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当时被青狐所伤,然后他回身一剑刺穿了青狐的喉咙,再接着,他就一直逃,逃出了旬山,便昏迷了。
“爹!”莫忆一路喊着,一路飞奔,她是那么的激动只因为她喜欢的那个人要回来了。可是跑近了之后她才看清,父亲莫问愁的表分明是凝重的。
殊途,最终是否能挡住他们追随自己真心的脚步?
陆遥念叹了一口气,看来副统领还没来得及告诉莫忆。“去旬山的山路被截断了,最近连绵的雨造成了旬山周围洪水,我们…是过不去的。”
“那黎渊他岂不是…”“黎渊他会没事的!”陆遥念低下了头,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还活着,找了个地方暂时躲着。他…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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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烟雨中,一池荷花开得似幻似真,黎渊坐在亭子中ณ,凝视着茶杯中升起的雾气。
“已经…有五日了吧…”“你是说你在这里呆了多久?”杯浅伸过脑แ袋来问道,黎渊却抿了一口茶,不作回答。
“你现在只能待在这里,因为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而且…梅沁谷外洪水了,暂时不能通行。”黎渊听了,只能ม无奈地继续凝视着茶水的雾气。杯浅见他不再开口,便从长廊回去屋里,帮他煎æ药。
黎渊看着满池荷花,想起那天看到的惊鸿一舞,默默地想:“她…不可能是普通人,难道说…她是……”他突然起身翻到横栏上,紧接着几片梅花瓣钉ล在了他刚才坐的椅子上。
“身手不错嘛,小鬼。”黎渊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冷静地打量四周,新的一轮攻击又起,他盯紧长廊转角的横槛ນ,找了个空挡运功,“冰封——”“停下,黎渊!”杯浅瞬间出现在他面前。
“浅浅,这小子是怎么回事?”一个妖娆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在石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到了杯茶,等着杯浅的解释。
“木雪姐…”杯浅怯怯地唤了一声。
“仙铭…哼哼哼哼……”黎渊看着这个ฐ刚才还和他打现在又好端端地坐着喝茶的女人,一时愣愣的做不出反应。
“小子,认识林夕陌么?”“师父?”黎渊有些惊讶。
“不错,看来遇到他徒弟了。”木雪站起来,顺着长廊打算离开,听到杯浅愣愣地喊了一声:“木雪姐?”她微笑着回头看着黎渊,“看在那家伙和浅浅的份上,我先不赶你走。”说完,她又交代了杯浅几句,“张婶他们因为洪水入谷,你且好生帮我照顾,我霜晚的嫁妆准备的怎样了。”语罢,潇洒地转身向长廊尽头的一老一少走去,她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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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袭来,狂风呼啸中,小屋的灯火摇曳着。
“你其实已๐经知道了吧?我是什么เ。”杯浅低着头,手指有些紧张地敲打着桌面。
“嗯。”黎渊看着木窗,淡淡地回应道。
“所以呢…你,会把我抓走么?”杯浅带着一丝浅浅的笑看向黎渊,黎渊挑了挑眉,“我为何要抓你?”
“因为你是仙铭。”杯浅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然地说了出来。
“原来你知道啊。”黎渊抬起头,看着房梁说道,“你明知我是仙铭,却还是救了我,又是为何?”杯浅语塞。
黎渊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认真的看着杯浅,说道:“我黎渊虽为ฦ仙铭,但是绝不会恩将仇报的,况且,你也从未伤人。”
“你又怎知我从不伤人?”杯浅有些调皮地反问。
“张婶。”黎渊的眼睛看向了对面一间点着灯的屋子,“她是凡人,你们却好心收留,还帮她的孙子看病,凭这一点我能ม确定。”
杯浅开心地笑出声来,她顺着黎渊的目光看去,声音柔柔地讲述着:“张婶家就在梅沁谷外,她曾经救过木雪姐,所以我们梅沁谷视她为ฦ恩人,只要她有求,我们必应。”
“但是,你是出于真心帮助他们,我看得出来。”黎渊说着,想起白天杯浅为张婶收拾住处,心上像有羽毛划ฐ过一般柔软。杯浅只是笑笑,没有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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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流泪?…你也深陷进来了吧。”
半月笛声骤断,陆遥念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暴风雨中兑和轩前的银杏树,那里他在长眠……
想起父母和哥哥遇害那晚,也是这么一个暴风雨天,血的腥味儿在木屋里蔓延开来,电闪雷鸣中ณ,她第一次见到他,被他青色的双眼震慑住了。
———“仙铭么เ?”
他冷冰冰带着嘲讽的话语刺痛了她的耳膜,她颤抖着看着他离开,她无能为ฦ力,唯有活下去,成为仙铭,才能报仇。
如今他已经死在她手下半年多,她却没有半点儿报仇后的释然,有时,她甚至觉得,如果是自己被他杀了那该多好,至少那样,她就不用为她的选择痛苦万分了。
“孤身独饮盏中凄,千杯醉,路遥念旧乡。”她轻轻吟诵着,听不出心中的感伤。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她淡淡地念出他的名字。
“孤盏千啊…”