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一见申世飞就咬牙切齿地叫他“生是非”。他好话说了一箩筐好话赔了一万个不是,我才原谅他。
他又说:“怎么เ,不认识我啦,我是申世飞呀。”
最喜欢的是九寨沟的水,怎么形容呢,清亮,透彻,神秘,玄妙,深邃,空灵,圣洁……好像洗尽人间铅华,不食人间烟火了。
导游是个漂亮mm,嘴唇很薄,据说这样的嘴能ม说会道,她给我们讲了九寨沟的许多传说。有风景的地方一定有传说,传说未必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不过我是从来不信传说的,传说不过是想像力丰富的人给风景披的面纱。
晚上去酒吧,听木木唱歌,如果没有他,“走过那夜”一定逊色很多。
我说整个城市里,我只看到了你,只看到了你的眼睛。
秦渊问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去打高尔夫?”
“有点事,别一天到晚想着帅哥白马王子,我哪有那么เ多帅哥啊。”我说着出了门。
我拨通了秦渊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听到我的名字好像有些意外,当我把石友为的意图跟他说了后,他似乎更意外。
石友为说他们查到庄一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一个叫尹榛的男子,因为手机号倒卖过几次,所以他们费了些周折。电话是晚上8๖点半打的,说明庄一在晚上8点半还没有遇害。他们正在查尹榛,希望从他那里了解一些情况,也想知道案子跟他有没有关系。因为庄一有可能是被熟人所杀,不过现在还没有查到尹榛,他问我是否知道这个人。
我被她说得心惊肉跳的,没想到有这么严重,低声说:“我一定努力。”
“上午,刚上班就打了,她在广州ะ出差。”
看来他还不知道庄一已๐去世,也许误把我当成庄一了,我问:“你找她有事吗?”
我十分惊讶,同时也十分意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用《飘》的封皮把日记包装起来,难道她是怕别人看到她的日记?我翻了翻“雾里看花”,时间是从9๗月开始的,第一篇是泰戈尔的一诗,第二篇是她第一天参加工作的心情,估计是她去年开始写的。
女人如花花似梦
醉过知酒浓
“爱。”
“所以你不可能杀她,是吗?”
“是的。”尹榛低下了头。
“可是你在现场留下了大量证据,你怎么เ解释?”我觉得我的语气像个警察。
尹榛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没法解释,但是我没有杀她。”
接下来他什么也不肯说了,我也无话可说。离开拘留所,我问石友为:“如果真是他杀的,他会不会死?”
石友为ฦ说:“应该逃不出法律的制裁。”
我想到那双忧郁如罂粟花的眼睛,心里戚戚然。
石友为见我脸上有悲伤之情,于是问道:“怎么啦,小妹妹,干嘛耷拉着脸,多难看。”
我笑了笑,“人长得丑,没办法。”
“你在骂我吧。”
石友为长得虽然不算帅,但不难看。
我去了趟都市时尚公寓,19๗楼的电å梯门厅里依然静悄悄的,四张防盗门依然紧闭着。
庄一的屋子里落满了灰尘,窗台上的玫瑰干成了黑色,黑色的玫瑰插在白色的水晶花瓶里很不和谐,我想把这束枯萎的花扔掉,但又忍住了。庄一说过她喜欢红玫瑰,喜欢它的热烈和娇艳,喜欢那个匈牙利帝国女皇和画师用鲜血染红的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如今她死了,玫瑰当然不再鲜红。
我用手指在窗台上划ฐ了划,留下一些痕迹,是庄一的名字。看着对面漠然矗立的楼ä房,心底升起一阵从来没有过的沮丧。庄一也许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最亲密的朋友,否则她不会把自己藏得那么深,同时她也没把尹榛ี当成最亲密的恋人。她是一个孤独的人,如对面那栋漠然的楼房,如寂静的1้9层的电梯厅,如那些繁华又寂寞的钢筋水泥建筑,呈现给别人的只是一种存在的姿势,却没有展现出她的灵魂。
我黯然从19层下来,仿佛从天上到了地面,高处不胜寒。
走在大街上,车来车往,人来人往,一派繁华,而我只感到寂寞和沮丧。
回家经过“飘香鱼”时,听到身后有个女孩子在叫“小姐!”我不知道是叫谁,没理会,没料到女孩子跑到了我跟前叫“小姐!”
