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小蝴蝶心潮起伏，真想说点什么，但她最终没说，知道在这种场合与男ç人进行所谓的谈情说爱，就像电影中那些红尘女人脱衣一样，只能ม让他看到เ一点点，要是一次让人看完了，就没有下次了。来这里做舞女时，老板娘沈姐就对她说过：舞女，是现代人的说法，文明点，过去叫青楼女人，再粗一点就是*。舞厅就是有钱男人吃花酒消เ费钱的色情场所。来这里的男人都是不三不四的，绝少有几个正经人。花钱对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穷钱富不爱，大手砸钱就是搏得红颜一笑，达到一种占有欲而已。到这里来作舞女的人，吃的就是青春饭，青春一过就得退场，不要说你们，就是在清末民初ม，天下第一的青楼女赛金花，嫁给大使做夫人，人老珠黄时也逃不过出卖年轻时瘾私过日子。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们的名子已经被那些霸道的男人打入羞辱先人之列。我们在这里只是用青春换钱，绝不能动用真情。真情给谁？给我们那个ฐ要与自己้白头偕老的男人。小蝴蝶喝了一口天女红尘这饮料，怪怪的避孕药味，想吐，但不敢，在这种老板面前，吐了他点的饮料，不就是打他耳光，这小费还要不要？她摆弄着那杯天女红尘，用可以钻心入肺的嗲声调问：“钱老板家在哪里？”
张春阳每天就陪那ว富婆出入各个生意场所，过着花开酒地、歌舞升平的生活，开始还给小蝴蝶每天一封信，过一段时间就是三天一封，再过些时间就是十天半月一封，再过后也就一个月才有个个ฐ信儿，信儿也成了特区的特色产物，由原来的大几页纸的谈情说爱变成电报的几个字。
服务台的小姐斜看了她一眼，头也不抬地问：“找他有些嘛？小姐，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我们不会随便告诉你客人的行踪的。”
就此后小蝴蝶成了这家外资厂的一员。她在外资厂上班，其实也没啥子事，正经事一天两个小时都不要就完了。完了她就在各个ฐ部门转悠，想学点车间管理的真本事。光荣谢顶的男总管一天吃多了人参牛鞭，精气神旺盛得如日中天，每天总有那么เ多的事纠缠着她，吃饭喝咖啡好像是他俩每天晚上的必修课，把这工ื业区的几家咖啡厅都泡遍了，而且每次必要情人雅室，咖啡一上来，光荣谢顶的男总管并不急着喝，而是用小勺一边拌着杯子一边用那双三角眼盯住她，盯着盯着眼睛就像伸出了一双手来，将她的魂魄劫走只留แ一个空壳儿。小蝴蝶人开始对他没有什么感觉，时间久了，也还觉得他也算男人中的一杰，要是没本事，能ม把上千人的公司搞好，能让董事会那ว事股东赚钱，心中ณ慢慢有了他的影儿。被他那双三角眼把神一慑，人就慌了，害怕坠入他的情网。每每如此，她就借口自己要上个一号（洗手间）为ฦ由á落荒而去。这般几次，光荣谢顶ะ的男总管就问她为何如此怕他，难道他是老虎？小蝴蝶笑了，一语双关地说：“不是你是老虎，而是我是一条美女蛇，我怕你被毒蛇咬了回不了家，跟你那老婆子交不了‘公粮’（夫妻生活），那样我就没脸交待了。”光荣谢顶ะ的总管把胸口拍得山响，表示自己้就是专捉蛇的高手，要是让他捉了她，那就是他的福气了……
小蝴蝶的脸上陡然飞出两朵彤云，眼光放出异彩，喃喃地问：“谢谢老哥了，如果你不怕破费的话，就给我来杯红粉佳人吧。她说出来杯红粉佳人也是有目的的，一是你别看那杯所谓的红粉佳人是西瓜汁，要价可匪，1้9๗8一杯，这是歌舞厅老板娘的死规定，就是每个ฐ舞女那天没有弄到เ出台费，一杯红粉佳人也能提到68๖元的成，是差一点，生活还是卓有有余，小蝴蝶今晚那ว个客人是当地的治安痞子，老板娘要她赔他，也是完成任务的。可那ว痞子一个子儿也没掏，这就苦了她了。二是一般专门拭女人油的男人，一杯红粉佳人也让他破费也尝不了腥。小蝴蝶用眼睛瞄瞄舞池，舞池内的男女又在疯狂起舞，她想说要不我赔你跳曲舞吧，又怕人家误解自己是那ว种红点阳光就灿烂的女人，这个在她这种做舞女的职业来说，也是见怪不怪了，反正要让男人高兴，男ç人才会乖乖的掏钱给你。不过她不想那么快就让男ç人进入一种角色，用老板娘的话说那样做是来得快去得快，舞女最高的境界是要男人一生中ณ都把自己当老婆看，不是那种黄脸老婆，而是那种当祖宗一样的老婆，她笑脸特别灿烂，说话也好脆ะ甜，“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开心无法与人分享的事，就给妹子讲讲，妹子愿意做你最忠实的听众。”
