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徐徐打开，里面走出来一男一女。男人个ฐ子不高却很健壮，浅色亚麻便装干净利索，油光光的小分头更是纹丝不乱。举止洒脱表情冷漠的男人却是风月场上的尖刀——所有名著里的色棍都这德行！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却朝后面的白衣女人多看了两眼。女人漂亮，个ฐ子也高，只是胸前比张晶的委屈了许多。天上多变的是漂浮的云，地下多变的是女人的心——我猛然惊醒了，不敢再看，生怕再掉进陷阱。
海涛不为ฦ我的金色幽默所感动，熊猫脸也忽然变得凝重了。一摊小小的鸟屎不可能把这小子砸成脑震荡，我掏出纸，想要帮他一下。海涛却闪身躲开，乌黑的熊猫眼凝望着似有精灵坠入凡间的晚霞轻声说：“不能ม擦——”
“你他妈的！小王八蛋！不长眼啊？”城市里的酒鬼和农村的酒鬼一样不会说人话。
“为什么没写信给我？”我大口吞咽着冰冷的失望。
有些记忆是一生都不能忘记的，就像那ว片撒满月光的砖厂，就像那间小屋里陌生的声音。也就从那天开始，年轻所以旺盛的情欲开始了在身体里疯狂的生长。后来的半个ฐ月，我甚至很害怕再见到厂长的小个子女人。远远的见到她，也赶忙躲开。我不敢想像那ว陌生的声音就是从她瘦小的身体里出的，更不敢想像那ว个让我心跳的黑暗中的场景。我只能拼命的干活儿，直到精疲力尽，没了力气再胡思乱想。书更是不敢读了，怕的是田晓霞也会跳出来折磨我。我可以折磨自己้，却不能亵渎了女神样的她。
“哥们！刚才那八扎啤酒可他妈都是我掏的钱！”
推开“白金汉宫”的门，张磊和两个女人已经在里面坐着了。我有些晕，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地表情进去了。
张磊冲我招招手说：“怎么了，大作家？快进来！别ี他妈把裤裆夹那么เ紧！让你家老二放松放松，一会儿干活儿好有精神！”
我没笑，横下心，大大咧咧坐到เ了张磊对面的椅子上。
张磊一使眼色，穿白色小上衣的女人站起来，坐到了我旁边。刺鼻的香水味儿扑面而来，如馒头房里扑面而来的热风——我的脸一下子要熟了。
“我说——作家先生！整天耷拉个脑袋，你他妈不累吗？”张磊往嘴里塞了一个肉丸子。
“没有啊！我这不是挺好的。”我只盯着张磊，故意不理会身边的女人。
“好个球！跟霜打的柿子似的。”
没等我说话，张磊接着说，“现在这社会就得得过且过，混一天算一天，保不准哪天就他妈嗝儿了屁了，后悔都来不及。”
“当然！我他妈还用你教？”
那天，我把自己灌醉了。女人的脸我一直没敢仔细看，只记得有一对r房在白色内衣下嚣张的绽放开，并紧压着我的胳膊。我往后撤一下，那วr房就靠过来。我继续撤，那r房也继续靠过来。钢牙一咬，我索性坚守了阵地——横竖这样，还不如先顶住再说。
女人个子小，r房却不小，但和张晶的比起来仍旧不是一个级别。那柔软的r房啊！你他妈飞去了哪里？
因为卢小霞的信，因为姐姐，因为那双丢人的皮鞋，这些天，我就没笑过一次。几杯酒下肚，肚子里、肠子里的惆怅终于一股脑涌ไ了上来。我学了张磊的样子，一把搂住了那女人的脖子。女人很乖顺，还故意往我怀里钻，并做出恶心的嗲样！我拿了烟叼在嘴上，等那ว女人为ฦ我点上后，用手做了手枪样指着张磊说：“你小子可记住了——以后别ี他妈叫我作家，狗屁！一提这两个字，我他妈就恶心！还有那肥猪，以后也少他妈在我面前提她。就她——她顶到天也就是支没了毛儿的牙刷儿！扔了就扔了，我他妈就是用手指头扣，也不可能再把它从垃圾筐里捡回来。”
张磊也喝得青筋暴怒，满脸赤红，说话的腔调都跟那位马强一个鸟样了：“我说何光来同志——这才对头了嘛ใ！为那么个女人，你不觉得没劲吗？只要有钱，女人还不遍地都是！让她猫叫她就不敢变狗！是吧？小乖乖！”张磊伸手在女人的胸ถ前狠捏了一把。女人立刻“喵”的一声尖叫，顺势钻进了张磊的怀里。
“现在关键是——”张磊抬手做了个领ๆ袖惯用的手势，“怎么เ滋润，怎么舒坦，就怎么เ活！什么他妈的这个ฐ那ว个，全是他娘的放狗屁！”
