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张家父子】
摸摸微微发疼的屁股，黎青山望着黄村正远去的方向，心里有些难以平衡。老子的屁股竟然还没有一堵什么破墙重要吗？这是什么鸟事情？
黎青山点点头，脸上有些烧，“马叔人好，小子明白，小子明白……”
怪不得声音似曾相识，三个ฐ多月前，黎青山曾经因为池塘的事情去找过他一回。
但是发酵更多的是一种人为促成的结果，比如造酒，就要先制曲，这个过程的本质就是人为促成发酵，然后把产生的酵母菌放入到粮食中繁殖。在细菌繁殖的过程中，淀粉、蛋白质等各种营养物质被分解或转化，就变成酒精或是其他目标物质。
“……院子倒是宽敞，门前那路反而小了，车子难停……”
那池塘便成了黎青山经常出现的地方——晨风中的少年，在一个年久ื失修的池塘旁，安静地做着一些让村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直到今天发现了两只疑似正在交尾的竹节虫，直到棠儿一行的到来。
“棠儿姑娘，我知道你心善，觉得我如此对那些鸭子，有些残忍。但这世上有些事情，不经过残忍痛苦的蜕变，是永远无法成功的，没有付出，又怎么会有回报呢？”
这清雅女子冲着黎青山微微笑了笑，“黎公子驯养野鸭之事，若兰刚到此处便有所耳闻，想必在这一带议论此事的人并不在少数。外头种种怪奇之谈，我虽然不尽信，却难免心中好奇。今日既然偶遇上黎公子，一时没忍住冒昧相问，还请黎公子莫要见怪。若能相告，解去若兰心中疑问，若兰定会欣喜，但于黎公子而言，也能平息外间种种言论。”
“这还粗浅啊？”牛老三有些难以接受这个说法，“看一眼就晓得这马咋样咋样的，还叫粗浅啊？……不行，娃子，你别ี拿这些话糊弄俺，快跟俺说说，到底咋看出来的？不说个明白，俺今天不让你走了，回头还叫你家老爹揍你一顿。”
爬走了……
“哇——”
“砖头的事情我想不通，豆子的事情稍稍有些许眉目，可是这野鸭子和鱼的事情……又想不通了！……棠儿，这些事情别ี是道听途说的吧，鸭子的事，你又眼见为ฦ实了？”
“糟蹋黄豆？如何糟蹋？”
“这种野鸭子，好像集市上都管它们叫水老鸭……姐姐说得没错，有几只脚上确实绑着绳子，我也瞧见了，真奇怪……”说到这里，棠儿如墨的双眸猛地一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来，伸手掀开身前的车帘ຈ子，“牛三叔，这条溪水再往前流到哪儿去？”
见黎青山光顾着苦笑也不答话，张鱼头急了：“到底咋回事？”
这事不能说太细啊，说了只怕你以后都不给我鱼了。
“张叔，这……您就给我留แ点隐私吧，”黎青山挠了挠头，还好他脑子转得快，很快使出话题转移大法，“……对了张叔，那人没告诉你，山上出大事了？”
“山上？”
张鱼头果然不再追问黄村正揍他的事，满脸疑惑地看着黎青山，但很快便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有些发绿，“咋了，谁家娃ใ子又……”
黎青山点点头：“听说那什么เ墙啊，开了道口子，兴许真是谁家调皮的小屁孩干的。”心里想到了那位素未谋面的大牛。
张鱼头见他点头，心中ณ暗叫不好，听完他说的话，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还好，这情况……终究比他预想的要乐่观。
饶是如此，张鱼头还是非常重视，表情凝重的追问道：“口子大吗？有人赶去了吗？”
“大不大不晓得，黄村正和我大哥都去了，听说马叔好像也早早ຉ地赶去了。”
