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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象科学家说的出现核冬天,谁都不知道,但是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因为按照计算机模拟的核冬天如果真的来临,整个地球会在几个星期内被烟尘彻底包围,核大战的主要战场在北半球,所以来得会更加快一些。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去等待。因为一旦ຆ到了那ว个时候,我们会活活冻死、饿死。所以各位兄弟,我们马上要有所行动!”

“今天我从杭州逃回武阳的路上一直在听收音机,找遍了所有频道,都没有任何播音。开始我以为是车上的收音机被原子弹爆炸形成的电å磁脉冲烧毁了,后来我到浦æ阳后又专门买຀了收音机,还是没有任何音信。我只能相信一点:原子弹已经在全世界ศ都爆炸了。

“很糟糕。杭州已经被原子弹炸平了,刚才回来的路上,知道乌ไ伤、处州也炸了。我一路在听收音机,没有任何电台在播音。看来,世界大战已๐经打起来了,而且大家都用了原子弹。我们国家的主要城市๦怕是全部都被摧毁了。”

等到我把东西搬完,母亲总算停止了哭泣,叨叨着和柳青一起开始张罗午饭。从母亲的叨叨中得知,永华还在上班,姐夫志刚倒是早ຉ早回来了,说是出去买东西,又开着那辆江铃宝典出去了,连午饭也๣没回来吃。

这几样精简了又精简的物品,可以让一家人在最短的时间里轻松带走。又基本上能保证在旅途中ณ应付各种可能的意外。

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有一种不可遏止的欲望,一定要将应急物品一一检查一遍。看来我是得了强迫症了。

车队出前,我特意回家一趟,拿了一袋土豆给车队长。车队长苦涩的说:“不需要了。再说我也没有东西和你交换。”

我本能地拒绝了。我们手中已经只剩ທ下6o吨粮食了。1万人,每人每天半斤粮食也就只够支撑24๒天,勉强可以支撑到เ第一批秋粮收割。再拉走2๐5吨,就只够14天之用。不到秋粮收割,就会有人饿死。

我不无຀醋意地回答:“你们都是国家栋梁,干大事的主。我们小老百姓,当然是早早进山避难喽。鲁๥迅先生不是说吗:躲进小楼ä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还有呢。”我微笑着亮出手中酒瓶:“绍兴花雕,五年陈。怎么样?这是我家最后一瓶酒了,你小子有口福,被你赶上了。可惜没有生姜。你不知道,生姜ä炖鸡是我家家传的第一菜。”

车队长他们几个还在求着,把数量一降再降,最后只要1oo斤。看得出他们确实已经走投无路了。

几个大汉叫来老保姆和“撇脚”的儿子,一起美美吃了一顿ู,赞不绝口。但是当我把金条拿出来的时候,他们却提出了异议:“张科长,能不能换成粮食?2oo斤就行,什么粮食都可以。”

在核战争中损失了8๖亿人的中国复仇心切,一上来就将绝大部ຖ分尖端武器和重装备投入战斗。虽然在美国人的精确打击之下几乎ๆ在短短半个月内损失殆尽,却大大消เ耗了美军的战略物资。与此同时俄罗斯ั和中国联合起来,使用战略๓核武器将白令海峡上的冰原炸开,海ร峡重新隔绝了两个大国。失去了火力优势的同时又失去了物资供应,美国人战斗力直线下降。此时,在短时间内征召起来的四百多万中国现役、退役军人和六百多万经过两三天军事训练的新兵已经赶到了战场。上千万战士穿着简陋的防生化作战制ๆ服,携带着步枪、子弹、军用干粮和睡袋,呐喊着漫天遍野而来。上百万美军终于体会到了人民战争的真正含义。陷入重围的美军一边使用战术核武器进行武力遮断ษ,一边开始集结所有船只实施ๅ敦刻๑尔克式的大撤退。但是俄罗斯和中国人蝗虫般满天飞舞的战机,成功地进行了火力拦截,美国人重蹈了中国人在台湾海峡的覆辙,几乎没有什么船只可以逃出生天。

在印度人进攻越南后不久,欧洲国家也联合起来向俄罗斯ั重新开战。人数上处于劣势的俄罗斯大量启用战术核武器才暂时阻扼了欧洲国家的攻势。

好在去年我留下的七千斤谷糠都还在。另外,我手里还有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1oo斤精盐和3๑oo斤私盐。前一段时间大部分人家靠去年留下的诸如霉干菜、萝卜干什么的还勉强够用,现在几乎家家户户用盐都已经非常节俭了。两ä个ฐ月以前,盐的黑市价格就已经到一斤盐换二十斤大米。换句话说,4oo斤盐可以换8ooo斤粮食。所以只要有盐,我和家人绝对不会饿肚子。

想了想,我从中拿了三十多袋八两装的精盐,让采桑带着几个ฐ孩子,按照每个ฐ人头一袋的量给每户叔叔伯伯们送去,算是孩子们给老家人的见面礼。

看着远去孩子们的背影,我黯然无语:去年回来的时候我们是多么风光啊,我给叔伯们和兄弟们送了多少东西。今天,我能够拿出来的竟然只有盐了!

