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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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买两个冰淇凌吧，男人。”小乔看见一家新开张的意大利冰淇凌店。
尹初石没有将王一与另一个男人的事告诉小乔。如果有一天小乔自己发现了，那ว是老天故意安排的，而不是他尹初石的责任。他自己也搞不太懂ฦ，为什么要维护王一的形象，在他心底，他甚至是蔑视王一的，尽管他知道王一与那些专“捕”老外的女孩儿不同，但发生的事仍旧ງ无法使他接受。他想，王一可以爱上什么人，但不能是个外国人。这也许不太合乎逻辑，但却是他的逻辑，他想这逻辑多数男人认同起来并不困难。
尹初石没站住，几步走到厅里，他听见王一的一声惨叫，才站住。王一坐在厅里的瓷地上，双手捂着右脚。她费劲地站起来，右脚脚跟点地，一拐一拐地朝卫生间走。她将马桶盖放下，自动坐到上面，脱下丝袜，尹初ม石看见了伤口。王一开始自己้动手，消毒包扎伤口。只有一次，她想取高处的绷带，是站在门口看着她包扎的尹初石替她拿下来。
“不。”她没觉得自己不诚实。从丈夫那儿她曾感受过一种通过拥抱和亲吻无言表达出来的赞誉。她记得丈夫有时说“你真好”，她想猜透这意思，但总是明朗不了。也许丈夫想说的是自己是个好人，但他从没说自己是个美人。如果男人不说你美，你怎么能ม知道自己美呢？
同时，她很容易就理解了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他去找别的女人，为什么เ他找了别的女人还说爱自己้，为什么เ他能感到他在爱着两个ฐ女人。……
“这就完了？我今天这么เ辛苦把饭桌买回来，你就这么轻地吻我一下？”
尹初石听她这么说很窘迫，他干笑几声，脸红了。
王一犹豫地点点头。“我要不要告诉我丈夫？”
没有回答，但有一个白色信封落下来。副校长拿过信封，拆开，上面写着：“是不是骗我下去，然后再开除我？”
“是什么？”
“你还爱她，是么？”尹初石没想到小乔也会向他提出这样的问题。
“怎样对你算好些，就这样过下去么？”
“我累了。”
王一在离开康迅回家的路上，仍旧不能相信这事已๐经发生了，她居然投进了康迅的怀抱，尽管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手，都在提醒她回想他的拥抱和亲吻。她还觉得这一切难以置信。自从她的情爱意识觉醒，除了尹初石的怀抱，她还没体会过别的。她有时能够通过异性的目光明白，愿意拥抱她的不止丈夫一个ฐ人。但她从没过多想过这个ฐ。她觉得这些能这样注视她的男人是想拥抱全世界妇女的，因此觉不到特别的有针对性的危险。此外，她也感到索绕在她周围的那股拒绝丈夫以外的男人的力量不在她心里，而是在她的上空。她想也许这是老天不许的事，因此也没多想过。
在小乔醒来准备出去为尹初石买早点的时候，小约和王一已经吃过了早饭。王一上午有课，因此比较抓紧ู时间。小约说下午他们班同学要和老师照合影，因为有个ฐ同学移居香港，大伙儿留个纪念。小约说她想贡献个胶卷，她说，她班同学都知道她爸是照ั像的。
“你真的希望么？”
“人家就是露出来穿的，睡觉时候穿。”赵春花说完又将睡裙挂回去。
“离婚。”
“没什么เ事。”王一说话时，才看见压在电å话机旁边的便条，是丈夫留下的。“等一下，”王一说完瞄了一眼条子，“对，没事。我刚才看见初石留的条子，他临时有事去龙城了。”
“没有。”
“我很想见你。”康迅声音很小，好像说之前，已经知道这要求很过分。
“行，”尹初石爽快地说，“只要离开这个跟穷人过不去的地方。”
和多数中ณ国人一样，继承一幢房子或是拥有一个牧场这类的事，王一只有在小说里才偶尔见到。她很感兴趣和一个未来的（或许现在已๐经是了）牧场主交谈几句。
两个人的交谈马上进入了相当融洽的氛围。尹初石觉得这个ฐ小乔又聪明又放松，很乐意与她聊聊照片以外的事情。但她已经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封筒，轻轻地放到尹初ม石面前。她没说话，微笑着歪一下头，友好也有几分调皮的神情，促使尹初ม石马上打开了封筒。服务员过来问需要什么เ。
“喂？”尹初石说话时，另一只胳膊仍旧ງ搂着王一。
“我买十三支玫瑰。”王一对卖花的姑娘说。
“好吧，晚上见。”丈夫的口气也缓和了。可是没人能肯定这三次电话是不是同一个人打的。
“是的，尽你做妻子的义แ务，我好久ื没像现在这么想了。来吧。”他说完认真地去吻妻子的嘴，但却不感到应有的激动。被妻子色情梦所激起的欲望并不十分饱满，需要他不停地努力鼓舞。三年前告别ี福建的那个ฐ女记者之后，他还没有过别的女人，他心里很烦乱ກ，于是粗暴地去扯妻子的睡衣。
“好啊，”小约马上也顺应了爸爸的情绪变化，“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没想明白！”
“想明白了，我养大你，最后让别人娶ດ走了，赔钱买卖。”
“你怎么不想，有一天你老了，走不动了，女儿我会推着你上街看大汽车的。看完大汽车我还给你买好吃的，给你洗衣服，给你捶腿。”
“整个ฐ一个丫环。”
“我还能ม把我丈夫的钱偷回来给你。”
“可别把这打算过早ຉ露出去，不然谁还会娶你啊。”尹初ม石情绪转好，气氛也随之轻松。
“怕什么，警察肯定有兴趣要我。”
王一看着父女俩的调侃，心想，如果离婚她将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场面，永远也看不到了。
“切蛋糕吧！”尹初ม石对小约说。
“蜡烛！”小约对王一说。
王一取回蜡烛的时候，也带回了生日礼ึ物。尹初石将蛋糕端上来，王一小心地插上十三根蜡烛。小约打开王一的礼ึ物：一个ฐ精美的音乐盒。小约打开盒盖，奏出的音乐是《友谊地久天长》。
“太好听了，谢谢你，妈妈。”小约说。
“小约，妈妈希望你永远带着这个音乐่盒，不管是上大学，还是……”
“我肯定会带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