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说她今晚有事，让我接小约回来。”
“我送你一件。”小乔说着拿出一件花细布衬衫递给赵春花。
“看什么？”
“这一件呢？”赵春花又将一套毛料套装ณ递给刘小红。刘小红接过套装，将毛裙递给伙伴。“这一件也长。裙子那么老长。”赵春花说，“你太矮了。”
“也不能太在意小节。”
八
“去哪儿干嘛？”
“仿声词。”
“这么潇洒？”尹初石点烟。
小乔把左ุ腿从桌下挪出来。她撩起和毛衣一样质地的长裙，她的膝上扎着一条白色的丝巾，他马上想这应该是系在她脖子上的。丝巾上的血迹殷红一片，而在黑色丝袜上的血迹已经干稠了。
“真抱歉，我来晚了。”
“他们没有孩子。”
“你知道他母亲直到เ现在还不断地打扰他，比如她有一次寄给他六双带洞的破袜子。还有一次寄给他一百个ฐ避孕套。以至于让斯蒂夫这孩子见人就问，需要不需要避孕套。他觉得扔了怪可惜的，因为ฦ他没有女朋友。”
“又刮胡子又穿漂亮衣服，看来内容很丰ถ富。”王一说。
比如正在吸烟的尹初石常常想问问别ี的男ç人，是不是他们有时也无比痛恨床。有一次他试着就这个ฐ话题跟楼ä上的贾山聊聊，但贾山立刻很猥亵地笑了一下。尹初石记得贾山说了一句，“别处不见得比床上更舒服。”可这并不是尹初石关心的问题，他只是觉得在眼下他躺着的这张床上，一切对于他来说都越来越不容易。前天他在办公室看见一篇文章的题目叫《壮阳需要科学指导》，他奇怪自己居然没笑。
“小约已经睡着了，我们最好别吵。”
“谁跟你吵了？”
“你的态度……”
“别ี讨论我的态度。”王一打断尹初ม石，起身去洗澡。
尹初石也将报纸从被上拿开，扔到地上，他想，至少这个晚上看不了报纸。他闭上眼睛，脑袋里乱糟糟的，依然不知道事情可能ม将他推到什么样的境地。他有些害怕。
王一洗澡时发现自己刚才对待丈夫的态度完全不是她预先设想的。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气急败坏地对待他，而不是心平气和面对面把问题搞清楚。
王一回到卧室，躺到เ床上，马上关了自己这一侧的床头灯。
“你不想谈谈么？”尹初石猜测王一已๐经知道了一切，如果这样，他希望谈出来，而不是闷起来。他了解妻子。
“我只想听听。”王一说话时一动没动。
“你把孩子送到奶奶家是……”
“你想让她列席旁听？”王一打断尹初石，她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披上一件毛衣。
“当然不，这样很好。不过，她现在睡了，也许我们可以安静的谈谈。”
“我没意见。”
“你也许都知道了……我……”
“她是谁？”王一又一次打断尹初石。
“你冷静点儿，其实她是谁对这件事不那么重要。”
“懂了。”王一说，“你可真是小瞧我了，我还不至于找到那人单位领导来解决问题。”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只是我觉得……”
下载
“既然你知道我不会，我要知道她是谁，即使我是输家，我也有权知道对手是谁。”
“戴乔，电视台的。”
“你爱她么？”王一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尹初石慌了，这问题对他来说过于致命了。
“你别这样，像那些市井妇人似的，凭想当然乱ກ想，你……”
“你爱她么？”王一盯着最关键的问题不放。
“我认识她时间很短。我们刚刚ธ认识。”
“你爱她么？”王一的语气丝毫没有加重，但能让尹初ม石感到，如果他不正面回答，她将一直问下去。
尹初石屏息静气，他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他知道他的回答将怎样地伤害王一，这是他最不愿做的事。他愿意让王一好过些，但他觉得不能骗自己。
“你爱她么เ？”王一又问一遍。
“是的，我爱她。”尹初石的声音小得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见。
王一的泪水哗哗流淌下来。
“对不起。”尹初石说。
王一掀掉披在肩上的毛衣，下床穿衣服。尹初石慌忙地下床，他要阻止王一穿衣服。
“你不能这样，你听我说，王一，你冷静点，孩子还在睡呐，你听我说。”
“你已经说了。”王一淡淡地回答，仿佛是个梦游的人。
“你要去哪儿？”
“离开你。”王一依旧是刚才的音调，这让尹初ม石十分担心。
“现在已经快半夜了。你不能这样，你出去我得跟你去，把小约一个人留在家里？”
“谁让你跟我去了？别把自己้弄得那么可笑。”
“你觉得这么เ说解气，你可以说，在家里说。你说什么我都听着，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