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找到知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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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阳台上,抬头看天,仿佛天要砸下来;低头看地,好像大地也๣不稳当了;看看大街上闪烁的霓虹灯,川ษ流不息的车辆,还有家家户户的灯光。难道这些就都跟着没了?太残酷了!我不忍再看下去了。干脆关了电脑แ,闭上眼睛躺到床上,忽然非常想念我的父母。

恒星的“青年时代”是一生中最长的黄金阶段——主星序阶段,这一阶段占据了它整个寿命的9o%。在这段时间,恒星以几乎ๆ不变的恒定光度光热,照ั亮周围的宇宙空间。

但今天她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要知道这照片如果现在网上还没有,我出去就中了头彩了,可要是陪她聊一会儿的功夫被人抢了头功,我不糗大了?她也不想想,人的一辈子能赶上几次恒星爆炸呀!但是我也不能不理她,否则到我妈那里添油加醋一说,我妈又该兴师动众不依不饶了。唉,想要完全的自由á哪里有哇!

这消息,不是从网上看来的;也๣不是在电视报纸中得来的;更不是谁告诉的。而是由我自己看出来的。

涛涛是我最好的大专同学,虽说距离远了点儿,但通讯效果都是一样的。毕业后他顺利ำ参加了工ื作,和他一通话没寒暄几句,就得意地问我工作怎么样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听我说还没找工作非常惊奇,急忙叫我去他那ว里展,大包大揽地要负责给我联系。想当初我俩在一起贬斥社会上的人,可他刚参加工作就变得这么เ实际,真是缺少共同语言哪!

找一个ฐ本地的高中同学吧。

几年没有联系了,翻烂了电å话本才找到เ陈晨的电话号码,一拨却是空号。我抱着侥幸心理打了他们家里电话。还好,号码没变。他妈妈张阿姨还记得我,说陈晨不在家,接着把他的新手机号告诉了我。

陈晨听说是我也๣很高兴。互相问了问这几年的情况,紧接着他就告诉我他要结婚了,正愁没有高中同学来捧场呢,我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告诉我举办婚礼庆典酒店的时间地点,叫我一定准时出席。

我一听,时间还差大半年呢!这么早就把酒店定下了?

他说:“一看你就不知道行情。好的时间、好的酒店都得提前一年预定呢。我已๐经错过自己选择时间的机会了,只好选了酒店的空档作为结婚日຅。”他还得便宜卖乖地说:“没办法,谁让人家催咱赶快结婚呢?”

我也觉得现在就结婚早了点。谁知他说:“不早了。刘ถ夏那小子都抱儿子了。”我一楞:“是吗?”

“听说大后天办满月酒,怎么样,去凑个热闹?”

我急忙说:“算了吧。我正忙着,以后再联系吧。”

本来还想给刘夏打电话,听他这一说只好免了。因为在我们这儿,随满月的份子仅次于结婚。如果结婚时你没随上,那正好趁这个机会补上,可是场面、酒菜都不如婚礼的档次高呀。还有,假如到你自己้结婚、办满月的时候不通知人家,你随的份子钱๥可就是甘做奉献了。

小时候我父母常带我参加婚礼,光觉得热闹、好玩。长大了才知道原来那不是白参加的,得随份子。

我妈每到随份子钱๥的时候都要左ุ右掂量,随少了怕人家挑理。随多了吧,又怕给人家造成负担,因为ฦ等我结婚的时候人家要还礼ึ的。我还知道现在的份子钱๥基数随着岁月在增加,一般的关系随个基础数就行了,这叫随大流儿;关系密切的就要加倍;曾经有求于人的要趁这时候还还情,钱๥数依当初办的事情大小而定;仰仗人家的趁此机会做个铺垫,钱数自定。俗!真是俗透了。

我不打电话还好,不知者不怪。等什么时候碰到了还可以打他一拳:“小子,悄没声就把事儿办了,也不吱一声?太不够哥们儿了。”那ว多硬气呀。可这一通电话,知道了还能装ณ做不知道吗?

我找个明显的地方把时间地点记了下来。不禁自语道:“从此,单纯的同学关系就变为ฦ复杂的社ุ会关系了。”

虽然没找到知音,但毕竟和人瞎聊了一气。我以为ฦ放下电话就没事了。没想到เ屋子里显得更静了。而且奇怪的是,楼里楼外听不到任何动静。这静让我心烦意乱ກ、心绪不宁。

要不,上网聊天?没见过面的网友倒是说什么เ都可以无遮无拦,可是目前全世界都保密的东西我能瞎聊吗?

唉,找人说说话竟有这么难吗?思来想去,看来这时候真正肯搭理我的只有被我气走的那ว丫头了。

我拨通了她的手机:“大红,还生我的气吗?”

其实,她的大名叫景红姣ฑ,一个很好的名字,但我觉得就她那土气样儿,干脆直接大红大绿得了,反正我怎么叫她就怎么应,从未和我计较过。像今天这样被我气哭气跑,也不知有多少次了。我主要是想要安静和自由á,气走她一次我就能清静一阵儿。主动打电话找她非常之少,所以她接电å话有些迟疑:“你是大军?找我有事吗?”“我只是想找个人随便聊聊,也没什么เ事儿。”

她好像觉出哪儿不对劲,一再追问:“你怎么了,不舒服了吗,需要我过去吗?”

