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儿,终于见着你了,你可还好?不要伤心难过啊!”平常总穿得花里胡哨的三皇子绕到เ她面前,不顾她略垂的眉眼,只管打量她,墨眸如镜,澄澈见底,焦灼担忧毫无顾忌地流露出来。
一双玉手伸了过来,将她拉起。
她睁开眼,眸光若星一般,凉寒,锐利。
“傻瓜!你是女孩儿家,总有一天要离开娘的!听话!这些年,娘早已经看透了,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并非地位和荣华,平平淡淡,或者是另一种活法。”
及笄之年的她,脸上犹显稚嫩,此时却透出极不相称的嘲讽冷笑,同时,眼中的泪悄然滑落……
她注意到เ那片银白浅辉里,滴落的几滴血,凝目望去,长安退下的那条小路,每隔几步,便落有几滴。
“是!小姐!是蟾远!”蟾远凝噎,身体摇晃,身负有伤,长途跋涉,已๐是不支。
从前的她,最是胆小,夜晚若要出绣楼,必然要长安陪伴。即便这样,仍会被花影里的响动所惊吓,每每遇此,都会有兄长上官北鸿抱着她回去,一路细声呵护。
“是,小姐。小姐,太子妃来了,在夫人那儿呢。”碧曼跟上小姐,轻回。
忆起旧日,蔻儿每每在她面前撒着欢儿小跑的情形,便如前尘往事一般,再也不复返了么?
花逐不曾习武,躲在长安身后。
风起,拂动红绸翻舞,地面红屑飞扬,她素า白裙裾穿行其中,如若为她点的妆。
她将此语视为ฦ誓言,曾憧憬过无数次身披嫁衣踏入逐云殿的这一天,然,今日,她第一次站在逐云殿前,和他喜相逢的却另有她人……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这番话儿,手中ณ却多了一把匕首,煦ะ暖的下泛着寒森森的光。
眼眶一热,泪哗然而下,如此誓言,岂会有假?
长安长跪,不语。那般噩耗他已没有勇气再说第三次……
彼时,他十三,她六岁全文阅读。他第一次教她吹埙。
她自小便常扮男子,此刻做男子妆,并不觉得别扭,只是,始终觉得身后守城的士兵一直在注视自己,许是自己心虚吧,她的脚步有些发抖。
终于,远离了城门,融入无边的夜色里,守城士兵再也看不到他们,
“小姐,快。”长安蹲在她面前,示ิ意她上自己的背,“前面才会有马车,快上来。”
她不曾犹豫,她明白,紧要关头,由á不得人犹豫。
立时趴在了长安背上,长安带着她施展轻功,飞奔起来。
长安的安排,先乘马车去码头,而后水路沿运河背上,沿途,他们可以扮作逍遥游玩的公子。
城外安然亭,便是约好的乘๖车处,她和长安都已经看见车之所在了,两人均是一振,长安跑得更快了。
至车前,车夫是长安所熟悉的,立在马车边等候,长安刚想把她放下,却猛然后退几步,且背着她继续往前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