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姐儿正在柴棚里抱柴，我舅上前猛地把她拥住，喘息着说：“你多日子不让我来了，快让我来一回吧。”
“二嫂，二嫂。”
这种深仇大恨一天不报，他就一天难得安宁。
“大马呀，这事我真不忍心让你干呀，想当年你爷为了庄家把命搭上了，这些年我一想起来心里就难过呀，现在再让你去杀人，万一出个什么差ๆ错，我怎么对得起你爷呢？”
赵神婆说：“不是黄花闺女不行啊，不是黄花闺女能见红吗，不见红能ม冲喜吗？这还不算，还得生辰年月一丝不差呢，要是差一点，那可就不好说了。这是我师祖的旨意，庄先生你就不要再多言了。”
当赵神婆说出给他娶亲冲喜的时候，他已๐经醒了，他真切地听到了我大姥娘与赵神婆的对话，心里一动，想这不正是再行娶妻生子的最好借口吗？有了这个借口，无论是娶ດ了庄于氏，还是娶了米子，抑或娶个十八九的黄花闺女，外人都不会有什么非议了。于是他开始假装ณ仍在昏迷中。他知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我大姥娘和大马娘之间就会有一场战争的，那么他如果清醒过来，就很难在她们中间作出选择了，倒不如把矛盾推给神婆子解决好。神婆子不是说问问她的师祖才能决定什么样的女人能给自己冲喜吗，那ว么只要她决定了，谁也没有怨言了。在他的预ไ想中，神婆子一定是在大马娘和我大姥ณ娘之间决定一个ฐ的，对他来说感情上对我大姥娘重一些，但是大马娘年轻，能ม生育，而我大姥娘已是快五十的人了，并于去年因生妇女病提前绝了经，娶了她也是没用的。但他没有想到，赵神婆让他找的是黄花闺女。“这倒也好，”我姥ณ爷想，“年轻女子生育力强，才能给自己多生几个儿子呀。”其实他也是怀了男人共有的喜欢小女人的心态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当邻姓的两个女人端着簸箕去了村东之后。我大姥娘把小人儿泡在了酒里，然后脱去我姥ณ爷的衣服，点着碗里的酒，开始给我姥ณ爷烤。她先把我姥ณ爷推侧了身子从后脑烤到脚๐跟，又把身子翻过来，从脸上、胫上、胸上、腹上一直烤到脚尖。在烤那ว一挂苍老的东西时，她发现那形似蘑菇的地方แ有一个ฐ黑点，以为是痣，用手去抚，却是一截黑线头儿，她就忍不住咯地笑了。这笑是由那一个小线头引起的，却不只为那ว一个ฐ小线头而笑，还为今晚上她能ม光明正大地与我姥爷睡在一张床上，因为同是我姥爷的女人，大马娘没能得到这个机会，而她得到了。她为ฦ此而满足和得意。
赵神婆说：“两个人不行，人多了免不了要说话，就不灵了。”
我姥爷说：“靠儿嫂子，你怎么不说话呀，生我的气吗？我没听你的劝，我走了，可是我感激着你呢。嫂子，你真好。我一开始见着你就喜欢得不得了，我要是不死的话，咱俩一定相处得不孬啊。你怎么还不说话呀，你往前点，往前点叫我摸摸你的手。”
她一哭，大马娘和靠儿也都控制ๆ不住地哭了。
刘本同眯起眼睛优雅地呷下两口茶不紧不慢地说：“是个无赖，上无父母，下无妻儿，光棍一人无所不为。常与土匪勾结在一起干些敲诈勒索的事情。听说你家公子和千金被绑票的事就是他联络土匪干的呢。”
我姥ณ爷抬起头来，认出是石门村刘南斋家的大管家刘本同。
我舅把头抬起来了，闻到了一股萝卜的青辣气，看到了那两ä个ฐ裹在薄薄的衣服里的奶子。他颤了声说：“嫂子，你说。”
我舅说：“死都死了，我能怎么着，难过也没用不是。”
老头儿手打凉棚看了看，说：“这块坟地不能ม再用了，再用恐怕要出大事呀，你看，那ว块碑都斜了，它预示着这姓人家已有灾祸临头，所以，需赶快另择宝地将坟迁走为好。不然，难以挽救啊！”
老头儿却不瞅我姥爷，只瞅着庄家那ว片坟地。他说：“这块坟地是谁家的呀？不错呀，兄弟两个一个ฐ穷来一个富，死了老大活老二。”
