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运气,多少有一点差。
“他总是抱着吉他靠在窗边,陶醉着唱歌唱到闭上了眼,他常常看书看到三更半夜,然后吃碗有加蛋的泡面,他每个星期会刷一次球鞋,晒在太阳来的窗台上面,他的朋友周末都会出现,热热闹闹好象很有人缘……”
不管老妈老爸是否把口水说干,是不是苦口婆心到感动上帝的地步,我还是自己固执的买了房子,搬离了家。
但是我却从小在这里长大,也和这里的天气一样,善感且偏阴暗。
下班,走到菜市手忙脚乱的买了半只鸡,问了好久烹调的方法,问得卖鸡的大婶要抓狂;回家的路上,自责得不得了:
真该跟老妈好好学习一下,连这么เ简单的鸡汤都不会炖。半只,应该够了吧?反正我也不吃炖鸡。
狼籍一片后,我确认我的鸡汤算是炖好了,看样子嘛,还看得过去;味道嘛ใ,还算不咸不淡够鲜。切,原来我是个天生的厨师,人聪明就是没有办法。
我端着锅满脸笑容的下到八楼ä,按响了他的门铃。这时候是北京时间晚上9๗点整。
“谁啊?”里面传来一阵幽幽沙哑的声音。
对了。谁?我该怎么称呼我自己?你邻居?楼上的美女?
“我!”最后还是,这样俗气而直接的应了声。
听到里面有人走过来的声音,然后,门轻轻的开了。
吓了我一跳。
他披着一条褐色的毛毯,瑟瑟抖;鼻头红红的,看样子病得不轻。眼睛迷离没有生气。幸好,他是因为生病所以眼神迷离,不然,我一定以为他在勾引我。
“是你?”
“干吗一副惊讶的样子,不跟我先打个招呼吗?”我端着汤锅,笑意盈盈:“还是介绍一下我吧,我叫董拉拉,住你楼ä上。”
“拉拉?”他头一斜,有气无力的爆笑了两声—在我看来,可能也不算爆笑,因为ฦ他太虚弱了。
“怎么!”我不服气的撅起嘴。
“拉拉……让我想起了飘飘了。不要那ว么搞笑,起个名字还让人笑到肝肠寸断。”他仍旧哑着声音取笑。
的确,这个名字我在上幼儿园以后也不怎么喜欢。为这个ฐ名字,青春期以后就老被朋友取笑,认为我有特殊的取向,而且是先天就决定的。
其实一切不是我的错,全是爸妈惹的祸。
听他们说,我从生下来就极其的爱哭,那哭声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夜半时分,长夜未央,总有邻๑居穿着睡衣一脸颓然的来敲我家的门,说的都是那一句:想想办法哄哄依棠吧,没法睡觉啦!
忘了说明:偏偏我那可爱的老爸和老妈同属富于想象力的人,我妈怀我的时候某天在公园靠着怒放的海棠花拍了个照片,偏说如果生个女儿就在名字里面加上个“棠”字;结果果然生个女儿,于是我有了第一个名字“董依棠”。
后来因为我哭得厉害,都半岁了还不见好转,他们实在没有办法;有一天老妈开“个唱”,把所有歌都翻出来唱给我听,看我能ม不能不哭。结果,唱到“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的时候,我居然不哭了。
此后,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