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肯定抡圆了给他一过肩摔,踩在他身上特牛掰地告诉他,“你大爷谢磊,姑奶奶也是你想骗就骗的?”
“我是看不出来,”我本想心平气和地跟路乔好好理论一番,一张嘴却哽咽了,“我只看得出来我对谁好谁不对我好!”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我吸了吸鼻子,趁路乔一晃神地工夫又喝了一口酒。
自从我得知自己被谢磊踹了以后的这二十个小时里,总算听到句像样的安慰,简直安慰到我心坎儿里去了,于是我也就没绷着自己,放心大胆扯开嗓子就哭,原本想要哭它个昏天暗地,但是方潇试探性的拍了拍我说,“苏,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儿人瘫在马路边上。谢磊进去没一会儿路乔就跑出来了,看见我这副样子都吓傻了。我一边儿抹着眼泪一边儿在心里瞧不起他,真是没见过大场面,我就躺地上哭会儿他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我说谢磊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谢磊的脸立马就红了,支支吾吾半天,问我,“你是不是喜欢那大猩猩?”
经过我这么一吼,路乔的态度明显软下来了,倒是他身后的服务员开始躁动,满脸仇恨地冲过来就要跟我理论,我现在没工夫也没那心情搭理她,于是字正腔圆地对她说了一句,“滚!”
我大为ฦ感动,一边儿听着那ว时候我最爱的《十年》,还是现场的,一边儿幻想着日后每天揣四万块钱出门的生活,差点儿手一抖就撒手人寰了。
原来她是一身残志坚的女青年。
路乔愣在那想了想,把火儿熄了。下车的时候抄起车上的棒球锁朝我挥了挥,“开路!看我今天不把那ว小姘给废了的!”
“谢磊说,十点春秀路上那咖啡厅见。”
然后我想起来要问问他喜欢什么颜色的毛衣,前两天方潇她妈,也就是我姑,给了我两包毛线,那颜色有点儿暗,我想说如果谢磊觉得还行就趁打工的间隙给他织件毛衣。
我被她这句话说得有点儿慎得慌,当时一晚上都没睡好。那会儿我还没有从自己忽然一下儿变成孤儿的阴影里走出来,有的时候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满脑แ子都是些血腥的画ฑ面,一大早儿醒过来枕头的棉絮里都是眼泪。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我瞪了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刚往前走了两步,就感觉脚๐腕儿钻心的疼。我回头想再瞪上一眼的时候,却现无论如何也无法从人群里搜寻到谢磊的背影了,我连他穿了什么颜色的T恤都没记住。
那个ฐ时候我对于一切男同学和女同学间的暗送秋波都是不屑的,我还很积极向上,属于宁可头破血流也一定要完成党和人民交给我的任务那种类型。于是我就格外看重那ว位略有些秃头的体育老师下达的让我担负起场周围人员人身安全职责的指示。
虽然按资排辈我是方潇的表姐,但我爸妈过世以后,我就跟着姑姑姑父,也就是方แ潇的爸妈生活一直到เ成年,我俩的情谊可以算得上是无坚不摧。这也正是我担心我家房门的原因。
仲夏夜的风,印象中每年都是这样的触感。
他拉一拉我和路乔๒的胳膊,“别跟这儿说,咱到旁้边的花园里坐下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