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春细心的给春剑浇水,把它从屋外的窗台上搬回到屋里,再盯着它若有所思的出神。
我淡淡的笑,眼眶有点热,非南对我,真的很好。
好像刚有细碎的脚๐步声接近,被流风阻在了门口,我坐起身,嗓子有些痒,轻咳了一声问:“流风,怎么了?”
我诧异的抬起脑袋,掀起他的头:“我x!他竟然……睡着了!”
他酒量看起来很彪悍,我不敢再喝,只讶然的看着他自酌自饮。
把鸟巢递给福剑,看独孤奕径自往里走,我急忙跟上去,直勾勾盯着他背影,眼珠转了好几圈。福春福剑特殷勤的端茶备点心,然后规规矩矩立在一边。
眼前一阵恍惚,竟然有头重脚轻之感。
福生是个很精细的孩子,虽然没说过太多话,但他对我表现出来的关心,还是让我有些感动的,所以我从来不会为难他,说话也客客气气的。
我拐弯抹角的套他话,但只知道这件事情生之后,他弟弟抱着他哭了一场便开始闹自杀,我听着有些揪心,没敢再多问。
他,他说真的?我以为我们吵翻了。
我粗喘着气嚷:“放开我!”
隔着屏风看不清楚,看他像是在把门上好,我便没好气的咕哝:“是不是爷们儿?我忍你很久了,你他妈有完没完!”
“你是谁?”我抱起双臂,把身体靠到车辕上准备跟她周旋๙,刚在她哥那里吃了憋,莫名的有些恼,想欺负她。
秦柳长的嫩嫩的,有时候逗他很好玩,他从来不还手,光笑。
我不知道他们给我用了什么药,身上累累็的伤痕急的消เ失着,我只觉得浑身都在痒,痛痒难耐,只能用手疯狂的去抓,抓出一条条淤血的沟壑。
那ว张脸在眼前放大,我只能看清一个残酷的笑,和一双恶毒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阴森森的光:“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答应了,你们兄弟可是前程似锦。”
用舌尖搅着水面上的花叶翻,让它顺着水流进口中ณ,这茶,真香啊……
忽然有那么一点点,期待着一个身影出现。
我是疯了吧?或者,是无聊了。
倚在荷塘边的假山旁,看着水面被风旋起层层涟漪,纠缠几瓣落英,一荡漾开去,煞ย是有趣。
记得小时候和伙伴们玩浮漂,用石子在水面上掠过,比赛谁的石子跳起的次数多。夸张的一次,我还赢了两根冰棍,却被一个比我大的孩子抢了去。
现在回想却别有一番风味,我不禁笑了。
在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俯下身朝着水面斜ฒ扔而去。
遗憾的是,石子直接没入水中,一个漂都没打,我摇摇头再捡起一个ฐ,再低一点、再斜一点扔出去……依然没有。
于是我竟然在这里玩起了浮漂,更不知道自己丢了多少石子进去。
不过感觉却是找到了,石子打着旋儿擦过水面,蜻蜓点水般留下一串足迹,水花向上飞溅,凝成一个个小珠帘,在清晨的暖白中蒙上一层淡淡的薄纱,莹润而质感……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自身后响起,我直起身子回过头,独孤奕正含笑站在那里。我急忙捋捋衣襟对他颔:“早……皇上,早……”
“早ຉ!”
独孤奕穿着我来到这里时见过的那ว身行头,看起来张扬而华丽,冲击着这清幽静怡的晨。
他俯身捡起一个石子,学着我的样子将石子抛向水面。
石子在水面上打了三个漂,然后没入塘底,我毫不掩饰满脸的惊叹,朝他竖气大拇指,于是他笑的更加邪气。
沿着荷塘漫步,独孤奕说他长这么เ大还是第一次玩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
回头看他淡淡的表情,忽然觉得有点可怜他,这就是皇帝的悲哀。
于是想起了独孤青对那副扑克牌的兴致,这样的人生,是他们自己้无法选择的。
独孤奕给我讲起他们当年的故事,那一段刀光剑影、铁马金戈ຖ、征战沙场的过往……
靖仁八年,独孤奕的父皇独孤彦靖得了一场罕见的疾病,体弱汗,头晕目眩,连日常处理国事都困难了。
而天灾接连不断,外族侵边的急报也接二连三。
于是群臣以将军赵玥、国相刘微和国监候韩世阐为ฦ,逐渐分割为水火不相容的三方แ势力,他们不光彼此排斥,更对皇位虎视眈眈。
内忧外患火烧眉毛,整个朝廷陷入水生火热之中。
那是梁国最灰暗的一段历史,那一年独孤奕十六岁,而独孤青才十一岁。
独孤奕的母后不是梁国人,背后没有强大的家族势力借他坐拥天下,更糟糕的是,那个ฐ时候独孤奕的母后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独孤奕登基上位,身边只有比他还小两岁的伴读于楚。
在愈加激烈的龙争虎斗中ณ,国监候韩世阐是第一个败下阵来的。
于是独孤奕借机罢免了他的职务,准他告老还乡。
而邻邦的骚扰又给了独孤奕集军权、政权于一身的绝好机会,三次大规模的出兵,独孤奕亲自上阵,出生入死,顺利扩充了皇族的兵力,成功压制了赵玥的嚣张。
独孤奕对国民落实休养生息的怀柔政策,对朝官却采用铁血手腕,釜底抽薪,强制ๆ剥除了他们逐步膨胀的权势。
两年之ใ久,国相刘微盘根错节的势力网才终于被斩断ษ。梁国的国力也在独孤奕的精心调管下逐步回升并走向繁华。
独孤奕说,独孤青自十一岁开始,便跟随自己在血海中浮沉,他稚嫩的灵魂,早已被血淋淋的残酷所武装。
我侧头抬起双眼,看到独孤奕神色间滑过一丝惆怅。
终于明白他们之间异于常人的情感纠葛,那ว是生死与共的情怀。
现在的独孤青依旧未成年,却坐着梁国金字军团第一把交椅。银字军团的领袖是将军于楚,独孤奕的第一心腹。而现在的铜字军团,大多都是当年赵玥的旧部ຖ,早已难成气候。
独孤奕谈吐间携着骄傲,不,是气势,傲然天下的气势。
他站在一棵青松旁,神色湛然:“在我有生之年,我要坐拥这万里河山,执手天下、逐鹿九州ะ。我要用天子的朱笔,勾勒出梁国的万世基业,造福黎民、泽被苍生——我要让我们世代的子孙都记住——我,独孤奕,站在历史的今天。”
朗朗晴天,碧空万里,几片流云摇曳,朝霞粲然。
我仿佛看到,独孤奕站在大江彼岸、层峦山巅,紫金战袍在风中猎猎翻飞,睥睨神州ะ。
我回过头,盯着独孤奕深邃绝美的侧脸,缓缓开口,一字一顿对他说:“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เ。”
“那么,我们来比赛吧,输了的跟赢了的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