四年前，二仁的大哥到沂山上挖药时摔死了，那时，他家穷得揭不开锅，而当地的习俗偏又讲究特别多，修坟造墓打棺材自不必说，还需要停灵七天，搭棚唱戏，请和尚念经，没有三十五十的大洋拿不下来。二仁赶回家去奔丧，一路上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把这场丧事应付下来才好。毕竟是一奶同胞，嫂子是个傻子，父母又体弱多病，自己这当弟弟的不给他办得体面些，良心过不去不说，村里人也会说三道四的。谁料他一进村子，就听村人说家里把什么都弄好了，唱戏的念经的修坟造墓打棺材的，就连哭丧的白布也都扯来了。而且村里人还都知道是他安排人办的。皆夸他人未到事先做，真个是混得不错了，可以像有钱人家的掌柜人似的动动嘴凡事即可妥帖ຆ如意了。二仁大惑不解，不知是谁这么仁义，赶紧往家跑去，不想一进家门竟看到เ我姥爷在里里外外地忙活，他一下子明白了，当即泪流满面扑通一声就给我姥爷跪下磕起了头，我姥ณ爷拉了半天才把他拉起来。原来我姥ณ爷这些天在临ภ朐的小关处理一桩买卖，偶然得知二仁的大哥出事后，就先一步赶过来，掏了钱替二仁把该办的事都办了。
太阳渐渐从东方显出了艳丽的轮廓，红霞洒在披满露珠的松树上，像燃起了遍岭大火。鸟开始四处飞鸣了，蝉也开始欢叫了。
我大姥娘说：“还没到里面呢，里面那才叫好呢。”
我二姨ถ一个月前做了月子，大马娘在给孩子过满月的时候便在那里住下了。她不知道我舅和我小姨ถ被绑票的事，更不知道大马今天回来了。
但是老马没有想到，当他回到庄家的时候，一个俊秀的女人和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早就等着他了。他像做梦一样在我姥ณ爷的安排下与米子成了亲。当他局促不安地把米子搂在怀里的时候，他想，我该怎样报答二掌柜的对我的恩情呢？就把这一辈子交给二掌柜的吧。二掌柜的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就是为二掌柜的去死也愿意。他告诉米子，从明天开始，你就去二掌柜家干活，给他家洗衣做饭打扫庭院有什么เ活干什么活，一分钱工ื钱咱也不要。
米子爱上我姥ณ爷是从第一次见到我姥ณ爷就开始的。那一天媒人把她领ๆ到我姥爷面前让我姥爷过目，她看到เ我姥爷有着一副高大的身材英俊的脸，笑起来又是那样的平和，心就腾地一跳，想，自己้这一辈子要是能嫁他，就是过上两天死了也心甘。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她也更坚定了嫁给老马的决心，因为ฦ她知道嫁给我姥爷是不现实的，但是嫁了老马却能天天见到我姥ณ爷，那对她来说该是感情上的莫大安慰。
女人惊喜万分，抱住他好一顿痛哭。然后就问：“你上哪了？直喊路远。”
但是刚刚作了道士不久ื，乔言胡就病了，这一病就是两年没起床。那ว个与他私奔的女人原本在他面前娇็若小猫，男人一病她竟变了一个人似的，没钱买药她就上山去采，没饭糊口她就四处讨要。这倒让村里人受了感动，说这女人倒真是有情意的，男人病成这样，说不定哪一天就蹬腿西去了，她非但没有后悔跟了他，还整天乐哈哈地为他讨饭挖药，实在是难得呀。就改了以前对她的鄙视，在她上门要饭时便格外地多给些。我姥爷知道情况后，让人送去了两斗谷子十块银元，后来还亲自上门看望了一次。
那里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尊观音像，有三炷香正齐刷刷地燃着，烟雾在袅袅飘升，不断地勾画着各种各样的图形，时而像云，时而像山，时而像奔跑的野狐。
这是他说不清楚也不想说清楚的事情。总之他的心里一团矛盾，反反正正折磨着他，让他难以安宁。
想了半天，我舅决定请狗儿吃饭。
狗儿说：“少爷不去我也不去了，我陪少爷逛逛。”
素烟说：“咱在这里又哭又叫的，有人可在背后高兴呢。其实这事谁该打谁该罚呀？就是来庆媳妇！”
我姥爷二次审问了我舅。
我舅供述了闲姐儿为ฦ他出谋划策的全部ຖ经过，包括他在奸污靠儿时闲姐儿如何偷看，然后又如何跑进屋去强行与他交合。以及最初ม闲姐儿怎样勾引他，他们总共弄了几回。统统都说了。他已经毫无顾忌，只想供述出来让我姥爷整治闲姐儿替他出
气。
我姥爷和几个女人几乎不忍卒听。谁也没想到เ闲姐儿会厚颜无耻到如此程度，谁也没想到我舅竟是这样一个ฐ肮脏下流的东西。
我姥爷和我大姥ณ娘气得浑身打战几乎ๆ背过气去。那一声长长的“嘎”
就又从我大姥娘的口中喷出来了。
大马却已愤怒咆哮起来了：“娘那个逼的，我去杀了那ว个烂逼娘们去！”
说着往外就冲。
