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上特派员大个子首先强调说：“这几天来，部分队员手里有了武器，打算跟敌人拼杀的情绪很高涨，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好事情，革命就需要这种激情，这是跟敌人打仗时取得胜利ำ的前提条件……有人提出，趁现在队员们情绪高涨时，先打掉敌人几个据点，以此来打掉敌人的锐气，但我觉得这样做不妥，因为我们现在还不具备跟敌人打仗的条件。大家设身处地想一想，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成立的时间不长，队员们还没有正规训练过呢……在这里我毫不夸张地说，大部分队员连枪恐怕都摆弄不明白，更谈不上了解枪的性能了，对在实战中ณ一些常识性的东西那就更不了了知了，这种行动不是以卵击石吗？就拿我们的正负大队长来说吧，摆弄枪支和打仗的一般性常识还是近几天我教给他俩的，现在要真得跟敌人打起仗来，别说弹无虚发，就是有百分之十的命中率那ว就算是烧高香了，何况我们现在弄来的子弹有限，这些子弹必须在战斗中ณ用在刀刃上。我有这么一个ฐ想法，在近一段时间里不出去行动，原因有二：一方面，我们要集中ณ一切精力进行训练——我们费了那么เ多的人力物力建造的训练场，就是为队员们训练做准备的；另一方面，我们要下去多做一些宣传工作，动员那些适龄青年加入到เ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里来，增加我们救国大队的力量。常言道：人多力量大，鬼神都害怕。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发展到目前为止才一百多号人，这样跟我们面前强大的敌人相对抗，还显得力不从心。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首要任务是，训练队员的身体素า质和会摆弄枪的能力，这是打仗时必须具备的基本条件之一。我们每个ฐ队员不但要学会打枪，而且还要打得准，这是打仗时取得胜利ำ的先决条件。枪握在手上不能熟练地运用，就像拎着一个烧火棍似的，敌人可不是谁家里养的一条狗，你拿烧火棍一吓唬它，它就夹着尾巴๒逃跑了。大家想一想，就目前我们队员的情况，真要是跟敌人打上了照面，那不等于束手待毙吗？大家说是不是这个ฐ理儿呀？”
特派员大个子心想：“武器弹药是弄到เ手了，如何跟东洋鬼子打第一仗，打这第一仗必须取得绝对性的胜利ำ，而且还不能以多牺牲队员为代价，这就得苦练基本功了，因此，在近一段时间里，一方面要培训队员们的军事素า质，另一方面要研究攻打东洋鬼子的缜密计划，光靠激情是不能战胜东洋鬼子的。再说，这些队员基本上没摸过枪，更没上过战场，到了动真家伙实打实地较量的时候，其后果是不想而知的……”
“什么，闹事？”金荣不高兴地问道。
“桂花，你是怎么进来的？”金荣知道桂花是来救自己的，于是高兴地问道。
丁小峰看着父亲那皮包骨似的、饱经风霜的脸，就想起父亲为ฦ了他们四个儿女，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每天起早贪晚，有一点好东西都不舍得吃，都要给他们留着，重活累็活不让他们干，怕累坏了他们的身子骨，影响他们身体正常成长发育……丁小峰心想：“他老人家这一辈子没穿上一件像样的衣服，这回走了，一定要给他老人家做一副像样的棺材，这样做自己在心里上就能得到เ一丝安慰，同时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呀！”
这时，丁小峰和金荣悲痛欲绝地恸哭着，丁大山和桂花在旁边也不时地抹着眼泪。
——好啦，闲话少叙，故事就先从宗、张、高这三家人说起。
天堂山位于华夏东北奉天城东南部的天堂城附近，天堂山上有一座庙，名叫天堂庙，天堂庙是一个观光旅游的好地方，每年农历四月二十八这一天，到เ这里赶庙会的人，人山人海、络绎不绝。倘若您有兴致到这里观光旅๓游的话，从山下的路走上去，经神仙庙，过神仙洞往上走，到เ神女峰，再顺道向东南走去，经过老牛背，前边有一段平坦的小路，站在那ว里俯瞰山下，除了山丘和林海之外，呈现在您眼前的是一条大河，还有南北走向的公路和铁路，再就是无数个ฐ丘陵和村庄了。那条大河名叫天堂河，那ว两条路分别是奉安公路和奉安铁路；顺着天堂河河流方แ向往西看去，天堂河源头有一个水利ำ发电å站，名叫天堂河水电站，在公路和铁路之ใ间有一个近三十米高的大烟囱，方แ圆几十公里有几百户参差不齐的房屋——这个地方就是三家子。
没等张迎春把话说完，高长福打断ษ张迎春的话问道：“你这……这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เ意思。”张迎春笑着摆着手解释道。“高大爷，你老到เ我们张家来，我们张家人高兴，我代表我们张家的晚辈人，孝敬你老人家一杯，请你老不要误会。”