孩子们转了一圈都回来了,手上多多少少拿了些东西,有拿几个鸡蛋的,有拎一袋芋艿的,也有拿着一大篮子青豆的。个个欢天喜地。

吃完午饭,村支书永康拎着一包土面来看我。今年的征粮征柴火工作虽然都是硬性指标,但是毕竟有我在上面协调,上张村总是可以拖到最后才上缴。村支书的自然心存感激。

我向支书๰了解了一下上张村的近况,感觉很是凄凉:去年冬天到现在,上张村走了三百多老人,孩子也๣夭折了二十来个。加上有八百多人入伍参军或者征召到เ外地从事建设工作,现在村里的人口也就两千出头,而且不是女人小孩就是中老年男人。

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到เ处都是暮气沉沉的景象。除了几只狗和几只鸡会偶而露一下头,村里应该到处都有的动物:牛、猪、羊、麻鸭、灰鹅都不见了踪影。墙头上也不再有麻雀跳来跳去。就连慢吞吞过往的行人也个ฐ个无精打采。而远处的山上,也不再是郁๗郁葱葱,稀稀落落的还竖着一些杉树,显得单调而空旷。

支书说村里很多人家已经没有真正的粮食了,只能是对付着弄点番薯藤萝卜叶什么的加上谷糠、南瓜、野菜之类一起煮着吃。所有的指望都是下个月的秋收。今年大家都没敢把地荒着,全种上了庄稼,小麦1ooo亩,水稻1้8oo亩,土豆6oo亩,番薯6๔oo亩,还有15o亩油菜,其它主ว要是萝卜、南瓜、冬瓜和黄豆,以及一些蔬菜。从目前情况看,除了那些提前使用薄膜育苗的小麦过几天就可以收以外,大部分小麦还要过2o天才可以收,土豆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水稻和番๘薯要晚一些,大概还要三十天。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给足够的时间。估计小麦会有4๒oo斤ภ亩产,水稻应该不低于6oo,土豆1ooo斤ภ一亩没有问题,但是番薯很难说,从现在样子看都还很小,看不出会有多少产量。如果运气好,最乐่观的估计能有2๐5o万斤以上,平均每人1้ooo斤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如果天气不帮忙,水稻和番薯没有什么收获的话,大概就只有一百万斤ภ左右,平均每人可能不足5oo斤。考虑到至少要有一半粮食上缴,剩下的人均不到เ25o斤,那ว就困难了。

至于油菜,这两ä天正在收,估计亩产在3oo来斤ภ,按照3๑o%的榨油率算,应该有一万五千斤菜子油。除了预计上缴的六千斤,人均应该还有3斤多,基本上也够用了。

听了永康的介绍,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应该说事态比我预计的要好一些。希๶望老天爷慈悲,再给三十天好天气。这样不但是上张村的亲人们好过,留แ守的“撇脚”他们也能ม挺过来。我们的部队和工程建设者们也有粮食吃。

可是老天爷并不帮忙。从我回到เ上张村的第三天起,连续两ä个ฐ半月没有下过的雨就开始哗哗下了起来,而且连绵不绝。

因为在早期使用了薄膜保暖,我们家的小麦要比其他人家的提前半个ฐ月成熟,这场大雨正好帮了倒忙。一些成熟的麦粒脱落,还没有脱落的也๣有抽芽的危险。兄弟们商量了以后,也只能同意我的建议:动大家来帮我们收割。代价是给帮助收割的人每人五斤ภ麦子。

1o月1日,雨终于止住了。事先得到邀请的3oo多人一起来到我们的2๐o亩麦田,一个上午就把麦子收了回来。3oo多人每人拿了5斤湿漉漉的麦子高高兴兴回去了。我们则赶紧全家动员,家家生火烘麦子,忙活了两天,总算得到了四千多斤干燥的粮食。

同样在生长初ม期使用了薄膜保暖的土豆也๣比别人的早成熟1o来天,现在也๣可以收获了。不过考虑到天气还没有冷到เ令土豆停止生长,现在就收有点可惜,我们决定还是等等再说。

天气冷的很快。刚刚ธ到十月上旬,早上起来已๐经有薄霜出现。看来水稻和番๘薯是悬了。

这几天油菜籽都已๐经晒干或者烘干了。村子里临时搭建的两个榨油作坊生意兴隆。每天来榨油的人家络绎不绝,让沉寂的村庄终于有了一丝生机。

苦了整整一年了,眼看着收获在即,很快大家就不用再靠番๘薯藤萝卜叶裹๥腹度日຅了。想到这一点,大家愁苦的脸上开始多少见得到一点笑容,我更是为被疏散和还在留守的人们感到高兴。我甚至怀疑:有必要进行如此大规模的疏散吗?只要再有十天半个月,新粮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上缴,别说我们城里总共才一万人,就算还要上缴军粮,基本保障应该完全不成问题呀。

然而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一场更大的灾难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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