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勋拔刀而出,我马上摁住他,望着小夏似笑非笑:“莫不是,我们今日进黑店了?”
我受不了他的疲劳轰炸,赏了几文钱把他请走,才终于耳根清净,得以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
我笑着点头,把一杯茶搁在还一个劲往外看的杜仲勋面前,望着店家回答道:“掌柜好眼力,我们兄弟俩确实是第一次来此,不知这里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皇后最引以为傲的果园就建在常州,我有好几次听皇后在那黄婆卖瓜、自吹自擂的说她的果园是天下第一,眉眉都听得我心痒痒的,念叨着以后一定找个时间去那里看一看,沾沾光。皇后听了哈哈的笑,说是:“等你来了,我在果园给你摆百果宴会!”
杜仲勋微张着嘴巴๒,回看着我,湛蓝ณ的眼睛里,波澜起伏,仿佛我在说着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哭什么?”我抹掉他脸颊上的泪,本想调侃笑话几句,心里却不知怎地,酸得很。
我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牙缝里挤出一句:“看清楚点,你爷爷我,哪一点像姑娘?”
我冷冷的笑,只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痛,酸水在胃里翻滚,“哗啦”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子墨,你等一下!”说完我追了上去,挡在严子墨面前。
他舔了舔唇,笑得一脸狡诈的往我脖子上蹭了蹭,:“要不,微臣再为皇上解释一次!”
哦?皇后回来了,居然还不让小全张说,这倒稀奇了。
他蹲了下来,在我旁้边坐下,拿起一个已经有些残旧的陀螺,说:“想不到这些东西,你还留着!”
我是c的情景分割线河蟹了~
那时候,我觉得全身又痛又重,眼皮子沉甸甸的,像是压着几座山。我听到很多声音,有我爹,我娘,我大哥,还有我二叔,二婶……以及一群窃窃私语的太医。
这场赢得异常轻松的平乱之战,功劳自然全落在了我头上。
他瘦了,以前他是个ฐ衣架子,穿什么是什么,现在衣袍空荡荡的,风一吹,就瘪了。
这位内侍大总管“噗通”的一声就跪下来,低着头,危颤颤的回禀说:“这这这……奴,奴才,不知!”
那就对了,既然男人下种,女人生娃。
我看着自己被晾在半空的手,讪讪的收回来。
“陛下有什么话要问的,外臣定然知无不言!”
这又成外臣了?
我暗里一笑:“那ว寡人就不客气了!”
…………
杜仲勋回来后,看着我们相谈甚欢,感到เ诧异,转头问我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瞒他,一五一十的把于泽和仲玥天的关系以及他对皇后行踪的了解都告诉了他。
杜仲勋听后,握紧手中ณ长剑,忿道:“你是说,我师姐是被仲玥天的族长掳走的?”
“于泽说,是皇后自愿跟他走的!”
杜仲勋不信,我却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若非皇后与那人不是早已相熟,她的牧草又怎么เ会在两前之ใ前就落户在黑石。以皇后的性子,若非甘愿,又有何人能无声无息的在满布暗卫和死士的保护下把她掳走。
杜仲勋嗤笑我,说:“掳走一人又有何难,我不也三番四次的掳走你?!”
我听了失笑,解释道:“那ว是因为我这个人一向自负,除了小全张并未安排其他暗卫在侧,而你每次掳我不也都是在小全张不在的时候动手的吗?”
杜仲勋听了我的话,抿了抿唇,意有不忿:“我又知我赢不了那些暗卫?”
“一个ฐ,两个或十个,八个ฐ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但若是成百,上千呢?”说到这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蚁多咬死象,等你摆平这些暗卫死士,我缓兵也来了。”
“你究竟在师姐身旁安排了多少人?”
我比了比指头:“林林种种各种相干人士约莫三四百吧!”
杜仲勋见鬼般的看着我,我得意洋洋的笑,继续黄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对皇后一直不薄的!”
我本不过一句玩笑话,却不知道是触到了杜仲勋那条神经,他突然涨红了脸,提着声音说:“你倘若真对师姐好,又怎么会把她送出皇宫,若真挂念着她,又怎会在她背后与人行苟且猥亵之事!”
突然被这么直白刻๑薄的话当头砸下,我倒真的是有些吃不消,咂咂嘴,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我同严子墨他们之ใ间的事儿,再胡闹,也轮不到一个小鬼来指手划脚๐。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我冷了脸,杜仲勋也抿紧唇,就这样彼此对峙着。
“兔子已经烤好了,你们快过来!”良久,远处的于泽向我们招手。
我转身,先一步离去。留แ着杜仲勋一个人站在那里。
用餐时,依旧很沉默,于泽左右看了我们两眼,说了几个不咸不淡的冷笑话来缓和气氛都不见奏效,也就跟着闭嘴不再说话了。
饭饱酒足,我的气量也就跟着回来了。想说,我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破孩拗脾ຆ气也委实不像话了些,拿了几个ฐ饭后水果就过去找杜仲勋缓和气氛。谁知道,我一过去,杜仲勋就闪了,身影一晃就在丛里了消เ失得无影无踪。
于泽跑过来问:“陛下,怎么啦?”
我本想说没什么,但偏头一想,又觉得似乎事情有异,便连忙把于泽塞回马车里,自己提着剑站在车下。
不一会儿,于泽也爬了出来,手里抓着把短刀,背靠着我站:“陛下,我来帮你!”
我偏头了他一眼,对于他那张依旧苍白无力的脸和笔直后背,不置可否。
预期的危险并没有来临,半个ฐ时辰后,杜仲勋回来了,我看着他长剑上滴着的血,皱了眉。
杜仲勋越过我,直接一把楸起于泽的衣领,杀气腾腾的说:“那些人是冲着你来?”
于泽眸底掠过一丝惊慌,然后又迅归于平静。
“是,他们是来追杀我的!”说着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仰着头道:“陛下请救我,我有用!”
我没回答他,只皱着眉头看他身后那怕微微晃动的树丛,杜仲勋也意识到了什么เ,提着剑站在我旁侧。
“我们应该不会被包围了吧?”我心存最后一丝跷幸的问。
杜仲勋瞥了我一眼,看来还未对我消เ气,我这么一问,他马上一锤打碎我的希望,答:“我们确实被团团包围了!”团团二字,他特别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