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会意,即刻将悬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长年位居天道门之下的苍龙门则趁此时机扩大了自己的势力范围,虽未明言,但隐隐有欲取代天道门地位之势。
一旁传来轻声的叫唤,莫离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了床边坐着的程久孺。
客栈有零星的时候没有客人,莫离便早早地打烊了,踱步到昔日常来的渡口边。
刚想关上房门,莫离便现门扉被一股强力顶住了,抬头一看,丑奴的手正抵在自己身后的门板上。
话尚未说完,丑奴已经捏上了莫离胸前的红缨。
莫离现在仍不知丑奴的真实姓名,只能姑且着这么叫,但这名字与丑奴现在的样貌,实在是相差ๆ太远。
说罢便跑去客房取了面铜镜过来。
但在偷着洗碗被现,接着丑奴将一盆碗全给丢出去摔碎之后,莫离只能乖๔乖地呆在房里数自己้的脚趾头。
忽然间,黯淡的月光忽然消逝,陷阱上空有巨เ大的阴影出现。
谁知手还未够着门扉,便听到房内传来一声低吼。
刚ธ才一直坐壁上观的千山一剑见自家兄弟有些力不能敌,也不顾他人闲话,飞入战局中以多对少。
他只管把人救了便行。
感觉到莫离的善意与原谅,男ç子也不再说话,继续调息起来。
原本男子的毛就比女性要旺盛得多,这样一来,清洗的工ื作便十分艰难。
程久孺抓着药郎的后领,对着莫离道。
药郎笑道:“你可知道僵尸的模样?”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对于莫离的出现,堂上打斗的人收敛了许多,掌风的破坏力骤减,显然是怕误伤到เ这个第三者。
皓月已升至半空,清凉的风划过身上炽痛的伤口,似乎也不再那ว么难受。
经历那ว次医疗事件之后,他又孤身一人,来到这更为陌生的时空。
害怕、无助,但也要假装坚强。
一直,一直到เ他遇到药郎与久孺,还有三娘他们。
如漂泊的船终于靠岸,亲人的抚慰让莫离的伤感一不可收拾,莫离便倒在程久孺怀中大哭起来。
起初,只是默默地流泪。
后来,肩膀也开始抽搐,幅度越来越大。
直到程久孺说了一句:“哭出声来,你有资格任性。”
莫离便再无形象可言地大哭出声了。
不知哭了多久ื,莫离哭得累了,意识也有些模糊起来。
他听到程久ื孺温柔的声音在自己的头上说:“如果你真不想见韩子绪也没关系,我与药郎,是无论如何也要护你周全的。”
莫离稍微清醒了一点,从程久孺的怀里爬了起来,擦掉眼泪,摇了摇头。
“我也想见他一面。”
程久孺道:“你可想清楚了?”
莫离道:“当日我未听你言,选择救他,当时就说了自己不会后悔。今日的这个局面,可以说是我咎由á自取,怨不得他人。”
莫离低下头道:“见他一面也好,把话说清楚,以后便再没什么交集,他当他的门主,我就回去继续呆在我的小破客栈里,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程久ื孺抬起手,揉了揉莫离丝柔软的头顶,低声道:“莫离,你实在没必要时时刻刻都那ว么懂事。”
莫离笑了笑,道:“没办法,已经二十多年了,这毛病想改也改不了。”
程久孺见莫离情绪已然平复了许多,便也不再过于担心。
莫离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我没事。”
程久ื孺道:“也好,那我便先去与韩子绪知会一声,明日让他来与你相见。”
莫离点了点头。
看着程久孺离开的背影,莫离的心情还是没来由á的黯淡。
久孺,我并不是不想任性,而是没有人能让我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