“滋润……我他妈怎么就滋润不起来呢？”我摇摇头，也裂个大嘴装得跟他妈老大似的。
“傻了不是？一看就他妈村儿里来的！现在这社会是女人遍地爬，黄金满天飞，钞ๆ票一抓一大把！”张磊凭空做了个“抓”的手势。
“我可没你那本事，什么时候教教我？”我跟外国鬼子一样，龇龇牙，还耸了下肩膀。
两个女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我已经喝得天旋地转了，她们两个还嗲嗲的跟刚开始一样精神抖擞。搂个女人在怀里，你他妈不张狂都不行。什么他妈的人生、什么他妈的爱情、什么他妈的这个那个，都是胡扯淡！你对她爱意浓浓甜如蜜，她却只当你是没滋没味儿白开水；你轻舟扬帆，想要和她拼骇浪，冲险滩，她却早已偃旗息鼓，坐在岸边看你猴子样的玩儿杂耍儿。
好久都没这么大声的笑过了——忧伤的念头只一闪，便立刻被我消灭了。
喝完酒，张磊指着还吊在我脖子上的女人说：“这位大哥可还是原装货，好好伺候，要是整不舒坦，小心我他妈收拾你！”
张磊搂着他的女人走了，那女人也拉着我往外走。我迷起眼睛，打着醉腔说：“小妹妹！我们去哪儿？
女人说：“作家也会装蒜？”
“狗屁！你再他妈说，我放挺你丫的！”
女人斜我一眼：“瘦得跟猴儿似的，行嘛你？”
我瞪了她一眼：“你妈——才不行！”
那个房间是8o2，门牌黄色的，数字黑色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我不想让这种女人也说自己土了吧唧跟农民似的。小黄毛丫头！你不就一卖冰棍儿的嘛！有什么了不起？我他妈就是回家种地，也不在街上卖五毛钱一根的烂冰棍儿！你看看你那牙花子，还有脸照镜子？
灯光很暗，有两ä个白色的床躺在地上。我扔了外套，对准一个，一头栽了上去。
女人坐过来：“还行吗——你？”
“行不行，不得试试再说。”
可我知道我不能再继续了！虽不是满腹经纶大学士，可也算是风流倜傥一才子，怎么เ可能ม要沦陷于淫窟窑场？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这纯洁之身无私奉献给一个风尘女子！卢小霞如果知道我这样，一定会难过得要死不活。她绝对会说，何光来，你到เ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吗？你就是这么优秀的？你怎么会卑鄙无耻肮脏下流到了这种地步？不行！得想个办法溜之乎ๆ也。我推开那ว女人，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本已倾斜ฒ的床竟轰然坍塌，并向我直压下来……
“等不及了作家大哥？”正脱衣服的女人一把摁住了我。
“你他妈的！还敢说？”我一把拉了她倒在那张可能睡过一千个*和嫖客的床上……
r房像极了小时侯吃的高梁面儿窝头，有些硬，还有些苦涩。就这样的r房也会有人在上面揉来揉去，真他妈可怜！抓住那两个r房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女人背对着我，我从后面紧搂住她的身体。毕业前的晚上，我就是用这样的姿势，用这双手抚摸过张晶的r房。汗浸浸的感觉又一次潮涌ไ而至……
我细致地勾画ฑ着卢小霞的样子：整齐的留แ海ร，乌黑深邃的眼神……她是碧绿池水中ณ洁白的荷花，婷婷玉立；她是圣洁的观音，满脸慈爱的微笑……
挣扎是徒劳的——我知道。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根本控制ๆ不住身体，更控制不住泄闸的情欲……
女人抓着我身体上那个坚硬的部分，就像抓住了我生命的桅杆。我是一头被捆了手脚，剔光毛的猪，赤条条躺在案板上，只能任她宰杀了。
房间暗下来，天空暗下来，大脑一片空旷。有痛在身体里汩汩的流淌，有白色的羽毛飞起来，遮住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