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睡觉吧,不然干什么呢?她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某种动物,一种吃了睡睡了吃的动物。
“皇上,邵大人与周大人有要事求见,正在蟠龙殿候着,皇上是见还是不见?”
他要干嘛?白染宁下意识也跟着站起,脑中ณ警铃大作。
看了眼四周,宫人们因为皇帝不在的缘故,个个ฐ都在偷懒打瞌睡,完全没把她这个彘妃娘娘放在眼里。
如今看来,她住在养心殿,倒是势在必行了,与皇帝ຓ同吃同住,起码能抵挡一大半的暗害,萧祁夜这是逼的自己不得不就范啊。
咬咬牙,总不能ม穿着这样的衣服满皇宫的乱溜达,只好爬回龙床,将龙床四周垂落的鲛纱帐掩好。
所以……所以!
小德子愣了一下,然后挂着满脸黑线退下了。
怕穿帮,白染宁只好转身,揪住萧祁夜的一只袍角,痴痴地笑:“皇上比珍珠稀罕多了。”
张了张口,还未出声,就被他截断ษ:“今天是中秋。”
他?
“有什么不好的?”
随口敷衍了几句,两ä人见劝说不成,只好沉着脸离去了。
是幻觉吧?
呼……闹着玩的,皇帝ຓ大人,您可知您这玩笑,开得实在可怕。
可一向聪明的芷汀,这会儿却看不懂她的眼色,还奇怪地问:“娘娘,您眼睛不舒服吗?”
算了,好女不跟男ç斗,让她回去那就回去吧。
话落,慕容沙华快伸手,从她手里夺过灯笼。
“谁?”她迅收回脚๐,向后一滚,翻身下榻,将身体卡在床榻与墙壁的缝隙间,双目炯炯地盯着黑暗中ณ的一团黑影。
所有人都听得一头雾水,却又不敢多问,生怕触了皇帝的逆鳞。
瞧这一身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如同温室里的小花朵,经不起大风大浪。看来色狼皇帝对他挺不错的,床事方แ面极尽温柔,否则ท,这白皙的裸身上,怎会没有一丝伤痕?
男子的脸顿时腾地红了,即便在光线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也看得一清二楚。
早知道皇帝的男宠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她应该换身夜行衣再来,不过,幸好她没有穿白日里的那身彩衣,而是套了件相对简单素雅的草绿色罗裙ำ,不仅行动方便,掩护效果也很好。
“娘娘,你就穿这一身出去?”芷汀像根木桩子一样钉在门口,动也不动。
不过那个ฐ……那个什么เ诚心礼佛,这也太假了吧,她的瑶光殿内,确实供奉着一尊观音菩萨,她每日也会装模作样地去拜上一拜,不过,却不是求被皇帝注意,而是求千万不要被色狼看上。
靠,真是色鬼投胎,也不知自己身体的前主人,到底脑แ子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喜欢这种大色狼,简直禽兽不如!
靠!死皇帝,你还可以再贱一点吗?在背后说人坏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选一,还是选二?
想了想,问:“芷汀,皇上身边的美女一定很多吧?”
一直不说话的白染宁,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熠ຈ熠闪动,赵婕妤以为她被自己的言语所激怒,心中正得意,却听白染宁一声大呼:“有虫!”紧ู接着,一声脆响,自己้的脸颊骤然剧痛,竟是被对方重重扇了一个耳光。
赵婕妤脸一白,立刻唯唯诺诺道歉:“是嫔妾的错,昭仪娘娘莫怪。”言语虽然恭敬惶恐,眼中的一抹恨色,却清晰流露。
眼看皇帝ຓ的身影就要消เ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女子再也顾不得形象,撩起裙ำ摆,一步跨上路中间的假山,欲要横穿而过。
白染宁起身,感觉自己้像只听话的宠物狗,主人说,去吧,回你窝里躺着去,她就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爬回了床榻。
不爽,不爽,非常不爽!
盯着绣有金龙翱翔的帐顶,直挺挺躺着,不敢出声,生怕萧祁夜突然改变心意,非要她侍寝不可。
这个变态,连8๖p都敢玩,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一直都是俊杰,所以,该怂包时就怂包。
偌大的殿内,只闻呜咽如泣的风声,以及灯芯爆裂的噼啪声,还有萧祁夜翻阅奏折的哗哗声,气氛显得安宁而平和。
白染宁睡不着,干脆侧过身子,盯着不远处正认真批阅奏折的萧祁夜,饶有兴味地欣赏起来。
都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吸引人,此刻看着萧祁夜,见他偶尔蹙眉,偶尔欢愉,偶尔愤怒,偶尔欣慰,这样生动的表情,在平日可不容易见到。
“你看着朕做什么?”放下一本奏折,萧祁แ夜突然扭过头来,视线与她略显痴迷的目光相撞。
脸红了红,忙看向别处:“睡……睡不着。”
“睡不着就要看朕?朕很好看吗?”
正回答是,却现他正一脸狡狯地看着自己้,笑得不怀好意,当即怒了,“看一下不行啊,你又不是玻璃做的,能少你快肉不成!再说,人长着脸不就是给别人看的,要不你别ี长脸。”
“呵,脾气不小。”萧祁夜笑容依旧,也不知生气了没。
管他生不生气,大不了赐她一杯毒酒,她又不是贪生怕死之ใ辈。
唉,激动了激动了,怎么เ开始跟自己置气了。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生命有多可贵,她最有感悟,只要有生的希望,哪怕微弱如火星,她也会坚持下去的。
想通这一点,她连忙道歉:“对不起,是臣妾的错,臣妾正处于生理期,肝火旺盛,脾气有些大,皇上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怨怪臣妾。”
萧祁แ夜微愕,继而失笑,“朕有怪你么?”
哼,你嘴上没说,其实心里却在琢磨要怎么将我大卸八块呢,你这笑面虎,阴险着呢。
“皇上,臣妾困了,要睡觉了,你继续工作,臣妾就不打扰了。”说不过你,你是皇帝,说一不二,咱还是睡觉吧。
“起来。”萧祁แ夜命令。
“干嘛啊?”不让人睡觉咋地?
萧祁夜笑得很善良很和蔼,冲她招手:“过来,你不是睡不着吗?那ว就来给朕研墨。”
靠!这狐狸绝对是故意的!
白染宁从床上翻起来,恶狠狠地白他一眼。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