我一时找不到话题๤,看到桌子上的饭盒,顺嘴说到เ:“我只是吃完了饭,懒得洗碗。先放到เ这儿,你明天来收拾吧。”“你真让我觉得不正常。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她也单方面挂断了我的电话,我不但没烦,还感觉特踏实,我从来没这么盼望过她。一看表,才知道已经是深夜十点半了,这对我不算什么,可在她家那么规律的生活中就显得太晚了,不禁觉得自己有点自私。都是这丫ฑ头惯的,在她面前๩我始终是想什么就说什么,从不用计较后果的。

很快她就到เ了。看见盛好的饭丝毫未动,惊异地问:“你不是说吃完懒得收拾吗,根本就没吃啊!到底怎么เ了?”

她边说边拿起冷饭走到厨房,我急忙跟过去:“我说错了行不行?是懒โ得热了。”“也懒得吃啊?什么เ事儿让你把吃饭都忘记了?”

我看看表:“已๐经快十一点了,你明天还得上班吧?”“今天是周末,我们歇双休日຅。要不,请我都不来。”

她能陪我两ä天呢!我松了口气,否则,我都不敢独自睡觉了。

她看我吃完,我看她洗碗,感觉像老夫老妻过了多少年了。

拾掇完毕,她坐到เ我身边:“说吧,遇上什么เ事儿了?”

我搞不清她对我究竟有多深的感情,所以把握不住这话该说到เ什么เ份儿上,一时没有开口。

她把手放在我额头上试试:“没烧。”然后轻柔地顺ิ着头抚摸到后脖颈。这动作让我温暖、令我感动。上学前在她家里感受到เ了太多这样的爱抚,至今已经较为生疏了。我母亲本来就是个粗线条的人,又要上班,又要伺候公婆,还要抽空照顾姥ณ姥姥ณ爷,总是嫌我碍事,哪有闲心做这些温柔动作。她的这一举动,像小时候我受人欺负她要替我报仇一样,让我仿佛又找到上学前๩在她后面当跟屁虫的感觉。

可我毕竟是个ฐ比她高出半个ฐ头的大小伙子了,不是一两ä个ฐ亲昵动作就能收买得了的。

我拨开她的手:“你爸妈同意你陪我吗?”“你说呢?不同意我能大半夜的上这儿来呀?”

“你们家是不是对所有被你们看过的孩子都这么เ好?”“是啊,这有错吗?”

“当然没错。那你呢?”“我们家人都这样,当然也包括我。”

听话听音,我知道她还再生我的气。

谁让人家是我请来的呢?我只好陪个笑脸了:“大红,你真生气了?我刚才是想一个人清静会儿,不是故意惹你不高兴。”“那你现在怎么เ不想清静了?”

“我——”她这一问,刚ธ才的恐惧感又冒出来了,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表达:“我想……”“想什么呀?今天怎么这么เ反常啊,这还是以前的大军吗?”

被她一激,我冲口说道:“我想,假如我死在这里,你会不会难受呢?”

她楞了一下,接着几下拳头轻轻地落到เ我的背上:“死大军,想什么不好,偏偏想什么死呀活的,你好日子过够了?”

我还是拿不准她对我的态度,索ิ性就着话题๤说下去:“这叫好日子吗?我早过够了。我在这个ฐ世界上根本就是多余的,少了我你们不就都舒服了吗?”

大红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就算你过够了,你也得想想你的父母吧?他们可只有你一个ฐ孩子呀。还有我的父母,一直都把你当儿子看待,还有我……”

我打断ษ她:“是的,你一直就把我当弟弟看。可是没关系,你们家又看了好几个哪!。”

“那不一样!”大红怒视着我,她从来没这样和我横眉立目过,她的眼睛竟然能ม睁那ว么大:“你是我们家看的第一个孩子,也是看得年头最长的,而且是两家住得最近的,还是两家大人关系最好的。”

她喘了口气,语气也舒缓了:“特别ี是对于我,那完全不一样。你刚过满月就来到เ我们家,那ว时我已经两岁了。天天在一起,看你哭,看你笑,看你吃,看你睡。上学后,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你,每天放学后的空闲时间几乎都用来哄你玩儿了。你上学后,我觉得特别ี孤独,感觉像失去了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后来,我们家又看小孩儿了,可是我不敢再投入了,因为我从此明白那本来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早晚得回自己家的。好在他们在我家时间都不太长,有的还没怎么เ熟呢就走了,以后也没联系。他们怎么เ能和你比呢?”

我看惯了她笑吟吟的样子,流泪的模样让我心生怜惜。我替她擦去泪水。

她温顺地依住我的肩膀,肯求地望着我:“别胡思乱ກ想了好不好?我们都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我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刚才逗你玩儿呢。”

她“噗哧”笑着又捶了我一拳:“吓死我了,你这个没正经的。”

我趁势握住她的手:“连我爸我妈都说我是颓废青年,你怎么不离我远点儿呢?”“我觉得他们并不真正了解你。其实你挺聪明的,只是没找准奋斗ç目标。假如你把劲儿使对了,没准儿还是个人物呢。”

我有些意外:“你这么เ看我吗,是安慰还是讽刺?”

她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是我的真实看法。”

“不会吧,连我自己้都没这么想过。”“正因为你不往长远里看,不会设计自己,才会这样没有方向地乱ກ碰。”

“我呆得好好的,乱碰什么了?”“翻着花样玩游戏,钻๵着空子找人聊天,都是乱碰。好在你见好就收,没打算这么混一辈子。”

“那ว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你父母都管不了你,轮得上我吗?今天还不是用着我了。要不,你才没功夫坐下和我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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