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宁哪能不清楚,他这是在故意试探自己,虽然她觉得这办法极好,不但能用眼睛吃美男豆腐,而且不用担心自己้的裸身被人看去,但现在她的身份,是痴傻愚钝ๅ的彘妃,不是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白染宁,绝不可露出半分欣喜,“皇上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把眼睛蒙上,还怎么沐浴。”
不过,这孩子也算是个忠奴,始终没有忘记她的嘱咐,慕容沙华的事,只字未提。
迈开步子,准备撒丫子跑人,又是一个冷冰冰带着命令意味的声音钻入耳朵:“站住!”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慕容沙华异色的眼眸中划过一道冷光,将脸垂下,只用毫无温度的声调警告:“还不快走?本座可没什么เ耐心。”
只是,随着中秋的临近,这一劫,真的可以逃过去吗?
他伸出尚有些无力的手,艰难地将自己้衣袍拢紧,并用威严å十足的目光将众人扫视一遍,那样锋锐的眼神,可以震慑天下所有的臣民,包括眼前这些只知杀戮,没有感情的暗卫。
顶开整齐的牙齿,将自己胸肺中的气息吐入对方的口中,同时一手捏住挺秀的鼻子。
美男咬牙切齿,那模样,就像是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中秋节临近,代表着她的噩梦也即将临近。
她就不信了,穿成这样,皇帝见了还能有生理反应!
这回,安定候该没话好说了吧。
此时的这一身恶俗打扮,不但让她成为了满场的焦点,也令她变成了所有人敬而远之的对象,周围方圆几丈内,人烟绝迹,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所有人看她的表情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巴๒不得离她远远的,怕与她离得稍近,便会染上一身的俗气和霉运。
皇帝淡笑地推开他挡在自己臂弯前的手,便要将石头用力砸下去
不行,她绝对不能被这个荒淫好色,连男人都不放过的大昏君看上!为ฦ了今后的美好生活,她必须ี尽快想出一个ฐ办法,从此地逃离,坚决不与大色狼照面。
无力地翻了个ฐ白眼,白染宁将手中的礼服丢â向芷汀:“那送你好了。”
“贵妃娘娘的手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再服几贴生肌活血的药,便可痊愈。昭仪的脸上的瘀伤也不打紧,只需按时涂抹消肿祛瘀的药膏,不日便会消肿。”为二人诊治完毕,章太医拎着药箱,缓缓退下。
一名身着桃红齐胸襦裙的女子,当先走入房内,尖尖的下巴高高扬起,像是好斗的公鸡,看到坐在窗前的白染宁后,掩口讥笑:“哟,彘妃娘娘精神不错啊,还有心情赏景。”
“这么个ฐ又丑又傻的女儿,安定候也敢往皇上身边送?他女儿傻,他也傻了不成。”
她受惊一般将身子沉下,闭眼假寐。
“娘娘……”一个又细又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萧祁夜。
睁开眼,望着芷汀,白染宁将声音压低,指指门外:“皇上还在吗?”
芷汀鼓着腮帮子,颓๙丧ç道:“走了。”
“真的?”
“娘娘,皇上好不容易才来一次瑶光殿,您为什么……您不是最喜欢皇上了嘛ใ。”芷汀对白染宁逃避侍寝的举动实在感到无法理解。
“咳咳,说了你也不懂ฦ。”
“娘娘可是变心了?”
白染宁无奈一笑,知道自己不把事情解释清楚,芷汀必然不会罢休,只好道:“其实,我是欲擒故纵,太容易吃到嘴的美食,腻得也快。”
“真的吗?”芷汀将眼瞠大,看白染宁的眼神,就如求知欲极强的学生。
点点头,“嗯,当然了,所以我才故意把皇上赶走,让他吃不着,总惦着。”
芷汀毕竟年纪小,很多事都不了解,听白染宁这说,自然是深信不疑,还特崇拜地对白染宁说:“娘娘果然厉害,我就说,娘娘比以前聪明多了,那些个只会乱嚼舌根说娘娘傻的人,她们才是最傻的。”
这回,白染宁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离开浴ภ房,带着满身倦意,回到内室,将身体甩上床榻。
脑袋刚挨上枕头,鼻腔中便钻入一股清淡的龙涎ๆ香味道,让她原本已๐经迷糊的神智,瞬间清醒。
像一只遭遇猛兽突袭的兔子,倏地从床上翻滚而起,同时一手往枕头的方向击去。
当拳头击打在软绵绵的枕头上时,她才反应过来,房间除了自己以外,什么人都没有,那股龙涎香的气味,是萧祁แ夜先前残留下来的,自己真是草木皆兵,大惊小怪了。
又是一夜无眠,当第二日白染宁继续顶着黑眼圈起床时,小梅忽然急匆匆跑来,“娘娘,胡昭仪和赵婕妤又来了!”
接过芷汀递上的毛巾,随便在脸上擦了擦,白染宁冷笑:“看来,这两人还没吃够教训,皮又痒了。”
“娘娘,怎么เ办?不如……不如去找皇上。”芷汀脸上露出愁容,这两位主ว可都不是好惹的,尤其上回娘娘打了赵婕妤,难保她这次来不是为了报复。
“怕什么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好歹也是个妃子,她们难道还敢爬到เ我的头上不成?”将毛巾丢回给芷汀,转头对小梅吩咐:“把我的衣裳๙饰还有胭脂水粉都拿来。”
小梅苦着脸和芷汀对望一眼,就像两只被主人抛弃的可怜狗狗。
换了彩衣,化了浓妆,白染宁这才姗姗来到正殿。
胡昭仪和赵婕妤早就已经落座了,见她过来,两人迅起身,纷纷朝她走了过来。
立在原地,静静看着两人,白染宁嘴角的讥笑越拉越大。
“妹妹今天真漂亮,这流云髻梳得很别致啊。”胡昭仪先迎上来,一把挽住她的手臂,亲密无比。
白染宁傻眼了,讥笑僵在嘴角。
“好妹妹,姐姐知道你喜欢金银饰,特意在皇上赏赐的饰里挑了几样贵重的,前来送给妹妹。有朝阳五凤挂珠钗,玲珑八宝耳坠,还有白银缠丝双扣镯,不知妹妹可喜欢。”赵婕妤也不甘落后,紧拽住白染宁的一只手臂,就将她往桌边带,一只精美的木匣,正静静放置在桌上。
“姐姐今天也带了礼ึ物来,是江南制ๆ造局新上贡的镂金丝苏绣缎子,用来做衣裳最好看不过了。”胡昭仪手劲也不小,硬把白染宁扯到เ了自己那ว一边,言笑晏晏地指着几匹色彩艳丽的宫缎。
“妹妹啊,胡姐姐我……%%#ี@&…#ี¥……”
“妹妹啊,赵姐姐我……%¥#ี@&¥…#ี……”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吗?还是大白天见鬼了?
听着两人絮絮叨叨的赞美之词,白染宁忽然感觉脑แ袋有些晕乎ๆ乎的。
又想搞什么鬼?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ว些饰啊布匹啊什么เ的,其中说不定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宫斗剧中ณ,这样的桥段不是很多吗?
终于忍受不住,将两ä人轻轻推开,肃然道:“你们今日前来,究竟有何目的,直说好了。”
两人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胡昭仪想了想,终是决定豁出去了,踏前一步,站在她面前,也是郑重严肃的表情:“妹妹,给皇上侍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