高长福听到这话笑了。不知道是酒喝得太多，还是张迎春这杯酒敬的高兴，反正高长福眼眶里含着晶莹的泪花，于是端起酒盅说：“大……大丫头……就……就是会说话，这……这盅酒……我一定喝……喝下去。”他说完一饮而尽，然后酒盅口朝下，表明喝得干干净净。
此时，全家人无语。
张迎春仔细看着高长福的样子，发现他的双眼微闭，不一会儿，酒劲往上涌ไ，紧接着就要往外呕吐。
说时迟，那时快，高荣丽急忙上前，用手拍着高长福的后背，同时又心痛又生气地说：“不让你喝这么多酒，你偏不听，非喝不可，看看你现在喝成这个ฐ样子了，多丢â人现眼呢，就像家里没酒喝似的……”
张宝发瞪了一眼高荣丽ษ，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张迎春反应敏捷，看到เ高长福马上要吐出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厨房拿来猪食瓢，没等高长福吐出来时，已经在他的嘴下接上了。高长福一连吐了几大口，完后被张宝发和高荣丽ษ拖到炕头，用被子盖好，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打起呼噜来。张宝发的酒量确实比高长福大，尽管头有些痛，眼前昏暗，但脑子还比较清醒。
“爸，你也去躺一会儿吧？”高荣丽ษ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张宝发回答完之后回到เ桌旁，看到大女儿张迎春将高长福吐出来的东西倒完回来便问道：“迎春，你也上桌吃点吧？”
“爸，我吃完饭过来的。”张迎春回答道。
“迎春，荣丽做得黄花鱼挺好吃的……吃过了不要紧，快，再过来吃一点。”张宝发说：“你们年轻人消เ化快，过门槛吃一碗嘛！”
听说有好吃的，张迎春才不会客气呢，便拿起碗盛了半碗饭，然后吃了起来。吃了几口之ใ后，她想起爸爸张宝发可能还没吃饭，于是问道：“爸，你是不光顾喝酒了，饭还没吃吧？”
张宝发点点头回答道：“没吃。”
“我给你盛饭去？”
“不用了，酒喝多了不想吃饭。”
“爸，不是我说你，有什么เ事这么高兴呢，喝这么เ多酒，你看把高大爷喝成那个样子啦。我刚才是看你俩已经喝过量了，特意给他敬一盅，让他喝了那ว一盅就拉倒，要不然的话，你俩再喝上几盅，恐怕比现在还要遭罪。酒这东西说它是好东西它就是好东西，说它不是好东西它就不是好东西。爸，你喝酒我不反对，可不能喝那么เ多呀！这样会伤害身子骨的……爸，你都是五十出头的人了，身子骨不禁折腾，今后一定要注意呀！”
吃完饭后，高荣丽、张迎春和张迎美很快拾掇完了桌子。张迎美要回自己的房间，于是对张迎春说：“大姐，我过去了。”
“过去吧。”张迎春点点头说。
张迎春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家当姑娘时，为ฦ了让弟弟和妹妹们少干活，家里家外的活她干了一多半。她特别关心弟弟张文礼，也许弟弟是张家三代单传的缘故。她清楚弟弟在他们张家人眼里的位置，父母从小就偏袒弟弟，把张家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弟弟身上，要不然的话，他们张家不会在那个贫困的年月里，父母把弟弟送进私塾馆里读书；读书的目的是让他长大成人后能ม有个ฐ出息，能ม改变张家人的命运。她到柜上拿起打麻绳的“拨浪锤”和苘麻皮子，边打麻绳边跟父亲聊天儿……等张宝发睡了以后，她又跟高荣丽唠起家常来，聊着聊着，很自然地聊到一些女人之ใ间的隐私方面上来，当听到高荣丽还正常来例假时，张迎春有些着急了——因为ฦ半年前张宝发就跟她说过：“文礼ึ结婚一年多了，荣丽肚子里怎么เ还没有‘动静’呢？”现在她跟弟弟结婚近两年了，还是没有怀上他们张家的骨肉，能不让她这个大姑姐着急吗？张迎春心想：“按正常来说，早就应该有了……自个儿结婚后，没出半年例假就不来了——现在孩子宗春刚已经三岁多了——可弟弟这两口子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张迎春手里边打着麻绳边看着高荣丽问道：“荣丽，你跟文礼结婚快到两ä年了，怎么身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是不是男ç女之间那ว点事办得次数太频啦？”
高荣丽一听大姑姐这么一说，脸“唰”一下红到了脖ๆ根子，低着头默默无语，没有回答大姑姐所提出的问题。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过来人啦。”张迎春微笑着说。
高荣丽还是没有回答张迎春所提出的问题，只是莞尔一笑，转过头去瞅了瞅正在鼾声如雷的二位老人，然后回过头来对张迎春小声说：“这种事怎么เ说呢？这种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不是跟别ี人，跟大姐说有什么不可言传的。”
