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知道,是瞒不过的。
虽然这件事,是避无可避的。
桃红帐幔外,一着深灰短装的男子禀道。
这是第二次,他对她说这句话吧。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对于这样的男子,敬而远之,是不错的选择。
这张脸,是绝美的。
她把伞递还予他,他略一踌躇,伸手接过。
皇上即便不喜娘娘,可毕竟也是宫里最高位的娘娘。
这句话很轻,但站在夕颜旁้边的慕湮却听得分明,她用力咬着下唇,手,涩涩发抖得愈渐厉害。
说出这句话,夕颜略低螓首,籍着母亲慢慢喝下那一勺粥,掩去眸底的情绪。
她只是拿着那朵簪花,以为ฦ,是慕湮特意给她带来的,毕竟,谁,都知道,她喜欢的,是夕颜,这种,朝凋晚绽的花,不仅是她的名字,更是她唯一钟爱的花。
巽国的皇帝ຓ轩辕聿,即将下旨把她许婚于夜国的皇帝百里南。
“颜”陈媛只念出这一个字,忙噤声,恭敬地行礼“妾身参见醉妃娘娘。”
这一语,让急奔至她跟前,才喜笑颜开,欲待相唤的夕颜分明滞了一下,一滞间,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确实是失礼了。
哪怕,再不愿,但,当着众人的眼前,她还是要维系这种虚伪的礼仪。
“快起来,王妃不必多礼。”她扶起陈媛,手,微微颤抖。
这份颤抖,随着陈媛抬起脸来,终于化为更深的震惊。
陈媛的右脸,一条长长的疤痕,蜿蜒的伏在那,让原本娇美的脸,变得狰狞无比。
“这,是怎么เ回事?”夕颜望着陈媛的脸,一字一句地问。
陈媛的手抚到เ那条疤痕上,她知道再多的脂粉都掩不去,可是,这,真的不重要。
纵然,以前的她,确实爱惜容貌胜过生命。
“娘娘,不碍事的。”
夕颜没有再说话,她只默默地扶住陈媛,进得殿去。
甫进殿,她便摒退众人,扶着陈媛入坐上座,然后,她就这样跪伏于陈媛的膝前,象以前在王府时那样,低低唤了一声
“娘亲”
“傻孩子,娘亲没事。”陈媛竭力让自己้的脸上带笑,依旧如往昔一般温柔地抚着夕颜的发髻。
但,终有些东西,不能再似往昔了。
譬如,她的颜儿,如今梳着这高高的宫髻,再不是王府时梳的垂髻。
“怎么会没事?娘亲脸上的伤痕究竟是谁做的?侧妃么?”
“不,孩子,不是她,是”陈媛犹豫了以下,遂轻轻笑道,“是你父亲出殡那日,我不该跟着去,被那血莲教所伤。”
一语落,夕颜的脸色一变。
血莲教,轩辕聿那所谓的诱敌之ใ策,还是伤到เ了她的母亲。
不过只是一暗,夕颜的手轻轻抚到陈媛的脸上
“娘亲,还痛么?”
“颜儿,不痛,一点都不痛了。”
“娘亲,是颜儿没有好好照顾你,是我的错。”夕颜说出这句话,竭力抑制住眸底的雾气。
难得的见面,她不能哭。
哭,除了增加伤悲之ใ外,没有任何用处。
陈媛看着夕颜,她的眉心,皱了一下,旋即松开。
再难启唇,她终究是要说的。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更,应该是晚上了。下午很忙,抽不出时间写字,抱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