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格,对不起。”他终于开口
“没有为什么เ,只有‘能不能’,而答案是不能。”语气决绝。
我接起,“北格,过年好。”是于小龙。
我无精打采地打量着自己้的样子。蓬乱的头,因出汗过多而流露出病人的味道,双眼肿胀,有些睁不开,衣裤全是褶皱,邋ã遢至极,好像病入膏肓,垂死的眼神,绝望并无助。
当于小龙再一次提起苏伊,我终于压制ๆ不住愤怒。我停下脚๐步,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说:“于小龙,你真的还爱着苏伊吗?”
“所以呢?”我冷笑“我和苏伊已经不是朋友了。”我想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于小龙,我对你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不走啊,北格?”最后一个同学问。
“到此为止吧,北格。我们互不相欠。”我没应声。
可是我终究是错了,三个人的天平无法平衡,因为没有人愿意站在中央。
看着于小龙认真地听着,阳光斜洒在他瘦削的肩上,棱角分明的脸庞,微微上扬的唇角,淡淡的烟草味道,黑色上衣前闪着温润光泽的银色指环,断断续续不大不小的淤青,一瞬间,让我有了恍惚的感觉。
我继续前行,不肯快一步,也不会慢一秒。我习惯将所有的波动掩于平静之下。
“可是,我不想”
第二天,苏伊一早等在外面。我在冰箱里找到两ä片面包,已经风干了,便喝了口水,胡乱地把它们塞到嘴里,出了门。
因为苏伊,之后的这一天都是和平的,在于小龙再度出现之前。
我没有回答。永远这个词太过沉重,我给不了,也应不了。但此刻我是真的想做苏伊的朋友。苏伊当我默认,开心地笑。苏伊,我会保护你,尽我最大的努力。
然而,我始终是要感谢苏伊,感谢于小龙的。
悦耳的破碎声,“你够狠”于小龙低声骂了句,拉起我,飞快地跑起。后面保安大声的呵止和追赶,都被远远地甩掉。什么都不在乎了,风声呼啸着,我疯跑着,心底刹那间哭泣,微笑。
好像,飞翔
刹那ว间,是的
飞翔。
大声喘着粗气,我们放肆地笑,瘫坐在地。
“他是谁?”于小龙突然收住笑容。
我心里一惊,依旧轻笑“不认识啊。”
他扳过我的头,看着我,目光深邃:“北格,你骗不了我。”
我躲开他质问的眼神“别问了,有意义吗?”
他放开手。
我们站起,然后沉默。气氛古怪。
“很晚了,我得回去了。”我试图摆脱困窘。
“那,再见”
“再见”
然后一同转身。
我逃也似的离开
跑了两步,我回过头,看到เ昏黄的路灯映着于小龙,瘦削修长的黑色剪影,淡然蒙胧的光圈犹如梦境,有些寞落、有些孤单地行走在空旷的大街上,美得飘忽,美得虚幻。真的是泡沫,只能远远观望,我轻叹,因为我能ม看到你的心,并且永远隔了一层无法触碰的屏壁。
于小龙,你依然无法走进我的心,我依然无法与你坦诚相待。我们无法彼此信任。
可是,于小龙,难道我能告诉你,那个男人就是每日施ๅ舍我过活,让生我的人远远逃离的人吗?我无法再称呼他们什么,但我不恨他们,一个教会我冷漠,虚伪,和残忍,一个教会我逃避,自私,和虚荣。再没有更宝贵的财富了,不是么?在这个ฐ哗众取宠的年代,生存是不二法则。
还有,于小龙,你能ม让我走近吗?
我们依然不同路。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如水,于小龙没有再出现。我笑,不是么?我们都不曾走近彼此,挂了电话,便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