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指着后面几座山峰道:“要翻过这两座山,在第三座眠龙峰向南三里处左右。那断翅崖形象如飞鹰断翅,以此得名,十分好认。”
“异常?”紫衣不明所以,道:“请教主ว恕罪,属下没现任何异常。宗主还是老样子。”
往日这个时候,风听雨应该还在练剑。
这少年名唤赵小楼ä,乃柳州本地人士,却是在京里长大,五六年前才搬回本乡。赵家在本地也算有名的高门大户,富贵乡绅,但因其足不出户,甚少有人知道他。今日是他看了天气不错,一时兴起,才带了两名小仆,出来郊游踏青。
唤‘老爷’生生把人家唤老了。
说来那赵老爷可真是早ຉ婚啊,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样,竟然已经有了好几个子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赵一鸣脸一黑,没说话。
陈老头又想再劝两ä句,忽见外面匆匆跑进来两ä个ฐ人,
正是赵老爷和他次子风双行。
“一鸣,你果然在这里。”
“大哥。”
赵一鸣一看追来的爹爹和二弟,立即脸一沈,别过脸去。
赵小楼ä见儿子还没走远,心里直道万幸。上前拉住他道:“一鸣,别闹脾气了,跟爹回去
吧。”
“不回!我要去闯荡江湖!”
赵小楼温言道:“你年纪还小,等满了十六岁再说不迟。”
“我已经长大了。我决定了,现在就去闯荡江湖!”赵一鸣固执地道。
“你……”赵小楼ä见儿子一点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由á有些气恼。
谁知此时旁้边的风双行拉住赵一鸣道:“大哥,你也太不够义气了,怎么说走就走,都不带着我?”
“你……”赵小楼立时又被二儿子气得噎住,哽了片刻,怒道:“双行,我是带你来劝你哥
回家的,不是让你和他一起离家出走的!”
风双行缩缩肩膀,没敢说话。
赵一鸣一边努力想挣脱爹爹的手,一边叫道:“我不回去。父亲老说我武功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我已经很厉害了,
我要证明给他看!”
赵小楼白皙的面容气得通红,终于恼了起来,厉声道:“闭嘴!你在你父亲手下连十招都过不去,还敢说自己武功大成?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没有丝毫谦谨反省之心,我这么多年都
白教你了?”
赵一鸣和风双行很少见爹爹真正生气的模样,一时都被他的厉色震住。
赵小楼ä不容分说地扯住赵一鸣,冷声道:“走!跟我回去!”
说完还不忘回头,唤了副温和的口气对陈老头道:“陈掌柜,幼子无知,给您添麻烦了。茶水钱下次一起给您。”
陈老头回过神来,忙道:“不急不急。您家上次订的鲜肉和鱼货过两天才来,到时再说。到时再说。”
赵小楼又客气了两句,无心多说,拽着两个儿子走了。
三人回到山上。
这几年赵小楼的暖玉心经一直没有放下,整日攀上攀下,兼之有绳索ิ相助,上下山顶渐渐自如,再不会像当年那般彷徨无措,被人像拎只兔子般提上提下了。
“记住!今日的事谁也不许和你们父亲提起,知道了吗?”赵小楼ä郑重地对两个儿子交待。
赵一鸣和风双行知道父亲的脾气,虽然对他们一直不管不问,有些冷淡,
但若知道他们武功
未成就敢离家出走,必定不会手下留情。再想到父亲古怪的性格和深不可测的武功,不知会怎样惩罚他们,二人便都有些心颤。
风双行道:“爹你放心。今天大哥的事我绝不告诉父亲。大哥,你也别ี再和父亲生气了。父亲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功夫虽在父亲眼里不值一提,但放到เ江湖上也是年轻一辈中
的高手了,上次二叔不是这么夸过你么。”
赵一鸣有些垂头丧气地道:“话虽这么说,但我又没去江湖上试过,怎知道自己在年轻一辈中ณ算高手了?闭门造车,闭门造车啊。”
赵小楼失笑,
在儿子额上敲了一记,
道:“放心,
等你明年满了十五,爹就叫你父亲放你下
山。你爱去哪里闯就去哪里闯,如何?”
赵一鸣立时眼睛一亮,这才高兴起来。
赵小楼回到เ寝室,风听雨正坐在床边擦拭手中的长剑,神情专注。
他虽早已武功大成,手中无剑胜有剑,但仍十分喜欢每日在固定的时辰擦剑。赵小楼深知他
的习惯,也不打搅,微笑地在一旁注视。
当年他与风听雨成亲之后,风闻雪随东方แ无双去了京城,风听雨便留在神冥教总舵代理教主一职。赵小楼陪他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后风闻雪重回教中,风听雨便立即要回三绝山来。
此前赵小楼已有心理准备,知道他性好幽静,惯于自闭,定不会与自己同回柳州居住的。而
且赵一鸣周岁时,赵小楼曾与风听雨带着孩子回老家办抓周,
结果那之后赵家上下都对风听
雨敬若寒蝉,避之不及……唉,不提也罢。
所以赵小楼也死了回柳州定居的心,反正只要和风听雨在一起,在哪都一样。于是下了决
心,将柳州ะ老家的人能ม遣散的都遣散了,原来王伯给他房里安置的大丫环春兰,他也安排人嫁了。如今老宅子里只有王伯和几个老仆在,帮他看管家业。至于京城姐姐那边,知道他如今有‘妻’有子,便也随他去了。
不知不觉赵小楼陪着风听雨在这壮丽幽美的三绝山顶过了十几年。他不像风听雨那般生来自闭,虽然也性喜清净,却还不到要避世隐居的年纪。但他陪着风听雨,却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他一年中也下山两次,有时随风听雨回神冥教,有时自己回柳州老家看看。只是后来孩子们多了,山顶渐渐热闹起来,
他对外面的心也就淡了。
说到孩子,赵小楼嘴角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