话音未落，张鱼头已经“叭”的一声把鱼筐扔在地上，撒开腿就往后山的方向奔了去，一边跑着，一边手忙脚๐乱的把身上披着的带回来修补的那些鱼网一一脱下，七手八脚的扔在地上，一不小心，差点把自己被渔网钩住的短褂也给扯了下来。扯到一半才发觉不对，怎么เ凉嗖嗖的，低头一看，连忙又停下来。一摆弄完，又奔着后山方向而去。
从后面看，十足一个遭遇中年危机、长期躁郁๗的中年大叔终于下定决心，决定裸-奔，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妥……
黎青山有些懵了，张叔这反应也太大了吧，他扭过头去，纳闷地望着张二礅：“胖子，你爹他咋了，吃啥药了……”
“俺爹他，他就是……”张二礅的胖脸上此时有些黯然，“他就是赶着去帮手了，别理他。”说着跑上前去，默默地把张鱼头扔在半路上的鱼网一一捡在手里。
这画风不对啊，火爆脾气的张鱼头裸-ๅ奔了，这整天乐呵乐呵的胖子竟也感伤起来，这让黎青山一时间有些诧异，不就是少捕了些鱼外加墙上一道口子吗，值得这对平日里没心没肺惯了的父子俩这么忧伤吗？
张二礅捡好了渔网，望着张鱼头越来越小的身影，轻声叹口气，这才转头说道：“青哥，关于捞鱼的事，俺再劝劝俺爹，可是瞧这样子，估计也捞不了几天了。哪天俺爹不乐意了，俺们俩就得回家晒网去。你晓得俺爹那脾性，不是俺能说得动的……你得早些准备着，俺还想再帮着你挤鱼呢，到时候可别一条鱼都没了。”
“嘘，小点声，”黎青山担心的左ุ右两边看看，见没人这才放心，连忙提着木桶凑上去，“你小子还挤上瘾了不是？……挤鱼好玩吧，那些水老鸭任你摆布，舒坦吧，可你不晓得现在外头都传成啥样子了……”
张二礅愣了下：“啥样子？”
“都说我是怪人呢！”黎青山用手伸进木桶，拨了拨那只看起来已经有气无力的鱼，那鱼这才一摆尾窜开去，黎青山的心情这才明朗一些，总算有三条鱼。
张二礅有些愕然，张大了嘴巴露出两ä个大得离谱的门牙：“怪人？谁说的？”
“听黄伯的口气，好像全村都在传呢。”黎青山神情有些忧伤，“……我看啊，最近你还是别跟着我瞎混了，一个怪人杀伤力还小点，要是再变成怪胎twins二人组，只怕黄伯又得给我再盖个ฐ误人子弟的大帽子，真到那时候，我这屁股只怕还得遭罪。不行不行不行，你小子还是先歇一段时日……”
张二礅显然完全理解错了他话里的重点，这死胖子眼前一亮，大声叫起来：“怪胎吞……吞什么二人组来着？”
“twins啊。”黎青山没多想，张口就答道。
“嘁，吞什么不好……”张二礅喃喃自语起来，兀自恶心了一小会儿，“青哥，这只是个噱头，不用真吞吧？”
黎青山刚才见他又是作呕又是摸胸ถ口的，心里还在纳闷，听了他这话这才明白他想到เ哪里去了，顿ู时有些凌乱。
张二礅居然吐啊吐啊就习惯了，往地上吐口口水，双眼笑得眯成一线天，“青哥，听起来好像有些恶心，不过俺想过了，这样才霸气，这样才拉风……”
黎青山继续无语，白了他一眼，懒得理睬他的恶趣味。
他显然对黄村正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草鞋神功心有余悸，这老头子下次如果心一狠，把装备升级一下，比如菜刀什么的……
妈啊，想到这里，黎青山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严肃起来：“胖子，跟你说正紧ู的，挤鱼这件事以后还是我自己้来吧，你也别掺和了，往后有机会了再说。”
“……得，青哥，反正你很快也没什么鱼给俺挤了，要是顾老七的鱼，那就让那些鸭子吞了吧，俺才不帮你挤。”
“……”
望着木桶里少得可怜的三条鱼，黎青山真有些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