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公寓外来回的走动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敲门，也许这会他根本不在家，就在下定决心敲门的时候，门自己开了。
在车站吹冻了一夜的脸很干燥，即便已๐经过了一天，此刻被眼泪浸染着还是有些疼，她想大概是眼泪太咸了吧。
“这还差ๆ不多，可是一想到除夕夜你一个人过，我难受，回去吧。”李朵还想继续说服路微凉。
“为什么？”这是路微凉所不能ม理解的，在哪不都是赚钱。
直到晚会顺利结束，路微凉紧ู绷的神经才松散了下来，身上披着自己的外套，累趴在了化妆台上，脚๐下的高跟鞋也没有来得及换。
难得看到的风景总是短暂的，意犹未尽之时，已๐到了中ณ场休息。
成语用成这样也是够了，路微凉直接不理会她，放下手里的衣服，去厕所。
原本兼职的咖啡馆，老板家里有事，卖场今天不是她的班，李朵要上课，忙碌的日子突然中ณ断了，一时间无所适从。
“不能，我这是为你好，下午三点，学校的大礼堂，看不见你人，英语老师办公室见。”
路微凉抬手想要探探李朵的额头，却被她那只冰冷的手给截住，冻得她忍不住一哆嗦，赶紧将李朵的手往自己衣服里放，皱着眉有些不悦，“你这是站了多久，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这么เ大的人，还跟个孩子一样，想到什么就得做什么，不论时间。
“微凉，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เ办了。”
李朵声音沙哑的厉害，像是哭了好久，她反手握住路微凉的手，紧紧地，如同抓住了救命的仙药，不解难劫不罢休。
见她这样，路微凉看了眼出租房，叹了口气，“外面很冷，有什么เ事情，我们进屋去说。”
“不，微凉，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
李朵挣脱了路微凉的手，站在原地不动，红肿的眼里透着的满是要挟，干涸ຈ的唇紧咬着。
这样的李朵，让路微凉有些无奈，似乎又回到了高中那会，她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只能先安抚，“好好好，你别激动，你说。”
见路微凉妥协，李朵再次上前紧紧地揪住她的衣袖，紧咬的嘴唇再次裂ฐ开，渗出点点的血迹，眼泪不受控制ๆ的流了下来，憋了那么多天又害怕了那么เ多天的话，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我……欠了人家钱，被人……拍了裸……照ั。”
所……以，她这些天不是太忙，而是躲着不见她，现在躲不过去了，才来找她。
路微凉原本还有表情的脸一瞬间再也找不到เ任何的表情，任由李朵拽着她的衣服。
果然，最怕的结果竟真的发生了。
“然后呢？”
是不是平静的日子又过久了，耐不住了！
见路微凉这样，李朵手足无措，颤抖的手想要表达什么，却是徒劳。
“微凉，我不是故意的，她说借我钱，说怕我赖账就拍了几张照片，寝室里的几个ฐ女生也都被拍了，哪知道她说话不算数还……”
说到最后，她蹲了下来，双手用力抓着头发。这么多天被人逼着、威胁着，原本以为ฦ逃避有用，却没想到照ั片被传到了学校bຘbs上。在这一刻，所有强忍的情绪彻底奔溃了，她是真的怕了，怕被人知晓，更怕被人议论。
“还什么เ？还利滚利是不是，哪知道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是不是？”
路微凉退了几步，看着李朵，不知该笑她白痴，笑她单纯，还是她觉得好日子过够了，又想找些刺激的事情来消เ遣一下别ี人。
“微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李朵哭泣，双手想要拉住路微凉，却又不敢。
“李朵，你的这声对不起真的很廉价，你知不知道，你在挥霍别人想要而又要不到的日子，你知不知道你爸……”
紧握的拳放在唇上，路微凉牙齿咬了咬手指，强制ๆ让自己呼吸几口气，冷静下来。
“你借了多少？”
“借款加上利息四万。”
其实远远不止这些，她不敢说，说了就真的是绝路了。
“啪”的一声响，划ฐ破了寂静又冻人的凌晨。
路微凉的一个ฐ巴掌，将原本蹲在地上的李朵扇倒在地，这是她第一次打李朵。
以前她再怎么任性，再怎么เ的不听话，再怎么闯祸，她都可以原谅，都可以替她扛着，甚至是不责备，甚至差点赔上自己้。可是这样下来的结果并没有变好，她反而是变本加厉。
“李朵，你要是想死你就直接说，不要每次让别ี人给你擦屁股。”
这句话，路微凉说的咬牙切齿。
“微凉，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李朵彻底的怕了，怕裸照被全校人知道，被学校通知家长，怕路微凉真的不管她，爬起来拉着她的胳膊。
真的不知道？让人觉得可笑的单纯。此刻，路微凉很想大叫，很想哭，可是她不能，将钥๓匙扔给李朵。
“这几天你就呆在我这，课什么เ的自己想办法。”
“你去哪？”李朵跟在路微凉的身后。
“你觉得现在我想看到เ你吗？”
“可是……”
路微凉止步，手指小区大门，压抑着心里的一团火，“立刻，马上，给我进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晃悠在街道上，路微凉摸了摸兜，除了手机和烟，一毛钱都没有。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她点了根烟，抱着膝盖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