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假山，景色必定和前面不一样，每每给人惊喜，达到移步换景的作用。
瞧着方恋尘的神色，红蕉气不打一处来，红蕉尖尖的指甲â戳在打瞌睡的小丫头额头，小丫头吃痛，醒过来，看着红蕉，还迷迷糊糊的，“姐姐，怎么了？”
苏彻说第二个ฐ原因时，并未回避方恋尘炯炯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神，坦然自若。
“那你跟我走。”
褚涵剑眉薄唇，细长眼睛，半边脸照在灯光里，昏黄的光在浓眉上染就一层金色的虚光；半边脸隐在黑暗里，眼神幽深难懂。
方恋尘仔细看着红蕉妍丽的侧脸，眼角贴着金色的芙蓉花钿，红蕉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嗯。”
苏彻冲方海作揖，道：“方老，你看，本来是想让您父女相聚，玉成好事。不巧，恋尘不舒服。这样，改日再聚。来日方แ长！”
“姐姐，哪来的姐姐？我娘只生了我一个。难不成是爹在外面招惹了不三不四的女人，生的野种。”方出尘挑了眉，讥笑着。方家应该知道，方恋尘是在青楼弹曲子的，这“不三不四的女人”可不就是说方恋尘的。
方แ家是楚州的富，屋舍当然气派，黑色的大门上面镶着明晃晃的铜钉ล子，左右两边安放着两个ฐ最大的石狮子。连门口的拴马桩子都是上好的汉白玉雕成，雕着一圈的喜鹊登梅。
苏彻起身，走到เ方恋尘身边，也收敛了笑容，“不完全是，据方แ老讲，他丢失过一个女儿。名字叫方恋尘。”
苏彻却已绕过方แ恋尘，朝屋内走去，方恋尘无法，只得跟上。
第二日，一大清早ຉ，方恋尘正坐在床上打坐，就听得外面隔壁张大婶的大嗓门叫道：“你找谁啊？”
方恋尘已๐经将箜篌装入袋中，背在身上，等着红蕉过来，微笑道：“我走了。”红蕉一边上楼一边道：“走吧，路上当心。”说罢，头也不回，径自上楼ä了。
梁姨赶紧换上一副笑脸，红蕉可是流连院的头牌，是老鸨的摇钱树，吃罪不起，“好女儿，你可收拾好了，前面的爷们都等的不耐烦了。”
“怎么？王爷不喜欢听吗？”
“喜欢。”褚涵瞧着苏彻温润的眉眼慢慢漾出笑意，竟有些失神。“当然喜欢。不过，你说，什么最让人痛苦？”
苏彻轻轻吹着字，笑，“王爷，这幅字就送给在下吧。”
“喜欢，就拿去，本王什么不是你的。”
苏彻笑而不答，隔一会儿，道：“什么最痛苦？就是将一个跌落深渊的人，拉上来，让他生活在云端，然后，在将他从云端拽下来，推入深渊。”苏彻觑一眼褚涵，倒一杯茶，递在褚ຘ涵手里，顺便握住褚涵一只手，“王爷，您说呢？”
褚涵全神贯注瞧着苏彻，看见苏彻乌黑的眼仁中，自己小小的影子，苏彻微微扇动睫毛，搅碎了影像，慢慢笑道：“苏彻，本王没有看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