高荣丽又瞅了瞅二位老人，微微笑了笑，还是没开口说话。张迎春明白了，她怕说出口来让二位老人听到，于是，收起了手中的活计，说：“走，咱俩去你的房间接着唠这些。”
高荣丽点点头，没有言语。
俩人来到เ了西屋，脱鞋上了炕，高荣丽从炕上的炕柜里拿出一双旧ງ棉被铺在炕上，然后俩人面对面坐着，将腿伸进被窝里，还是张迎春先开口说话了，于是问道：“这会儿就咱俩，没有第三个ฐ人能ม听见，你就说吧？”
“刚ธ结婚那阵子，几乎ๆ每天晚上都弄那ว事……弄得我都没兴趣了，我也不敢说他什么เ，怕他不高兴，更可气的是完事之ใ后，他自个儿就呼呼睡着了，可是到半夜人家睡着了，他又来了兴致……把人弄醒了……完事之后他又去睡了。在这个问题上，他不懂ฦ女人的心理。后来好了，他来了兴致也不急于办事，先用手摩挲我……这样我俩都能得到满足，我才感到เ结婚的幸福，他也觉得比以前快乐่多了。”高荣丽说着说着有一种幸福感涌到了心头。
“男人刚结婚时都那个ฐ德行，不明白女人的生理需求。经过一段时间俩人相互磨合以后，配合的相对而言就默契了，双方แ都能达到各自的满足，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张迎春目不转睛地看着弟妹高荣丽的面部ຖ表情，然后微笑着说：“不过，听你说的情况，这么长时间应该不成问题了……”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差在什么地方，说句心里话，我也挺着急的。”
“能不能是那ว事办得太频了的缘故？”
“我也说不清楚。”高荣丽低着头说。
“这样吧，以后不能由á着他的性子来……最好在‘来事’完了十天以后在让他……”
“那他要是不高兴呢！”高荣丽有些担心地说。
“你跟他说清楚，不是为ฦ了要个ฐ孩子吗？”
高荣丽看着大姑姐点点头，没有言语。
“对了，荣丽ษ你记住，等到เ文礼回来之后，你俩在办那事之ใ前，你在你的屁股底下垫个枕头……这事要记住，千万不要忘到耳门后啊？”
“为什么เ？”高荣丽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这还不明白，垫上枕头的目的，就是让男人那些玩意不外流，怀孕的机会不就大了吗？”张迎春故意瞪一眼高荣丽ษ用反问的口吻回答道。
高荣丽ษ这时才恍然大悟，于是开心大笑起来……
外边又刮ุ起了风，可跟昨天晚上的风相比小多了。
天空中，在西南方向有几朵乌云缓缓向东北方向移动，过了一会儿，乌云越集越多。
半个小时候后，天空中ณ乌ไ云翻滚，使本来明亮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屋子里不点灯看什么เ东西很难看清楚。
张迎春一边跟高荣丽闲聊着，一边还不停地用手打着麻绳。最后屋子里黑的不得眼了，于是看着高荣丽ษ问道：“荣丽，这天怎么了，怎么เ一下子黑得这么厉害呢？”
“可能ม是外边的天阴了。”高荣丽ษ回答道。“老天爷该给咱们下一场雪啦！今年的年头就特别怪，半个ฐ冬天也没掉几个雪花，以前从来没有这种现象，吃水都成了大问题。”
“可不是呗。”张迎春接话说。“这半冬不下雪，大地干燥，一刮ุ风灰尘就飘浮起来，人受不了就愿意生病。咱们三家子有不少孩子得了感冒，你没听说嘛，还死了好几个ฐ孩子呢……难道是老天爷瘟人不成！”
“确实应该下一场雪了，如果不下一场雪的话，那么เ别说小孩子受不了，就是咱们这些大人也够呛。”高荣丽犯愁地说。
说完上边这些话，高荣丽打算出去观察一下外边天气的情况。她在想，如果天真要下雪的话，她好准备一些烧柴，要不然的话被大雪覆盖上，在进大雪里往外抠，那可就费劲了。
——每年冬天在下雪之前，高荣丽都要弄些柴草放到偏厦子里以备后用，现在已经形成了习惯。
高荣丽走出房门，往天空一望，乌云翻滚，给人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呼啸的东北风吹到她的脸上、身上，顿感周身寒彻，不由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颤。这时她想起了丈夫张文礼现在不知在什么เ地方，弄不好要挨冻——因为他离开家那ว天，穿了一件旧ງ的夹袄，在这之前，她就让他多穿一些，他却说天气不会冷那么快，穿那ว么些干什么——现在想起来这事有些后悔，心想：“丈夫出去都快一个月了，在丈夫没出去之前，自个ฐ儿让他多穿一些，最好穿上自个儿今年给他做得那件新า棉袄多好啊，可是他就是不听自个儿的话……咳，像今儿个这样冷的天气，出门在外就不至于挨冻啊！文礼呀文礼，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啦，挨冻了没有啊？”她根据以往的经验，像今天这样的天气，一旦下起大雪来，气温会急剧下降，丈夫的身子骨能吃得消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