原来叫的是我。我脸上有些挂不住,如今这词含义模糊,忙对她说:“你是在叫我吗?”
女孩瞟了一眼我的胳膊说:“是的,小姐,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飘香鱼’的服务员小菊,上次不小心烫着您了,您的伤好了啦?”
我打量了她一下想了起来,说道:“没事,早好了,你找我有事吗?”
小菊抖了抖手上的塑料袋说:๘“我娘从老家寄了些草药过来,在我们老家谁要是不小心烫着了,用这种草药敷几天就好了。我每天都在餐馆里看马路上过往的人,可就是没看到您,我只知道您住在这小区里,可是不知道您住哪栋楼,急得要死,还好您胳膊没事了,否则我不知有多恨自己呢。”
我没想到她如此诚恳,笑道:“没事了。别ี叫我小姐,叫我吴晴吧,你们老板没找你麻烦吧?”
她眼中浮ด起一丝阴影,低声说:“他……他扣了我这个月的工钱。”
我一惊,说道:“不是说好了不怪你的吗,这人怎么这样。那你现在有钱用吗,吃住怎么办?”
她低着头说:“店里管吃管住的,不用花钱,还好他没有辞掉我。”
我生气地说:“这样的老板,你还给他打工?怎么不炒他的鱿鱼?”
她说:“吴小姐,我不像您念过书有文化长得又漂亮,随随便便能找份好工ื作,我来北京找了两个ฐ月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的,一个ฐ月四百块钱管吃住很不错了,而且我没一分钱又没地儿住,老板不要我的话我只能睡马路了。”
听她说得可怜,我心里一动,不知为何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了,本想让她和自己้住,转念想到白纯,不知她是否愿意,而且现在人心难测,时常有好心人一时怀恻隐之ใ心招来许多麻烦,况且我对她一无所知,想了想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小草有小草的命,花朵有花朵的命,各有各的命。
我从包里拿出三百块钱给她,“没钱怎么行,女孩子总得买点生活必需品,先拿着用吧。”
“不不不,我不能要!”她死活不肯要。
我硬塞给了她,最后她哽咽着说:๘“吴小姐,我下个月工ื资了一定还给您。”
我说:“不用了。等拿了这个月工资多留แ个ฐ心眼,看能ม不能找个好一点的餐馆。”
她说:“吴小姐,您真是好人!”
我拍了拍她的肩,她擦了擦眼泪进了餐馆。
我回到เ家,从冰箱里拿出一瓣西瓜坐在沙上吃,看到白纯养在窗台上的茉莉,悄无声息地开着小白花,不禁想起小菊。北京成千上万的打工的女孩中,她也许只是一朵悄无声息的小茉莉,自开自落,无人过问。没有人在意它曾经开出过洁白的花朵,没有人在意它曾经散出淡淡的清香,当它最后枯萎凋零,仍没有人在意它曾经来过这世间。
白纯打电话给我,说不回来吃晚饭了。她最近经常在外面吃晚饭,或许是交男ç朋友了,不知是不是有钱人。
我和她都不会做饭,平时一般在小区附近的快餐店解决,餐费aa制。一顿ู饭十几块钱,和公司食堂的价钱差不多,味道也差不多,索然无味。
我没食欲,冲了个ฐ澡,打开电å视,这台在卖钙แ片,那台在卖减肥茶,总之ใ,如今活着的人没几个是完全健康的了,要么得补充点什么เ,要么得减少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