大马娘赶紧ู喊住了儿子：“操你那娘你又毛了，你又毛了！”
我姥爷说：“大马，你不用毛，我来处置那个贱人。我非打残她，让她爬着回她娘家！”于是让我大姥ณ娘亲自去叫闲姐儿，“你去什么也别说，就说让她来有好事。来了我再收拾她也不迟。”我姥ณ爷说。
闲姐儿此时却不知道大难即将临ภ头。夫妻俩这工夫正啃着炖熟ງ的猪蹄子你一盅我一盅地喝酒，每喝一盅他们都会咯咯地笑上一阵，那种得意那ว种快乐่简直是无与伦比了。
我大姥娘出现在了门口。夫妻俩端在手里的酒盅一下子僵住了。
我大姥娘真的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的愤怒却控制不住。她说：“来庆家的，你跟我到เ家里一趟。”
闲姐儿也就明白了，吓得手一哆嗦，酒盅就掉地上了。但她却问：
“娘，叫我去有什么เ事啊？我，我，我肚子疼呢。”
我大姥娘厉声道：“肚子疼也得去！刚才你喝猫尿臊的时候怎么เ没肚子疼啊！”说着，又是长长地“嘎”了一声。
闲姐儿战战兢兢跟着我大姥ณ娘去了庄家大院。
大门又咣地关上了。
走进后院的东厢房闲姐儿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她爬到เ我姥ณ爷面前磕头如同鸡啄米，把我姥ณ爷不喊叔也喊起了老爷：“俺老爷，俺亲老爷呀，不该俺的事呀，俺没给福儿出主意呀。”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姥爷一脚๐就把她踢翻了。
惩罚闲姐儿的举动是由我大姥娘和大马娘来完成的。
后院的东厢房里只剩下三个女人。连重伤在身的我舅也被抬走了。闲姐儿也像我舅一样上了家刑，但是她不是趴着而是仰着，她不是穿着衣服而是光着身子。她四肢分叉头发披散，样子极像刚刚褪完毛的猪。这种摆法如果屋里有男人她也许会想到要遭强暴的，但是屋里只有两个半老的女人她就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เ了。我大姥ณ娘和大马娘一人拿了根大洋针走到了闲姐儿面前，她们强行把那块堵过我舅嘴的破手巾堵进了闲姐儿嘴里。
我大姥娘首先在闲姐儿的奶子上扎了一针：“你不是贱吗，不是浪吗，今天就叫你贱个够浪个ฐ够！”我大姥ณ娘说。
随着闲姐儿闷闷的惨叫，大马娘的针接着就扎在她的大腿上了。“你不是能害人吗，现在我看你还害不害！”大马娘说。
两个女人就这么你一针我一针地扎着。
但这只是一个序幕，当闲姐儿的前胸和大腿内侧被扎成蜂窝之后，我大姥ณ娘和大马娘这两个往常未见得怎样狠毒的女人又开始了她们真正想要干的事情，那就是她们要把闲姐儿的阴部ຖ缝起来。这不是我姥ณ爷的指使，这是她们在脱光闲姐儿的衣服后想起来的。她们看到闲姐儿那ว虽则松垂但却丰满的奶子和那饱满肥硕黑白分明的两腿之间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她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给她缝上。这是极其残忍的事情，她们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残忍。大洋针上穿了线，一人按着闲姐儿的大腿一人开始缝，当第一针ฤ缝过去的时候，闲姐儿明白了她们要干什么就拼命地挣扎，她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的痛苦和恐惧，就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残害她的两个女人，恨不得让眼珠子飞出去击倒她们。但不管怎么样都无济于事，最终她的下体还是让我大姥ณ娘和大马娘给鲜血淋淋地缝上了。
民国十五年腊月十六，在景色宜人的时密山下、四门洞外，发生了一个女人的阴部被缝起来的惨剧ຕ，这个惨剧本身及其所产生的后果，在多少年后还为人们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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