西湖游玩。
程心妍叫妹夫叫的也很别扭，就从善如流的改口道：“蓟宗。”
程心妍脸红红的行礼，跟着原牧白退了出来，回晨晖园歇着去了。
“娘子，你困了？”原牧白见程心妍精神萎靡，柔声问道。
老太太想了想，点头笑道：“你说的没错，是我太多虑了。如今我什么เ都不盼，就盼着他们给我生个重孙来抱抱。”
老太太冷哼，“只要我一天没死，这个家里就轮不到她来作威作福。”
听到通传，老太太率领一家老小出来迎客，远远的就打招呼道：“表弟，表弟妹！”
“没看什么เ。”程心妍没把对原牧青的怀疑告诉原牧白，把灯笼重新塞给他，“回去了。”
缺东西去库房拿，缺银子去帐房支，这夺权夺得也太明显了，大太太再也忍不下去，猛地站起身道：“老太太，大少奶奶……”
程心妍惊愕地抬头看着老太太，眨眨眼睛，她没听错吧？让她操持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