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把这事跟韩玥一说，逗得她前仰后合，梨花乱颤。我说：“韩玥，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收废品的吗？”“老白你瞅瞅自己脏成什么样了，头那么长也不剪，阿莫居然还让你碰她。”我想想也是，最近除了出去给狗买吃的，成天就往家里一呆，有时候练脸都懒得洗。
“有事儿？”
“被你传染的？”
“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从台湾那ว边传过来的吧。”
我现在只能天天往床上一躺，以玩弄“小趴”取乐，等着阿莫从x大食堂给我带饭回来，食堂的饭菜如果很客观地讲，那ว不是人能吃的东西，我曾在买拉面的窗口看见和面的师傅把鼻涕๓滴到面里，恶心得我一天没吃下去东西。狗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即便我之前天天虐待“小趴”，它仍然爱屋及乌跟我保持亲密关系。自打“小趴”伤愈复出后，我与它的关系达到เ空前的紧密，基本上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一来是阿莫千叮咛万嘱咐我一定要看好它，以免类似的惨痛教训在生，二来我目前也堕落到只能从这畜牲身上找点乐子了。
韩玥没事的时候也会过来看看“小趴”，然后一边逗它一边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家长里短，我曾问她有没有想过以后干嘛，有什么具体打算。她把烟从左手换到เ右手，“想那些事情干嘛，你想过吗？”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好在韩玥的注意力又回到狗的身上了。
“这么เ小岁数就在这摆摊卖东西，呆会儿就叫城管过来抄你。”小女孩听了吓得直哭，阿莫狠狠的掐了我大腿一下，估计当时肯定被掐青了。阿莫安慰那ว女孩，：“小姑娘，别哭别哭，他跟你开玩笑那。”小女孩儿还是哭，刚ธ才蹲在她边上那个女孩儿也一个ฐ劲儿地掉眼泪。女孩儿一边哭一边跟我俩讲，说这狗是她辛辛苦苦攒了好几个月的零用钱花一百五从一个狗贩子那ว买的，结果他妈不让她养，逼着她卖了，否则ท就不让她回家。我看看狗又看看俩小姑娘哭得一塌胡睹一时也没了主ว意。狗确实不是什么纯种狗，看样子也就一两个月大，应该是京巴๒和巴哥的串ธ儿，身上还黑一块，棕一块，往盒子里一爬，也不叫。阿莫站起来拉拉我说：“老白，要不咱买了吧。”阿莫很少开口管我要东西，以前送她的那些手表，衣服，化妆品，书，cd都是我非得逼着她她才收下的。
当我回屋开灯找水喝时，才回忆起这屋的灯原来一直是坏的，去市的时候也忘了再买一个。本来想到对面看看没准会有富余的灯泡，转念一想，说不定，这会儿张扬已๐经跟韩玥搞上了。我摸索着爬上了床，黑暗中感觉自己摸到一截光滑的腿，腿是阿莫的。我爬到เ阿莫耳边，“阿莫，咱们也搞一下，庆祝搬家。”当我骑在阿莫身上时，想到的却是，不知道韩玥是怎么把张扬的椅子给折腾坏了的。
“这边儿哪有租房的？”我忙递过去一颗烟，帮他点上。
我们都是怕长大的孩子，
折腾了半天，到阿莫家已经是上午1o点左右。一进门阿莫看我这幅德行就笑着说：“老白，去游泳怎么不脱衣服。”我说：“阿莫，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张开双臂就要给阿莫个熊抱，吓得阿莫“嗷嗷”直叫，嘴里喊着：“老白，你别ี过来！你该给我弄湿了！”我把上衣脱了，在身上擦了几下，奸笑着像阿莫走过去：“这会儿不湿了，让我抱一下！”此时阿莫蹲在角落里，惊恐得看着我，我像拎小兔子一样把阿莫抱在怀里，向床边走去，随后禽兽了她。
“好的，我们一定会及时调查，谢谢您向我们反映情况。”出门前，我听见那女的在电话里说：“赶紧把马叫过来，有人投诉他。”
中年男子还是不动，一直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我想，你丫ฑ也太牛逼了点吧，怒火已经不可抑制ๆ的窜上来了，全然不顾阿莫就在我身边，一把抓起男人的衣领，抬手就是俩个耳光，那男人被我打得一阵眩晕，老半天才从嘴里虚弱的说出：“我，我，我是从二楼摔下来的。”
“你说哪？”
我说：“我好看吧？”
“这同学，怎么在办公室抽烟？”
“我能一口把这杯酒干了，你信吗？”
“老白，别跟孩子似的。”
“我就问你信还是不信。”
“不信。”
“我要喝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韩玥的话像是一种暧昧的暗示或是一种鼓励，恍惚中我一仰脖，满满一杯56度二锅头见了底。
我承认自己在喝那杯酒之前没有很好的考虑到事情的后果，如果当时我还有那ว么เ一点理智的话，如果韩玥一开始就说相信我能一口喝干的话，那么เ五分钟后我就不会当着她的面吐得一塌糊涂，而且还是排山倒海，波涛汹涌，一不可收拾那ว种。好在我是扭过头吐得，没有吐在韩玥的衣服上，而且我好像还把脚跷来，估计潜意识里我不想被自己的呕吐物溅一裤子，韩玥看着我一边跷着脚一边狂吐，一时没反应过来，当然如果这件事不是生在我身上那再好笑不过了。老板看见我吐在他饭馆地上，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赶紧清理地面，可能是怕回头要是跟我争执起来，我会赖掉这顿饭钱，其实他的担心纯属多余，我自知自己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决不是那ว种习惯吃霸王餐的混蛋。
我俩又换了一桌，我说：“老板再给上两瓶啤酒！”韩玥在一旁劝我：“老白，少喝点，都吐成那样了。”
“没事，韩玥，今天我特高兴，你知道吗，知道我为什么高兴吗，我告诉你，因为我终于看清楚一个ฐ人原来是什么样子了，你能理解吗？你不能。”
“你跟阿莫没事吧。”
“没事啊。”
“她人那。”
“不知道啊，谁知道，你知道吗？”
“老白你醉了。”
“我操，韩玥你别ี跟我说这话，我真不爱听，真的。”
“好，我不说了。”她点起一根烟，坐在那ว里默默地看着我，那是一种什么目光，是对一个失败者的怜悯，还是同情，我不知道，反正我讨厌韩玥这样看我。我歪着头把脑แ袋靠在旁边的椅子上，眯着眼睛瞅她，朦胧中，韩玥抽烟的姿势很漂亮，和我第一次看见她那时一样漂亮。
“韩玥，你跟丫ฑ怎么认识的？”
“谁？”
“张扬。”
“哦”韩玥仅仅是“哦”了一下，当作对我的回答，我也没再多问，也许韩玥不想回答，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问我也没兴趣再多问下去。
我俩对坐着互相看了半天，气氛越尴尬。
我说：“丫现在有消息吗？”
“哦。”
“你敢不跟我哦吗？”
“三天没联系了，打他手机总是关着。”
“放心吧你就，我保证丫不会曝尸街头的。”
韩玥笑了，但我是从她闪烁的目光中看见一丝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