老板娘沈姐嘴角一弯说：“要想有感情，那你就完了，你那无敌国际制衣公司就有一半是人家的了，老弟，人现实点，歌舞厅的人谁与谁都不是那个人的，中国现在不是引进了西方一个精典名词——快餐，说得好，你们就是快餐，吃过了就等下次吧。”老板娘沈姐说完后，就是一阵放荡的大笑，笑得把腰都弓成了九十度，双手捂住肚子，露出了白得像琥珀的背脊ิ，从裙带的缝隙中，可以看见她那粉红色的丝绸内裤上绣着一朵黑黑的牡丹花。
城市华灯初上时，一辆由工ื业区驶出的黑色高级轿车，在喧闹的特区大道上奔驰着。车开在一百码以上，在这个城市中，尽管到处都标有限八十码的字样，但在这里开车的人，大多是进口车，从没开八十码的。为什么？来这里闯荡的老板们，不喜欢慢节奏的操作方式，说是时间就是金钱，慢了，不如买部拖拉机。搞得特区一些交警哭笑不得，久ื而久之，也就由他们了。特区大道的两旁全是鲜花、高楼大厦，这个南方แ城市就是这样，没有鲜花没有高楼大厦就像没有灵气一样，人们就自豪不起来。车内坐的是无敌（国际）制衣公司总裁钱进前，一个ฐ一听就是狂人加大财的名号。钱进前今年五十的三，不算很老，正是五十五努一努的年代。钱老板身体已๐经福，脸上也由于过多了声色犬马生活，已经爬上了皱纹。不过他精神劲儿没有因为身体的福而生变化，而是还像三十岁那ว样，旺盛得很。人们开玩笑说他吃多了牛鞭，害了不知多少良家妇女？有的人就建议他的老婆把他胯下那东西剪了，要不在他起势时泼盆冷水，救救特区那些靓丽的妹子，被他糟蹋光了，后来的老板喝西北风去哎？钱进前就不依了，说我这种年岁正是问遍开理美女的时候，断了那事不就要了我的命，怪只怪家中那ว女人，人一到เ四十脸上就起了黄瓜色，腰长得像个黄桶，走路一点样都没有，不要说睡在一张床上，就是走在一起，也让他这个国际制衣厂的总裁é脱脸。他来物区开厂，是不要老婆来的，就是老婆来了，也不带在一起，让她在屋内守空房。但他身边是不缺女人的，一天换一个，歌舞厅那些妹子有的是，那个见了他都想跟他走，为何？他出手大方呗，二百元钱，是在流水线上的打工ื妹干半个月的工资，要是高兴了，四百又算个球。今天他又是去歌舞厅的，心早就痒痒的了，停了几天了，不退下火气会生出病来。前几天出差去了香港，那地方说是花花世界ศ，但是女人都没特区的姑娘水灵，全是些大婶级人物，被那些香港佬用完了的货，他这国际级的老板从不吃别人的剩ທ汤剩水。而且那ว些小姐要价还高得出奇，最低要一千门（元），多的还两千三千的叫，都当他的钱是弯腰捡来的一样，真他妈的不是小姐，就像是老婆当家，只管收男人的钱。他誓回特区后，一定找他三五个，报复一下香港那些小妹和那些用完了小姐留给他喝二锅头的香港佬。他今晚去的是一个叫华州的歌舞厅，那ว里小奶好，有文化素า质，最低高中生，绝大部ຖ分是大学生，研究生也有不少。那些小姐钱是多一点，但说话投味。
我想再坚持一会，摇了摇头。
小蝴蝶无奈，掏出手机，就胡乱的拨了一通电话，说自己在那里那ว里被交警扣住了，哥哥你有没有人，帮我通通关系，下次弄到เ一起，吃过饭打个小麻将再洗洗脚按个摩什么เ的。
我被他的笑声笑得周身的毛孔竖了起来，支吾了半天才说：“老板，你别见笑，我是说给你写文章不是为钱，没说给其它人写文章不收钱，不收钱我是啥？喝西北风也没人吹。我是见小蝴蝶对你那样好，我要把你俩的爱情写成天下第一的爱情，把你写成天下第一个为了爱情，可以不要生命的男人，好不好？”
老板又在小蝴蝶的肚子上画ฑ了一个圆圈，目光有些昏浊了，眯着想了一会，又睁开，指指我，说：“对了，你个球作家那天抽个时间，把我和小蝴蝶的爱故事写一写，出本书，再拍电影，让天下都知道，我，钱进前，是一个有有义有品味崇尚爱高于的，不是她那鸟同学，叫什么……李子……什么伟？”他仰起问小蝴蝶。
章小的与我一样是个不了大器的业余“作家”，自从在报上表了十多篇小文后就辞掉了本职工ื作，在乡间租了间破屋，整天关在那里撰写大部。全家的生活就巴望章小每月1oo多元的工资过活。子弄得越捆越紧。章小最气不过的是儿子得了肝炎，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要爸爸，但他的爸爸却迟迟不来医院。章小伤透了心，待儿子病好后，她决定离开丈夫，来南方แ歌舞厅当了一名陪舞女郎。她决定在这里寻到เ摆脱贫穷的根源再开辟一个ฐ脱贫致富的新า天地。就此我俩常在一起谈论家庭中的事，有时也谈爱。久ื而久之，二颇像热恋中ณ的，每天不见不散。
老板娘又说：“也不能让你在这个长夜中感到寂寞，我让小蝴蝶陪你去吃夜宵，你俩多谈谈，下次到你家认门，不就感情更深了。好不？”
钱进前老板脸上挂着笑容，说声要得，就拉着小蝴蝶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