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您先歇一会儿,元荷去将衣物用具收拾收拾。”
踏着光滑无尘的石阶,一级一级往上,艰难而疼痛。这样强烈的感受,是我所希望的。让我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不曾消亡。
可肚子饿起来,胃里煎得难受。
奴才不知道。
“我又专心察明智慧、狂妄和愚昧,乃知这也是捕风。因为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烦;加增知识的,就加增忧伤。”——《旧约-传道书》第1章。
我轻笑,却也不答话,继续默写白晋给我的圣经名句。
睁眼见了我,笑笑,“累็不累?”
轻叩木门,出脆生生的响声。
他便不再多说,又交代我帮十三看着蔓菱。
四十一年的尾巴,就这样在风雨飘摇中结束了。
提起四爷,君武正色道,“淑慧要嫁给何焯的二公子,是四爷保的媒?”
这样也好。
那好,我等着。
我漠然地摇头,不累,习惯了。
我站在自家院子里,对着自己的老公呲牙咧嘴。
我一愣,心道,真是个可造之材。
这下他更愕然了。
“哼,就是很会哄。才几天呀,就把人给哄到床上去了。”蔓菱牙尖嘴利地道。
见她急急的神情,我有点恍然,“那是十三爷?”
“她叫你来找我,是觉得我这人可靠。我要是误了你的终身,可算是辜负了她对我的信任?”
我完全没有跟他猜谜的心思,“还不是拉着蔓菱阿姨去逛街,要不就是去钓ี鱼,再不然去花鸟市场买一条鱼回去养着?”
我将他搂了过来,“还知道饿了找额娘?都玩野了吧?你十三叔的心还在草原上,没收回来呢,你也跟着他疯。”
我冷眼看过去,“你们这些生在帝王家的人,根本不知道平常人家的亲情有多深。”说罢,将手从他的掌中抽了出来。其实在这个问题上四阿哥跟太子也是一样的。
“二哥,你一路上也累了……”四阿哥要帮我打圆场,却被太子抬手打断,“敏慧,那阿尔吉善已经被索额图打断ษ了一条腿,不管他是否做戏给本太子看,也算是有个交代。之前我就说过,这是家事,我不屑管。你这样怨我,也不怕四弟难堪?”
“四福晋也没问在下。”
“他七十五了,算寿终正寝。”
“那你不跟皇阿玛告状,说胤禟骗了他俩,也是因为公正?”
“他最近每日申时都会在上书房。”四阿哥笑笑又道,“你不像是这么拘泥的人。怎么?怕人抓着小辫子?”
可怎么才能让冰块冻成深浅不同的朱红色呢?有点难度。后来想起自己在家做冰激凌,等几分钟็就要拿出来搅一搅,不知道道理是不是一样的。结果整整两天,我都在跑进跑出地搅拌冰块,不时地往里头加深浅不同的朱红色。一共冻了五盆子冰,拿热帕子敷了敷,倒扣出来,意外地现里面还有着红色的丝丝,就像玉里面的絮一样,很漂亮。既然试验成功,又马不停蹄地如法炮制了几块绿色,还有若干透明的。
琉璃问我做什么用。
“嘴对嘴送糖果。”老十喊完,递过来一颗最小的。
我看了一眼,也就是咬苹果,送糖果这种小儿科。倒是四阿哥,脸上有点别扭的样子。
“皇上,您还是别等了。敏慧愿意嫁给四阿哥。”无论话从谁的口中说出,都会是这个结局,那ว还是我自己้来说。改了对自己้的称呼,康熙似乎没有察觉,抑或这根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喜欢谁就嫁谁,你要怎么想?”
我耸耸肩,“挺合适的呀!”我还没说闷骚呢,说出来怕吓着娇贵的公主殿下。
说着,小佟进来了。阿九的眼睛里,突然就多了一束亮光,大概是爱情的火焰吧。
“额娘,我吃饱了。”
我一想,你只差上你姥ณ姥家住了,跟着你舅舅家的表哥们,想不变成纨绔子弟也难。可嘴上却说,姥姥想你了就可以来看你,玛麽不能随便出宫,她想你了只能你去看她。也不管他明不明白,就此打住。又想起那位愚兄,顿时觉得满头是包。
一边的邱掌柜满脸堆笑地道,“原来这位就是四福晋,久仰久仰。”
“寻你呀。”
回去之后趁热打铁,赶紧写好帖ຆ子叫人送过去,免得他又改了主意。直到收了他的回帖ຆ,才安心下来。
上车,坐定,吩咐王顺ิ儿,走吧。
“这个爷大概吃不惯,我叫季眉上点合爷口味的。”笑着,就要将那盘自制寿司端下去。
他一脸等下文的表情,见我不打算往下说,却也没问。我们之间还算有点默契,一般不怎么讨论其他女人与他之间的那ว点纠结,除了公事,比如生病,生孩子……他再怎么宠她们,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是不满那李倩茜有点过头了,才提一提。
我没答话,只是放了筷子,起身要去替他更衣。
“主子,等四爷吗?”
“早知道,早作准备。”她说。
我一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这没儿子的不怕有儿子的。”我想我会变得肆无忌惮,毫无畏惧。
额娘听我这话道,“有机会的话,淑慧不能留。”
我被她的语气吓着了,“淑慧?淑慧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