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不觉露出放松的笑容。
还是，别太依赖他吧。
5点半，天快要黑了，还是没有看到他。
他从我的床上抱起棉被，我则ท拿起枕头和抱枕。
他没有直接去客厅，我拉着他的外套，跟着他进了厨房，他拿起马克杯泡了杯热巧克力，递给我。
他捏了捏额头，然後转身，半蹲着，让那双漂亮的眼睛直视我：陈欣怡，妳知道，我浴袍里面什麽都没穿吗？
我不敢停止尖叫。
你为什麽不会叫我别哭？
难怪，老师，妳刚刚上课的时候看起来好累。
按按洗衣机，不花什麽力气的。我说。
他拉起我的手，那黝黑的手好大，好温暖。
我挪开身子，让他进来後关上门，再慢慢走回沙发。
但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想自杀的人最切忌独处，昨天在医院里，我要打电话给家豪时，那哭得泪眼婆娑的样子，可能是真的有苦衷，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吧？
恍恍惚惚躺在地板上，我好像听到门外痞子的声音。
什麽？小丽抬起头，亮着眼睛。
让他睡一下吧。子晴翻起家豪的背包，拿出两件外套，一件折好放在痞子的头下，一件帮痞子盖上。
放心！下次就算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来！子晴踹了一下副驾驶座：小丽！快点把他拖走好吗？真的很烦！
我们回去吧？
她斜眼看了我一下，就放开手，晃回厨房继续整理她今晚留下的残局。
回到二手车店，他陪着我办完付款和其他手续，再开车载我回宿舍。
我不想回话，只是默默拉住他装满文件的包包表示同意。
我才没这麽说！家豪恶瞪我一眼。
我跟妳说！他那ว时候很胖，皮肤很白，还戴着一个呆呆的黑框眼镜，和现在差超多，害我刚ธ进公司的时候没认出来，还以为他是另外一个陈家豪。痞子兴奋地跟小丽ษ说。
做什麽工作的？
长得帅就可以这样吗？
我怎麽舍得呢？小丽ษ吐吐舌头，把宪钧逗笑了。
欣怡姊！好久ื不见！小丽ษ转头跟我招呼。
嗨！我努力微笑。
冬天午後的太阳将大街染上一层淡黄色，沿着市区河道的假日市集，除了文创摊位外还有一般摊贩，色彩缤纷，人声鼎沸。
一如那天在木栅动物园，宪钧和小丽有说有笑走在前头，我和家豪还有子晴跟在後面走着。
今天天气比较冷，小丽频๗频举ะ起双手，向冰冷的手掌呵气，宪钧见状，便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外套的口袋里，这个举动让小丽ษ双颊嫣红地笑了。
姊！家豪突然拍拍我的肩膀，我才回过神。
妳要吃葱抓饼吗？他笑着把饼递给我。
……谢谢。我默默接过饼。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เ，正在和宪钧约会的是小丽，那些温柔和体贴，只是暂时借给我，如果家豪可以照顾ุ我，宪钧๕便会毫不考虑地把我放下。
我对他来说，只是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